第10章 杀人?

第10章 杀人?

翌日清晨。

司徒月还未睡醒,房门便被丫鬟小桃急急推开。

小丫头惊慌失措道:“大小姐!出大事了!京兆府府的人说您和大少爷杀了人,要,要捉你们问罪!”

小桃眼神带着惊恐,显然已经慌了神。

杀人?

司徒月眉头一皱,将自己收拾妥当走出院子,刚到正厅,便瞧见府门大开,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身着缁衣的中年男人正命人将司徒明带来,见司徒月出来,冷笑道:“司徒小姐既然过来了,倒免去本官一番手脚,跟咱们走一趟吧!”

“别动我妹妹!有事问我!她一个闺阁女儿家,怎么能去见官!”

司徒明慌了神,想要挣扎着来护住司徒月,却被衙役押着动弹不得。

“你们凭什么拿人?”

司徒月看着两个衙役逼过来要抓自己,目光瞬间变冷:“我们兄妹杀了何人?有何证据?国公府岂容你信口开河辱没名声!”

司徒明听她这么说,骤然醒悟,冲着官差厉声道:“我妹妹说得对!你们怎么敢胡编乱造冒犯本国公!我们兄妹怎会杀人!给我放开!”

那人没想到这对出名的废柴兄妹竟然还敢质问他,冷笑一声道:“小国公爷稍安勿躁,今早黑街开赌场的刀疤李四在街头横死,疑似被谋杀,有人证说你们曾同李四有龃龉,本官怀疑,你们和此案有关!”

刀疤李四……

前几日才和他们发生了争执,今天就死了,是巧合还是有人算计……

司徒明听见是那刀疤死了,顿时急了:“那混账死了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他活该……”

这话一出,外面的百姓们看司徒明的眼神便有些古怪。

原本他们觉得,国公府和那等烂人扯不上关系,现下看司徒明的态度,恐怕还真有些什么牵扯!

那人冷笑:“有什么相干,去了衙门便知。”

语罢,他便要差人来押走兄妹两人。

司徒月眉头紧锁。

司徒明虽然纨绔,却不是那等恶人,怎么可能杀人?

但如若兄妹现下二人进了大牢,即使最后洗脱了清白,国公府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司徒月迅速整理心绪,冷声道:“你说李四是今早死的,我才将起身,丫鬟可以作证,我哥哥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人?”

众人的目光落在司徒明身上,再想想李四如何穷凶极恶,还真不觉得司徒明能杀他。

那人一愣,不耐烦的回道:“谁知会不会是国公府派人下手?”

司徒月的眼神愈加的冰冷,一字一顿道:“派人下手?那不是应该先找出真凶,问他是何人指使么?谁给你的胆子直接问罪我们兄妹!”

众人闻言,也觉得颇有道理。

京兆府那少尹一看形势不对,想起那位的吩咐,脸色一慌,厉声道:“司徒小姐是不打算配合了?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来人,把犯人押走!”

他身后的侍卫们出列,拿着镣铐向司徒明和司徒月逼近。

司徒明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开衙役扑上来将司徒月护在身后:“谁敢动我妹子!不就这么点事吗!和我妹子没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扛!”

司徒月看着司徒明急急回护的模样,鼻尖莫名一酸。

纨绔是真纨绔,对妹妹的爱护,也是实打实的真心!

她一把将人拽回来:“闭嘴!咱们清清白白,扛什么扛!”

司徒明下意识听话的闭上了嘴,安静如鸡。

京兆府少尹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外面却忽然一阵骚动。

“住手!不得唐突司徒小姐!”

夜南齐带着人大步走了进来,故作焦急的看向司徒月,原以为司徒月定然哭哭啼啼,害怕的不知所措,骤然对上司徒月平静如水的眼神,原先准备的那些甜言蜜语的安慰愣是噎住了。

为何她如此镇定……

夜南齐很快回神,强撑着笑道:“本王听闻府上出事,心下担忧,特来看望,月儿,你可曾有事?”

司徒月面色冷淡道:“无事。”

她心中已然有些算计,夜南齐来得这样“凑巧”,恐怕这事……

夜南齐蹙眉,脸色也淡下来,故作关切上前道:“月儿,你一个名门小姐,缘何要因为一些口角做出这等目无国法之事呢?现在闹成这样……”

司徒月眸子一撇,望向夜南齐凉凉道:“现在还没证据,王爷说话小心点,小心闪了舌头。”

这女人,怎么还敢如此硬气?

夜南齐皱眉,几不可查的看一眼京兆府少尹,察觉到对方眉梢眼角的不安,转瞬即明,做出一副忧心模样道:“月儿,无论你是不是做出了这等事情,本王都不会因此厌弃你,也会想办法为你……”

“为我?王爷不过是我妹妹的夫婿,有些事情,也该避嫌。”

司徒月冷冷一笑,眸子光彩逼人:“何况,现在并无实据说我做了那等事,王爷便主观臆断状似关怀的加罪于我,是何居心?”

“过一会,是不是就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国公府身上,又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说要护着我们兄妹,让众人以为齐王殿下对我国公府有天大的恩情了?”

昨日那神秘人的话,已然让司徒月对夜南齐恶心到了极点,今日之事若说跟这狗贼无关,打死她也不信!

这不知好歹的泼妇!

夜南齐的面上现出怒容,刚要开口,一道清冷不辨喜怒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司徒小姐言之有理。”

又是谁?

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便看见几名面容肃杀的男子推着轮椅徐徐靠近。

男子着一袭红衣,一张脸被银色面具盖了大半,只露出轮廓分明的硬朗下颌和菲薄的唇。

竟然是战王夜瑾轩!

京兆府面色一变,小腿肚已经有些软,这位心思深沉喜怒无常的战王,京城何人不怵?

“战,战王殿下安好……”

司徒月看着面前那红衣男子,心下有些困惑。

分明先前只见过一面,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熟悉呢?

而且……他干嘛来管自家的闲事?

一旁的夜南齐脸色也有些僵硬,迎上前强笑一声:“四弟缘何来此?你身子不好,怎不好好在府中将养呢?”

“本王只是身体不适,并不是行将就木。”

夜瑾轩淡声道:“有这般热闹,本王路过,自然想瞧一瞧了。”

瞧热闹……

夜南齐嘴角一抽,自己这四弟冷心冷情,还能有瞧热闹的时候?

那京兆府府的官员赔着笑:“王爷,现下我们要带司徒小姐和护国公去京兆府府,也没什么热闹……”

本朝律例,没有实证不能问罪于公侯。”

夜瑾轩似笑非笑看一眼那人:“王大人,你这京兆府少尹,连这等事情都记不住?”

京兆府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律例之中,确有这一条!

可战王为何要帮着护国公府!

夜南齐眼神逐渐变得冷冽,攥紧了拳看一眼夜瑾轩,故作温和道:“的确是这道理,看来王大人确有疏忽了,那么按照四弟的意思,该当如何呢?”

夜瑾轩叩了叩轮椅扶手,语气淡漠道:“那就看司徒小姐自己了。”

看司徒月?司徒月这没用的草包能怎么着?还不就是撒泼说自己没做过么?

司徒月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夜瑾轩毕竟是帮着她说话,她自然会受了这份好处。

“若按我所想的来,那便让我亲自查验尸体,洗脱我和我兄长的嫌疑。”

众人一愣,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

一个女儿家,要去验尸?

夜瑾轩闻言,嘴角弯弯,道:“嗯……言之有理,也并无僭越,就这么办吧。”

夜南齐被他抢了风头,恼怒地瞪了夜瑾轩一眼,却不好再多说。

他心中很有些不满,这夜瑾轩,是故意坏他的事不成?难道一个表面风光的废物,也想夺嫡了?

京兆府少尹见夜南齐不说话,也只得答应,一行人赶往京兆府,便看见后院摆着一具蒙了白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