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婆提亲
阿诚独角戏一样的，逗了半天也不见少爷理他。
还神色肃谨的盯着某处出神。
只好自己收场，轻手轻脚走过来的问：
“少爷，你刚刚又做那个梦啦？那反应不该这么大呀！”
那个梦跟阿诚一样，是伴随着顾少琮长大的。
所以阿诚知道一些梦中的内容，并不奇怪。
“少爷，你没事儿吧？”
见顾少琮的脸色很难看，阿诚也没了玩的心思。
“要不我找大夫过来瞧瞧吧？”
玩归玩，闹归闹。
事态严重的时候，阿诚还是那个靠谱的阿诚。
“不用，去倒杯水给我。”
“哎。”
阿诚再三确定少爷的精神头还可以，除了脸色发白之外。
才放心的出去。
却也是端着温水，一路快步走回来的。
一杯水下肚，顾少琮总算恢复了一些。
嗓音也不再那么干涩。
“阿婆呢？怎么一觉醒来她人就不见了？”
顾少琮不想过多说起梦中所见，又怕阿诚追问。
故而先开了口。
他又很了解阿婆，从小阿婆最是心疼他。
每次生病，她都要陪着自己。
如今自己身上有伤，她一定不肯离开，定要亲自照料才行。
阿诚见少爷已经恢复如常，又提到自己那个操心不见老的阿婆。
很是无奈的叹气道：
“哦，给您提亲去了，估计不久咱们府上就要办喜事了。”
“提亲？喜事？”
顾少琮浓眉一皱：“去哪儿提亲？不是，阿婆这是……”
例来冷静的顾少琮，都语无伦次了。
旁的人还好说，训斥一顿，哪怕打一顿都算平常。
可是面对阿婆，就算她做了什么让他为难，让他不悦的事。
他都做不到对她老人家发脾气，更别提训斥了。
“这个，少爷这个你可不能怪我哈，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从大少爷屋里丫鬟那听来的话，告诉阿婆的。可是我也不知道阿婆听风就是雨啊，还说您年纪不小了，应该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我问你，阿婆去哪儿了？”
顾少琮不耐烦的打断他，挑重点问题问。
隐约觉得事情，跟自己预想的有点相通……
果然，阿诚讪讪的回道：
“那个严嵩说的，说少爷您跟那位姓陆的小姐，在野外过了一晚……”
阿诚别扭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顾少琮只觉得头又疼起来了。
闭着眼睛，不住的揉着眉心。
“去，把阿婆找回来。”
“我去，也不一定能把她拉回来啊，她可是着急抱小小少爷呢！”
阿诚站在床边，哼哼唧唧的。
顾少琮睁眼咬牙看他：“你就说我伤势严重了，马上就要不行了。”
阿诚大惊小怪，甚至还跳了一下：“那可不行，阿婆年纪大了，这么说容易让她直接吓死过去的。”
不亏是祖孙俩，说话都是这么没有忌讳。
顾少琮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抬腿作势就要踢他。
不过阿诚眼疾腿快，躲过去了。
“你就不能斟酌着说吗？快去，不然我就直接把你塞军营去当伙夫去。”
阿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我可不去，阿婆说了这辈子都让我跟着你。说不定给少爷找媳妇儿，顺便也能给我找一个呢！我这就去，马上就去。”
阿诚一溜风儿似的，刮了出去。
顾少琮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没办法，自己惯出来的，得忍着。
陆家门口停着那小车，很是气派，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嬷嬷出门能坐的。
厅里摆了好些个，铺着红绸子的托盘，虽然上面的盒子没有打开。
但是陆蘅看得出来，那里面装的，绝不是他收的起的物件儿。
阿婆穿着一身得体的，暗色系老式布褂子。
头发花白，却梳的贼精神，笑吟吟的瞧着已经苏醒的，坐在母亲身边的陆允妍。
从上到小，从左到右。
怎么看怎么满意。
直盯的陆允妍心里发毛，小脸儿更白了。
“虽然您是大帅府上的，但毕竟不是顾三少的……我是说，您毕竟不是顾三少的……”
这陆蘅在官场上从来都是敦厚，朴实做人。
说话也实在。
一时间想要找点精确的措辞，还真费劲。
阿婆也不见外，直接替他说了：
“我知道，您是觉着我一个大帅府的嬷嬷佣人，与三少又没有血缘。这么提着礼物登门，又是给三少提亲。很不合适。”
“但是我今天也跟您交个实话，三少是我从小看着，护着长大的。不是我的血亲，那也胜似血亲。我这老太婆的话，三少多少也听得进去一二。如今少爷身上有伤，我听说是你们家小姐帮忙照顾上药的，这年轻男女在外共处一夜，说来也有损女孩儿家的名声。而且我们三少的人品和门楣，与你们家小姐极为相配……”
阿婆用肚子里仅有的那点墨水，在车上的时候就编好了说辞。
陆蘅打断道：“谢您的抬爱，只是我们家小女已经有了婚约。”
阿婆眼珠子一瞪：“婚约能立也能废嘛不是！”
“啊？”
“啊？”
“啊？”
那边一家三口异口同声，很诧异阿婆的回应。
阿婆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说：
“我来之前啊听说了，也都打听清楚了。你们家定下的，是那个上官家的公子，是吧？”
陆母原就是个开朗的人，见自家管事的，接不上老太太的话。
直接回道：
“是，说起来我们两家是世交，又结了儿女亲家。文昭那孩子孝顺有礼， 我和妍妍她爸还是挺满意的。”
陆母尽量陪笑，虽说这老太太说话有点匪夷所思，但毕竟大帅府的人，他们也不敢得罪。
阿婆撇撇嘴，还哼了哼：
“我说陆夫人，这给女儿找婆家可不能光看外表，不能屎壳郎滚粪球，表面光不是？那上官家的老爹叫上官尧是吧？还是什么兖州商会的会长？啧啧啧。”
当母亲的一定是把女儿的终身大事，放在第一位的。
从前在一众太太面前，都羡慕她找了个好女婿。
毕竟上官家在兖州的地位在那儿呢。
不过进来也听过风声，说上官家在商会，出了点事儿。
不过看上官旧还是如往昔一样，来家里看望走动。
陆母只当是寻常小事，就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现在这大帅府上的人，到家里来提到上官家，竟是这么个表情。
陆母的心里不免开始打鼓，同时向丈夫陆蘅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