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来后宫初试小牛刀

第8章 来后宫初试小牛刀

皇帝凶狠的目光送走了礼数周全，却又狂妄不可一世的凤九卿，面部神经越发得僵硬，沉声问道，

“神医跟靖王爷是何时认识的？孤竟不知，我大檠的京都城内，还有如先生这般盖世神医？”

为皇太后求医的皇榜贴了将近半年，他若是在京都城内却迟迟不进宫为太后医治。故意拖延时间，让太后的病情恶化，这可是死罪！

离洛怎会听不出皇帝话里暗藏的杀机，嘴角轻扯，拱手应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自小父母双亡，随祖父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日前，祖父的好友突然登门造访，说是有贵人求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祖父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他年事已高，不宜长途奔波，草民便代为前来。进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靖王爷为皇太后求医，王爷孝心当真是感天动地！”

是吗？

孤信了你的邪了！

凤瑾晟嘴角抽搐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靖王孝感动天！那先生就要格外仔细些，最好不要让这份孝心沾染上血腥！”

“摆驾回宫！”

“皇上，”

凤瑾晟脚还未抬起，就被离洛的叫唤身牵制住，冰冷的眸光直射在娇嫩的脸庞上，只听见他说道，“草民想向皇上请一道旨！”

“请旨？”

凤瑾晟勾了勾唇，藏于背后的手猛地攥成拳！

“是！”

离洛挺直了胸膛，神情淡定，声音更是不疾不徐，“太后的脑中长了个毒瘤，摘除方能保住性命，恢复健康。

草民祖上医术不外传，所以，在草民为太后医治时，不允许有旁人在场。还有，因为毒瘤长在脑袋里，医治时必须剃一小部分头发。”

脑袋里长了个毒瘤？

皇帝等四人听了半天，方才听清楚太后的病症，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离洛，眼神诡谲不定，变幻莫测。

皇帝眸底的杀气足以让整座皇城尸横遍野，身边的徐浪却如同一尊石像，立在不动，不言不语。

伴君如伴虎，能少掺和的，尽量不要掺和。能不开口的，绝对可以装聋作哑。

玳瑁对皇太后更是忠心耿耿，其他的暂且不论。在她赤胆忠心的傲骨中，靖王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算个什么东西，抵不上太后一片衣角金贵。

宋玉廉则是狂汗直流，看着离洛就跟看疯子一样。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怎么把动刀看得就跟动嘴吃豆腐块一样。

毒瘤长在皇太后的脑子里，怎么取出来？不拿刀切开头盖骨吗？关键是把脑袋切开了，人还能活吗？

他这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给关二爷上个香，撞上此等煞神，性命不保啊！发肤受之于父母，在大檠国，只有十恶不赦的犯人才会遭受髡刑。

而这个疯子，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当今尊贵无比的皇太后吗？宋玉廉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疯子被五马分尸的血腥画面了。

凤瑾晟沉默了良久，脸上的阴霾慢慢消散了，嘴角一扬，笑看着离洛，“先生适才可是在说，要对孤的母后，当今的皇太后动用髡刑？”

那笑容好似乌云中射出一道光芒，刺得人浑身一激灵。宋玉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背的裘衣被汗水渗透，冷风一吹，犹如坠入万丈寒冰窟中。

玳瑁不待离洛应答，拧着眉头瞪圆了恶毒的双眼，磨牙道，“靖王爷的这份遭天谴的孝心，为世人所不耻，人人得而诛之！”

离洛依旧稳如泰山，只是一贯平和的神情顿时变得阴冷可怕，怒视着玳瑁，厉声质问道，“姑姑的意思是，皇太后的命，不值几根发丝金贵？头发没了，慢慢还能再长回来。命若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女人越发难看的脸色，笑得极其惊悚，“姑姑可是太后身边的人，不应该人心隔着肚皮。靖王爷四处寻访名医，为圣母皇太后求一个平安，这也要遭天谴？究竟是老天眼瞎，还是恶奴唯恐天下不乱，拿自己主子的性命当儿戏？”

玳瑁脸色一沉，在皇帝面前，她还是要保持一个高等侍女该有的风度和波澜不惊的气势。她极力克制着怒气，强行压下太阳穴边抽搐的青筋。

“奴对太后如何？圣上心中自有章程，岂是你此等宵小能挑唆的！先生愚弄圣上，侮辱我大檠的皇太后，其罪难逃！”

在玳瑁看来，这就是靖王凤九卿对太后的报复，借医病羞辱与她，该千刀万剐！

离洛拱手跪身，一脸坦荡，“圣上乃贤德的明君，太后是您的亲生母亲。世间骨肉亲情最是珍贵且难得，救与不救，皇上自行定夺！

草民低贱如草根，就是再搭上整个靖王府，也不及太后的性命金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刑法是死的，随时可更改。圣上若是选择要我等给太后陪葬，草民死而无怨！”

她虽然是星球人，但也知道髡刑这种不见一滴血的刑法，在封建古朝代是如何的极具侮辱性，叫人活不下去！

不过想要治病，她必须把丑化说在前头。免得治好了老妖婆的病，狗皇帝秋后算账，连累她的傀儡宝宝。

凤瑾晟闻言静静地看着离洛，这个少年岁数小，心思却十分缜密，言语精妙针针见血，城府极深，权谋之术不输给靖王。

若是能将他收伏，留在宫中为自己效力。他的手腕和谋略，说不定能抵得上暗影阁数万影者的力量。

这样的人杀了，岂不可惜！

他心下想到此，勾了勾唇角，说道，“先生字字金句，让孤茅塞顿开。确实，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太后的命重要，一切就按先生的意思去办。”

凤瑾晟说着亲自伸手搀扶起离洛，朝身边的总管太监徐浪递了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立即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离洛，“见令牌如见圣上，只要是为太后好，先生可放开大胆的去做！”

“草民叩谢圣恩！”离洛连忙谢恩，双手接过令牌，起身一脸坚定道，

“那就请圣上立即下令废除髡刑之法，往后有关于剃发之类，任何侮辱性的语言，均不得言传。若有人敢犯，一律按重罪处置，匡正我大檠国风！”

凤瑾晟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扬起一抹惊悚的微笑，厉声道，“徐浪，照先生的话，拟旨，昭告天下！”

“圣恩英明，我大檠社稷之福，万民之幸！”

离洛用一句违心的话送走了皇帝，从地上把宋玉廉搀扶起来，神色淡然道，“宋太医不要慌！只要你绝对服从我的安排，可保你性命无虞。

草民身上担着的，是靖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若无十成的把握，绝不敢拿无辜人的性命开玩笑！”

玳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离洛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怨毒！

离洛何时在意过这么个小人的角色，提鞋都不配的低贱东西。更何况她现在手上有皇帝的令牌，整个永寿宫都得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