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比以前更勤快地往李成宿舍跑了,李成早就结婚了,只是家属不在这个区,为了上下班方便,江城艺术学院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于是他的宿舍就成了单身老师们的“聚义厅”。
这天蓝枫又和他们凑一桌打牌,今天又来了一个叫李旭峰的老师,不过他不太懂打牌,而是在旁边掺和着买码。李成的手气有些差,输得冒火,每次都是快听和的时候被人家一把赖子放倒了。打了几局后,李成一把摸了4个赖子,碰两张就是天牌了!蓝枫估摸李成大概是要碰两个风才行,赶紧拆了自己的牌,打出一张西风,李成赶紧喊碰,捏着一张要放的幺鸡,对蓝枫说:“我侦查到了,那个女孩叫萧咏,不过,这女孩像我手上的这张牌,就是一只小鸟,在天上呢,你抓不到的。为啥?人家还是一张白纸,单纯着呢,心性极高啊。”蓝枫心领神会,赶紧又放出个白板,李成又喊“杠”,手上赖子多,什么牌都可以匹配,接下来,随便摸张任意牌都是天和了!
这把牌李成赢得荡气回肠,把前几局输的全部赢回来了!又玩了几把,岳亚斌和廖敬东感觉蓝枫和李成在打配合,连李旭峰都听出了话音,于是都不肯玩了,要李成直接请吃饭。李成哈哈哈大笑,爽朗地扔下牌,一行人计划到江边去吃饭,吃完还可以到江里游泳。但李旭峰还有其他事,没有跟着去吃饭。
路上,李成大讲泡妞心得,尤其是泡有年龄差距的小姑凉吖,思想和招数要与时俱进。他泼蓝枫冷水,以前泡妞的那些烂招数,在萧咏那里不管用。
去江边的路上,蓝枫想起有两个做投资的兄弟似乎就住在吃饭的地点附近。他拿起手机,约他们到江边来吃饭游泳。江城的热跟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到了秋季,天高气爽,温度适宜。但江城不同,越是到了秋天,天越是热得不行,秋天的热,被当地人称为“秋老虎”,一点都不亚于夏季的热。夏秋交接的傍晚,到江边吃饭和游泳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走上江堤,一阵一阵的微风习习地流着,迎面吹来的微风虽然还是有些烫人,但跟大白天的热相比,清凉多了。江水从西边逶迤而来,旷阔而辽远。江边小浪微微,撩惹着漫滩延伸到江水边的野草。远方的江面上几艘轮船,在斜阳的映射下,给江上留下几面波光粼粼的轮廓。偶尔一声浑重的汽笛声从远处的轮船上传来,似乎就是这座有着厚重文化沉淀的城市发出的历史回声。
江面靠岸的各种植物已经没了盛夏时期生长的喧嚣,有些已经残折,都静静地待在那里,偶尔随着江浪轻轻摇摆;一两只江鸥站立在水中有些衰败的植物上,一会儿扑腾着啄食,一会儿抬起头,惊异而警惕地望着四周。
这里是靠近江城的江边郊野,离江城艺术学院也很近,闲暇时经常有师生们来这里溜达。
可能还有点早,不到下午五点,几座用大块帆布和铁架临时搭起的农家乐,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蓝枫在投资行业的朋友石琪军和赵磊已经到了,两人正坐在一起瞎侃。
蓝枫几人下车后,分别给李成和石琪军几个人相互做了介绍,都是性情中人,也不需要客套什么,点好菜,几个人讲着荤段子,开始划拳赌酒吃喝起来。
赵磊酒量差些,一直耍着赖少喝,让李成很不高兴,石琪军说:“个板马养的赵磊这丫我了解,他喝酒一般需要一只小猫吖子陪伴。”
六个人说笑着,不觉喝了两瓶酒,都微微有些醉意,几个人的上衣早就脱了,光着膀子,身上的汗液在江风的吹拂下,干干地黏裹在身上。李成提议,趁夕阳未落,赶紧去游泳,大家欢呼赞同。
他们选了离农家乐稍远的江边,几个人扑通扑通跳下水。反正这里没人来,李成和赵磊、石琪军三人脱了个精光,几个人像浪里白条一样在水里欢快地翻滚。
蓝枫一口气游到了远处,本想游到江心再回转,但感觉离岸越远,江水下面越凉,他又游了回来。
江堤上,远远的有个女孩在跑步,穿着一身休闲短装,扎着马尾辫,胸前波涛汹涌,头上的马尾辫随着跑动的步伐一圈一圈地在头上甩动,身材苗条矫健,像一头轻快奔跑的小鹿。
石琪军把手指放到嘴边,朝着跑近的女孩吹起口哨,赵磊、李成几个人也一起嗷嗷大叫,不断从水里跳出大半截身子,试图引起女孩的注意。
女孩目不斜视,越跑越近。李成一看,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萧咏吗?他赶紧扭头对游过来的蓝枫说:“是萧咏!”说完赶紧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蓝枫定睛一看,果然就是!他马上跟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面。岳亚斌和廖敬东不明就里,也跟着一头扎进水里。几个人在水里憋了半天气,估计萧咏跑远了,才从水里露出头来。
蓝枫懊悔得很,他不知道萧咏还有跑步健身的习惯,也不清楚萧咏是否知道在水里的就是他们几个人。回去的路上,蓝枫把率先脱得精光的李成和石琪军骂得半死!骂两人就是个憨皮骚包!责罚李成务必尽快想办法帮他安排一个有萧咏参加的饭局。
在艺术学院里随便找某个女学生可不行,搞不好还遭系里老师们的白眼,认为别有企图。李成颇费周折,先在家里炮制了一份舞台剧的计划,又找到萧咏的任课老师极力游说,搞定任课老师后,又声称找到了赞助商,但赞助商提出要亲自见见舞台剧的主角,总算通过萧咏的老师,成功地把萧咏约出来了。
吃饭前李成给蓝枫打电话:“你个苕皮,我跟你说啊,人,我是帮你约出来了,这个过程可不容易。你如果只是跟人家玩玩,我可不能原谅你!还有,你至少要请客三次以上才能弥补我内心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