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调戏,他为她出头(1)

几乎在一瞬间,云轻觉得有一长串的数字在眼前飘来飘去。吴氏作为国内饮料行业的领头羊,如果能拿下这三年的代言合约,进账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想着如果她把这一叠叠现金砸在舅舅一家人脸上的痛快。可是,他们会以贱人,被万人睡的婊子这样的词句来讥嘲挖苦她所得到的一切。但是如果她今晚答应了原书惟,那么她的骄傲就真的不复存在。

云轻笑容不达心底,好似冬日裹在树枝上的冰霜:“原总,吴太太瘫痪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悉心照顾。在大家眼中你的形象一直都是体贴深情的。如果因为我,让原总的形象受损牵连到吴氏,我会过意不去。”

原书惟的话四两拨千斤:“云小姐有点夸大了自己的影响力。再说即便会影响到吴氏,这么一点小小的波动我还足以应付。”

她笑容噎住,顿觉有点尴尬:“当然。这个社会向来对男性比对女性更大度。”

“云小姐,我可没兴趣跟你讨论社会学问题。”

“但对于食色性也这个话题,我觉得原总还是找其他人讨论更合适。”

原书惟追问:“云小姐,这么短时间就考虑清楚了?”

云轻神情决然,直接将他一军:“吴氏三年的广告合约确实很吸引我。但很抱歉,我不玩有家室的男人。”

原书惟大笑着在烟灰缸里掐灭香烟,转头看着她,深沉老练的眼底好似蝎子的钩子。

她玩不过他的。

假如她真的答应了他,到时候东窗事发,他只需要稍稍运作便可以全身而退,而她一定会淹死在大众的口水唾沫里。届时,她的事业也将毁于一旦。向来,一旦男女之间有点这样那样的事情,人们大多只会谴责女人。

云轻抓过挎在椅背上的链条包,斜跨在身上,伸手抓起桌上的手机:“原总,已经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原书惟双手撑在桌上托着额头:“嗯。”

过了一会,又问:“需要我叫人送你回去吗?”

走到门口的云轻回身看来:“谢谢原总,我叫了代驾。”

“云小姐,我听说兰若寺的祈愿很灵,我想请云小姐陪我一起去拜一拜。”

“我到时候如果许愿不需要陪原总一晚就能拿到吴氏三年的广告合约,原总觉得我会我如愿吗?”

原书惟笑着摇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眼尾的皱纹在灯光下隐隐道出他已经四十有余的事实,但他又用金钱与岁月垒叠出来的道貌岸然的儒雅述说着这个年龄段的厚重魅力。

云轻嫣然一笑,拉开门出来又关上门。第一眼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齐焰,他双手搭在栏杆上,付俯瞰着下面大堂,看上去有点无所事事。

她走过去问:“你不是在跟朋友吃饭?”

齐焰转过身,双臂恣意地向后搭着:“屋内他们抽烟太闷,我出来透透风。”

“你不也抽烟吗?”

他立马干咳起来,解释说:“这两天嗓子不舒服,不想闻烟味。”

云轻没说话。

他又问:“你们这是吃完了?”

“嗯。”

“喝酒了吗?”

“不多。”

齐焰对她伸出手:“车钥匙。”

云轻明白他的意思:“我叫了代驾。”

他说:“你这长相叫代驾不安全。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晚上想逃单,你就当帮帮我。”

云轻半信半疑地把车钥匙掏出来给他。他好似又怕她塞回去,快速接过去:“走吧。”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买着轻快地步子下楼,踌躇了会才慢慢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酒店,齐焰迈着大步子自顾自地走着,察觉到云轻没有跟上来。

他停在原地等了她一会,问她:“车子停在哪里?”

“你方才没问我不是跑得挺快的吗?”

“我这不是怕那群人追出来把我拽回去喝酒吗?”

云轻这才注意到他今晚说话没酒气:“你今晚没喝酒?”

“不是给你说了嗓子不舒服。”说完,他又象征性地干咳两声。

云轻说:“车子在对面的露天停车场。”

他问:“怎么不停酒店车库?”

“来得时候酒店车库路口堵车。”

两人走到前面的路口等绿灯。云轻一米七五的身高被他一米八八的身影覆盖。他侧身微微垂目瞧见的是她云卷云舒的淡然姿态,好似这喧嚣的红尘与她莫不相干。

云轻感觉到他停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偏头看来。他摸着鼻翼快速地回过头去,盯着前方红路灯计时器。

红灯跳转绿灯时,齐焰跟随匆忙的人群往对面走去,云轻微微滞后。

谁知,她刚抬脚准备跟上去,被人从身后抱住腰身拉回到人行道上,说着:“云轻,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云轻挣扎着:“你放开我。”

于志明越抱越紧,拖着她往旁边阴暗的巷子去,笑声阴郁又渗人:“齐焰不是喜欢你吗?不是不让我碰你吗?我就偏要碰你,睡你。我不不止要睡你,还要拍照录视频发给他,传到网上去,让大家看看你云轻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云轻试图用手里的链条包打在他的头,但她的双臂被他的双臂死死牵制根本没有办法抬起来。她又试图用腿,可惜整个人被他从后面拖着走,为了尽可能地支撑身体两条腿根本没办法分出力来。

她求救的目光朝对面看去,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见齐焰的身影。然而,她却在车流来往不息的马路上看见齐焰急促奔来的模样,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

她看见齐焰差点被一辆车撞到,司机降下车窗对着他快速奔跑的身影几声怒骂。齐焰充耳不闻,继续穿过一辆又一辆因他被迫降速或者紧急刹车的车辆,惹来不少的骂声。

在一阵惊心动魄过后,他踏上街道,快速跑到云轻身边,抬起一脚便踢在于志明的肩膀上,同时又眼疾手快地把云轻拉倒自己身后。

于志明被踢地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松开云轻上前,揪起男子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一拳又一拳的下去。每一拳都比先一拳更加用力,于志明已经口鼻流血还不见他停手。

他是从地狱破茧而出的魔鬼,每一次的暴戾就像是要狠狠把这人撕碎,不愿留给他任何苟延残喘的生机。

云轻站在旁边如同局外人那般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上前劝阻的打算。她看见鲜血从于志明的口鼻滴落到地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好像那开在幽冥地界的彼岸花,妖艳嗜血。

方才云轻被于志明挟持并没有人围观,大家顶多只是好奇瞧上两眼便走开了。这会看着齐焰揍人围观的人群将三人包围成一个小圈,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有人说:“这不是下死手,把人往死里打吗?”

有人说:“这打得也太狠了。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有人瞅了云轻几眼,妄下断言:“又是两男争一女的故事。”

云轻还听见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她抖落一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