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问:是不是害怕喜欢上我?

下秒,云轻挂断电话打开APP看见醒目的一行字:齐氏继承人齐焰街头与男子为争一女,大大出手。

八卦连篇累牍的是在报道齐焰争风吃醋的举动。图片上她隐匿在人群中,灯光昏暗,若不是极为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是她。

云轻回头看着同样打着电话出来的齐焰,本想要给他说说这件事。但他神色淡定地从她身边走过,身上的围裙与袖套已经脱下来。现在穿着灰色的卫衣套装,外面套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步伐恣意散漫。

她跟在他的后面上来,听着他好像也在谈论着上头条的事情。等着他结束了通话,云轻还没有开口,他便说:“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有关于这件事,她态度倒是无所谓:“图片上也看不出来是我。”

他很认真:“你是公众人物又处于事业上升期,还是少与我沾惹上关系比较好。”

她说:“黑红也是红。”

齐焰偏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走进厨房。从蒸格里面端出温热的牛奶,鸡蛋,小笼包,烧麦:“我随便做了点。”

云轻拉开椅子坐下,喝了一口牛奶,又伸手拿起一只鸡蛋敲碎蛋壳剥着吃。饭桌上气氛很安静,齐焰几乎没怎么吃。他只是把牛奶喝完,夹了一只小笼包咬过一小口便放下,一直在发着信息邮件,很忙的样子。

云轻今天没安排,慢慢吃好见他不再吃了。便把餐桌收拾好,没吃完的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她本想要给他打声招呼,但客厅根本不见他人影,也就没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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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报道出来没两天,齐焰与李韵的事情又在小报记者的笔伐下连续几天占着热搜榜。在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中各种暗示齐焰利用权势威胁恐吓李韵与其发生关系,之后女方怀孕又被逼迫打掉孩子。他的形象本就不好,这会更是跌落谷底,人人诛之。

这两件事还直接影响到了齐氏,导致在与博盛的这次竞争中落于很不利的位置。齐穗禾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齐焰这边。

云轻刷着微博,思来想去觉得他是因为救自己还是给他去了条信息:「需要我出面澄清吗?」

她接到原书惟电话的时候收到他的回复:「不用。这件事你不用管。」

原书惟这几天忙完工作上的事情,想着自己那天晚上说的话,也不再是询问她,而是直接告知自己半小时后来接她。

云轻还在脑中思索着借口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俨然是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下秒,她接到经纪人王姐的电话,对她几番叮嘱,又耗费唇舌说着这次吴氏广告对她的重要性。

经纪公司并不知道她与齐焰是夫妻关系,想着齐穗禾对她有所照顾不过是因为长辈对晚辈的欣赏。而且如她所言,这条利益链上齐穗禾并不能掌控所有。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在她家门口。云轻从屋里出来,司机帮着打开车门。原书惟闲适地坐在里面,脸颊上的笑容在眼尾扯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她提着大衣坐进去:“原总。”

原书惟笑容加深:“我没打扰到云小姐吧?”

她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他自解着:“我也是问过你经纪人说你今天没事。”

她打趣道:“原总这才来几天就跟王姐这么熟了。”

“这熟不熟有时候也要看人。”

云轻应景地笑了笑,手托着下颚看着窗外。长发从肩上落下来,她没有察觉原书惟伸来帮她撩发的手。直到他温热的手指碰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才反应过来。

云轻挪动身子往车窗靠去。原书惟的视线擦过顺滑黝黑的长发定格在她肤若凝脂的脸上:“云小姐,日常祈福吗?”

“不。”

“云小姐就没有什么愿望?”

云轻侧身看他,眼底寂静如秋:“原总,你既不是佛也不是耶稣,即便我有好像也不能对你许愿。”

原书惟淡淡地笑着:“你说话挺逗。”

她附和着笑笑。路上因为无聊,玩了会手机,原书惟时不时找她聊两句,她也若有其事地答两句。普通的聊天在两人之间好像是在切磋,想要一较高下。

车子出城往城郊的山上去,爬到半山腰时,抬眸望出去尽是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所有来往的车辆开着车灯,以缓慢的车速向上向下行驶着,好像一只只蜗牛在丛林中爬行。

原书惟让司机把车内温度调高一点,瞧过她身上单薄的羊毛大衣,想她待会下车后怕是会冷。他拿着手机悄无声息地给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等着他们到了寺庙外的停车场,三人坐在车里迟迟不下车。

原书惟也不让司机熄火,就这么开着空调。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接到一个电话。不一会,云轻就看见一名男子出现在车外面,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他打车车窗,从男子手上接过袋子,又徐徐关上车门。然后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递给云轻:“把这个换上,山上温度低,你穿大衣进去会冷。”

原来这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等人给她送羽绒服!

云轻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几分受宠若惊地接过来,也没有脱掉大衣,就这么拢在外面,刚好合上她大衣的长度,加上她身形清瘦高挑穿起来是好看的。

原书惟看见她没有拉拉链,想要弯腰下去给她拉起来。她连忙拒绝,自己侧过身去把羽绒服的拉链拉起来。这样子,她整个人就好像被一团白雪包裹起来,把她的美衬托得冰清玉洁。寒风刮来水雾沾染在她长长的睫羽上,她一双棕色的眸子恍若浸淫在澄澈透亮的水中。

二十出头的姑娘,应是一个女人当中美得最惊艳的岁月。成熟中酿着青涩,就像将开未开的花朵,更似午夜躲在树梢后的月亮,幽幽地炫目夜空。

司机撑着一把伞过来,原书惟接过来撑在两人头顶。云轻抬头看了一眼,拉过羽绒服的帽子套在头上,抬脚站到雨伞之外:“我不习惯打伞。”

原书惟索性把伞收起来,当拐杖用:“你这是对我有敌意。”

“我与原总之间非亲非故,连基本的合作关系也没有。你又这样照顾我,我有点提防之心也正常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云小姐这是害怕自己会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