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这么大一个灵鹫宫少主,就是拿来给你们缴投名状的?”
乌老大不再说话,持刀在手,其余洞主岛主,拿起兵器,互相提防着向李逍遥围了上来,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大家伙瞧仔细了,若是有人三心二意,不愿缴这投名状,咱们可容不得他!”
符敏仪上前一步,栏在李逍遥身前,说道:“少主,请不必以属下为念,速速离去。”李逍遥摇了摇头,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拍,柔声说道:“符姐姐,谢谢你了,可我李逍遥此生绝不会托庇于女人身后。”符敏仪一愣,低声说道:“是。”便退了回去。
乌老大见了,赞道:“倒是条好汉,今日便对不住了,往后每年你的忌日,我必在你坟前献上三牲六畜。”他振臂一呼:“大家伙莫要做那左右摇摆之人,咱们并肩子上啊!”
李逍遥反手一抓,将符敏仪手腕扣住,喊了一声:“快去西天请如来佛祖!”猛的将符敏仪一掷,符敏仪本是身轻体柔的妙龄女子,能有多重?他这一下用足了十成十的力气,待符敏仪身子腾空,又用出自己自创的“假排云掌”,以柔劲,在符敏仪足底连击了七掌,符敏仪只觉得一股巨力将自己托起,连忙借力一跃,这一下合二人之力,居然纵身跃出了近二十丈,早已跳出了众人包围的圈子。
符敏仪跳出包围,即刻发足急奔,她在灵鹫宫中统帅阳天部,最是在意令行禁止,此刻李逍遥要她去寻救兵,她心中便只有一个心思:便是跑死,也要找到天山童姥,来救李逍遥。若是营救不力,黄泉路上孤寂清冷,少主又是个人来疯的性子,自己便陪少主走一遭奈何桥吧。
至于如无知蠢妇那般临阵痴缠,纠葛不清,她符敏仪却是不屑作那无能狂吠之态。
李逍遥见符敏仪脱困,飒然一笑,拿起剑来,说道:“老乌,既然你们要拿我做投名状,那我可要杀人了!”众人见他一人一剑,立于人群之中,谈笑自若,威风凛凛,心中皆生出惧意。
一旁段誉施展“凌波微步”,闪转腾挪间,避开了一众洞主岛主,闪过了各种斧钺钩叉,来到李逍遥身旁,与李逍遥并肩而立,说道:“二哥,我来助你!”
李逍遥笑道:“三弟,这可不是打架斗殴,若是打不过还能认输投降。输了可就死了。”段誉正色道:“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李逍遥黑着一张脸,说道:“说人话!”段誉无奈道:“小弟的意思是,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只是他见李逍遥对亚圣的微言大义毫无兴趣,不免有些扼腕,这番令人热血沸腾的义气之言,被他说的颓丧无比,有气无力。
李逍遥大笑三声,说道:“好兄弟,待会你尽力而为便是,若是遇到危险,便以‘凌波微步’保命,二哥我要放手杀人了!”他见一众洞主岛主踟蹰不前,手持玄铁剑,竟冲入人群之中,先手抢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众洞主岛主,万万不曾想到,他孤身陷于敌阵之中,居然敢率先发难,一时间被李逍遥撞了一个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李逍遥手持玄铁剑,脚踩“凌波微步”,左边刺出一剑,击碎了一名瘦竹竿的喉骨,那人捂住喉咙,“哬哬”两声,倒地不起。
又踏前一步,人却转到了右边,玄铁剑一挥之下,剑势犹如巨浪席卷,一名黄衣僧人举着精钢禅杖格挡,兵器交击之间,双臂臂骨尽数震断,一旁一根铁链将僧人拦腰卷住,拉开一旁,那僧人一边吐血,一边说道:“悟行和尚谢过闵寨主!”
李逍遥接口道:“不用谢了!”他挺剑直击,剑鸣声起,那位用铁链的闵寨主抖动铁链去缠李逍遥的玄铁剑,李逍遥手腕一抖,铁链寸寸而断,闵寨主全力躲闪,总算避开了要害,肩上中了一剑,锁骨粉碎,吐血倒飞出去。
大家伙见他连出三招,己方便是一死二伤,不由得皆退了一步,李逍遥见了,笑道:“什么英雄豪杰?狗熊野猪而已!”他放开手脚,大杀特杀,只觉得自己剑术运转如意,平日里一些苦思多日的难题,都一一解开。心情为之一畅,不由的放声大笑起来。众人见了,更是心惊。
慕容复见他一边大笑,一边杀得这帮草莽豪杰如砍瓜切菜一般,也不由的为之心折。邓百川问道:“公子爷,今日势成骑虎,咱们总是要出手的,却不知该帮谁?”慕容复说道:“不急,且先看看,等局势分明之后,咱们再一锤定音。”
说话间,李逍遥又杀了两人。他杀得兴起,从腰间拿起一个玉葫芦,这是梅剑从灵鹫宫宝库中寻来的,小小葫芦却装了一斤灵鹫宫的百年佳酿。李逍遥站在包围圈中,驻剑而立,仰头喝酒,众人皆不敢上前。
他一口气将美酒饮尽,将小葫芦藏在怀中,打了一个酒嗝,环视四周,说道:“先人有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你们既然不来杀我,那我便来杀你们了!”
他话一说完,当面之人见他目光如电,肝胆俱裂,连退三步,却被背后同伴挡住,李逍遥玄铁剑刺出,对面三人一齐举起兵器招架,李逍遥玄铁剑从左自右划了半个圈子,斩断了三人手腕,那三人连滚带爬,逃到后面去了。
李逍遥正要追上,结果了三人,一旁却跃出两名青衫客,手持软鞭,向李逍遥身后攻来。李逍遥回手一削,谁知这两人手中软鞭竟是活蛇,自行扭转躲开,其中一条毒蛇竟咬住李逍遥手腕。
李逍遥恍若不觉,玄铁剑直送,那青衫客见毒蛇建功,正自分神之际,被玄铁剑撞碎胸骨,委顿在地。另一人大叫道:“哥!”连忙将手中毒蛇掷向李逍遥,一把抱住自家哥哥,奔逃出走。
其余众人见李逍遥被毒蛇咬了,大喜过望,发一声喊,又围攻上来。谁知李逍遥身负“九阳神功”,这毒蛇一咬之下,手腕破了点皮,除此之外,并无大碍。他见众人围攻而上,更是开心,玄铁剑连刺了七八下,又放倒三人。
李逍遥自出道以来,从未经历如此血战,剑意运转之下,只觉自身竟摸到了天山童姥所说的“人与剑合,剑与心合,心与气合”的门槛,心中大喜,那百年老酒虽少,却是少有的陈年佳酿,他从不以内力压制酒意,此刻酒意上头,他顺手扯开衣襟,一边挥剑杀人,一边唱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HD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诗未曾唱完,又有七人倒在他剑下,或死或伤,无力再战。
乌老大见他眼神迷离,长剑挥洒间杀气四溢,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麻。他此刻才明白,这位“灵鹫宫少主”,那也是未来的“灵鹫宫尊主”。这不管何时的“灵鹫宫尊主”,杀起人来,都是熟门熟路,做惯了的祖传买卖。
他转头道:“各位,今日咱们已经坐实了叛逆身份,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拼命杀了这个小的,待那老的来了,大家伙便是想死都难了。”
不平道人点点头,说道:“乌老大所言甚是,此刻正是我辈齐心协力之时,大家勿要推辞。”他话说完,纵身一跃,跳至一人头顶,一连踏过五人肩膀,那五人肩膀被不平道人借力,自身居然毫无察觉。
不平道人跃入圈中,自半空中挥动拂尘,向李逍遥头顶卷来,李逍遥玄铁剑向上一挑,谁知不平道人凌空击了一掌,掌力雄浑,掌风霸道,他身体借着掌风在空中竟升高一寸,躲开了李逍遥一剑。
李逍遥怪叫一声:“蛤?还有这种操作!”他玄铁剑贴在拂尘上,使了个“黏”字诀,往一旁一带,不平道人身形跟着一歪。他手腕抖动,拂尘化作软鞭,将玄铁剑缠住,李逍遥运足内力,玄铁剑随之一震,不平道人松开玄铁剑,落于地面,一掌拍在剑身上,竟是要与李逍遥比拼内力。
李逍遥玄铁剑抖动,低吼一声“起开!”不平道人只觉得长剑上传来劲力,犹如海潮汹涌,撞击礁石,一瞬间便有二十三层大浪打来,自己并非礁石,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他连退十余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李逍遥猛的催动内功,只觉得经脉一阵剧痛,正欲运功调息,左侧却伸出一只手来,却是那芙蓉仙子隐于人后,趁着李逍遥击退不平道人,出手偷袭。李逍遥怒喝道:“贱人,滚开!”
他此刻内息不稳,长剑回转不及,便伸出左掌,硬着头皮用出自己的“假排云掌”,大喝道:“排云掌第七式,‘撕天排云’!”芙蓉仙子从未见过临阵对敌,出招之际还要大声呼喊招式名称这种怪事,不由的一愣。
她这招式一愣之下,来不及变化,只得实打实的与李逍遥对了一掌。她掌力虽强,但内力较不平道人尚且远远不如,平日里多以掌法变化莫测取胜,但此时毫无花俏的对上了李逍遥全力一击,蚍蜉之力,如何撼动九阳在天?双掌相交之下,吐血倒地,众人看去,她又吐了几口鲜血,接着便有内脏碎片自口中不断吐出,过了片刻,当场气绝。竟然是被李逍遥以内力硬生生震碎内脏而死。
李逍遥这一掌强自发力,自身也受到内力反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众人见他一人一剑,有如战神,杀得大家心寒,此刻他终于负伤吐血,皆是一愣。李逍遥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吐血吗?没事,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众人不管他胡说八道,纷纷发一声喊,鼓足勇气,又攻了上来。乌老大见他受了内伤,连忙挥刀,与卓不凡一左一右,联手攻来,李逍遥胸口烦闷,内力运转不畅。只得用出自己还只有一点皮毛“那什么九剑”,以无招破尽二人之有招,三人刀剑招式,尽显精妙,乌老大与卓不凡一时间竟无法以招式取胜。
一旁段誉被几名洞主缠住,本来他使出他家霸道绝伦的“六脉神剑”,别说洞主,便是凯哥也都杀了。平日里若要他扶危济困,他现下已不是之前的天真烂好人,自然该出手时便出手,可要他杀心自起,对陌生人痛下毒手,他却难以狠下心来,因此一直只以“凌波微步”与敌人周旋。
现在见李逍遥受伤吐血,又被乌老大和卓不凡双双压制,他心中一急,便想上前救援。一旁一名胖大头陀,手持一柄戒刀,将他拦住。段誉心急,使出“凌波微步”,欲要绕开头陀,却不想这头陀在一旁观察段誉半天,见他步法神奇,却想出了一个笨法子,他大喊一声:“秦洞主,就是现在,动手!”
那秦洞主听见头陀喊声,便依照之前头陀悄悄与自己所言,从怀中掏出一把铁蒺藜,撒在四周,他精于暗器,但段誉“凌波微步”神妙异常,身形难以捕捉,那头陀便让他用铁蒺藜远远将段誉围住,再不断缩小圈子,从而将段誉困住。
“凌波微步”虽然神妙,却也不能真的御风而行,地上铺满铁蒺藜,也只能避而远之。段誉对敌经验不足,未能在一开始便跳出圈子,那秦洞主与自家几名弟子,不断掏出铁蒺藜来,一层一层撒在地下,将段誉与那头陀一齐困在一个五尺大小的圈子里。
头陀身高臂长,手持戒刀,挥舞起来,便能占满大半个圈子,段誉躲闪困难,一时间刀光飞舞,段誉险象环生。
段誉平生与人比武,但有不谐,便要低头认输,但此刻二哥受伤,他多番施为,竟不得摆脱,情急之下,他伸手一划,内力随心意而动,自右手食指商阳穴喷薄而出。那头陀哪里想到世间还有这等无形气剑?一时不察,右臂被齐肩斩断。他不由的惨呼一声。
段誉见了,连忙说道:“哎呀,对不起了。莫怪莫怪!”头陀断了一臂,仍然悍勇异常,左手拿起右臂,那戒刀还紧紧握在右手手掌之中。他左手挥动右臂,右臂带动戒刀,好似拿了一柄朴刀,这下段誉在这狭小圈子里,再无立足之地。
段誉左躲右闪,终于被那头陀抽空一拳打倒,那头陀正要一刀将他剁了。一旁王语嫣见段誉命在旦夕,终于还是不愿见死不救,开口说了一句:“段公子,点他神封,期门穴!”段誉本已双手抱头,闭目待死,听到王语嫣玉音,猛地睁眼,双手小指少泽剑于少冲剑齐出,正中这两个穴道。这两个穴道乃是那头陀武功罩门所在,此刻被“六脉神剑”点中,头陀闷哼一声,到地身亡。
段誉见了,连忙回头,大喜道:“王姑娘,你教的法子真……”却看见王语嫣怕慕容复误会,背过身去,躲在慕容复身后,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段誉在那里暗自神伤,李逍遥日子也不好过。乌老大与卓不凡,见李逍遥剑法神妙,武功招式上,以二敌一,居然反落下风,又怕李逍遥内功高强,回气疗伤,便不再与李逍遥比拼招式。
两人每出一招,皆运足内力,乌老大刀风恶劣,臭气熏天,卓不凡剑芒凌厉,挡者披靡。再加上一群帮手,或出招偷袭,或投掷暗器。一时间李逍遥应接不暇,连连后退。
这是只听“嗤”的一声,段誉赶到,右手拇指少商剑最是刚猛,一剑击在乌老大刀身上,可惜乌老大这柄“绿波香露刀”也算得上一柄神兵利器,并未将其击断。乌老大右手被震的虎口破裂,连忙换到左手,他不敢分神去对付段誉,咬着牙仍然与卓不凡合攻李逍遥。
李逍遥得段誉相助,终于缓过气来,他低声嘟囔道:“也不知道那个变态在聚贤庄是如何干的?”他趁着这个小小空当,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内功运转之下,只觉得胸口烦闷之感顿减。
段誉正拦在李逍遥身前,双手“六脉神剑”齐施,遇到破不了的招式,便以“凌波微步”躲闪,乌老大与卓不凡第一次遇到“六脉神剑”这般神功,甫一交手,不免手忙脚乱,若不是段誉应敌经验太少,只怕都要出个大大的洋相。
段誉出了三剑,无法建功,此时卓不凡一剑刺来,正对着他收招之时的空当,他大惊失色,连忙以“凌波微步”让开,李逍遥却也用出“凌波微步”,又站住了段誉的位置,他二人同使“凌波微步”,好似两名仙人,姿态蹁跹,移形换影。
卓不凡只觉眼前一花,段誉竟然大变活人,成了李逍遥,他再要变招,已然不及,李逍遥玄铁剑搭在卓不凡剑上,卓不凡只觉得似有千斤巨力自剑身上传来,急忙撤招后退,李逍遥玄铁剑顺势直击,刺向卓不凡左肩,卓不凡大叫一声,强自扭腰,回剑格挡。李逍遥再刺卓不凡右腰,卓不凡只得再往后退。
李逍遥连续出招,每刺一剑,卓不凡便退一步。一旁乌老大正要上前相助,却被段誉缠住。李逍遥一连刺了九剑,卓不凡连退九步,竟不能防住一招,他心中大怒,待李逍遥第十剑刺向他小腹而来,他不退不避,竟也一剑刺向李逍遥心口。
卓不凡长剑刺出,剑尖上却生出半尺长的青色剑芒,这一下后发先至,李逍遥尚未刺中他小腹,他便先要伤了李逍遥心口。
李逍遥双眼放光,说道:“好!”玄铁剑顺势挑起,斩向卓不凡手肘。卓不凡见状,不得不退后两步,错开李逍遥的玄铁剑,再进手出招时,李逍遥玄铁剑直直点在剑芒之上,玄之又玄的划了半个圈子,竟用“破气式”将他剑芒破去。
李逍遥这电光火石之间,出了几招,看似简单,实乃是他此刻全部精气神所凝聚。这招“破气式”用出后,他只觉心神俱疲,经脉中空荡荡的,竟有了油尽灯枯之感。
虽然他“九阳神功”回气极快,但他毕竟在百人围攻中斗了半日,与之交手的也有不平道人,卓不凡,乌老大这等高手。他内力深厚,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李逍遥一剑败了卓不凡,只觉得眼睛发黑,连忙驻剑于地,免得倒下。
乌老大见了,使了个破绽,段誉果然上当,出剑击中乌老大身旁空气,乌老大趁着机会,使了一招“赖驴打滚”,以地趟刀的功夫,在李逍遥腰上砍了一刀。
段誉见了,双眼血红,大喊一声“二哥!”合身扑上,谁知李逍遥竟突然挥剑直击,乌老大本见他摇摇欲坠,又中了自己一刀难以闪避,心中未曾防备。哪知李逍遥竟以自身为饵,诱他过来,反手一剑,击在他左臂上。乌老大左臂骨折,长刀落地,他怕李逍遥追击,连忙弃刀,在地上一连用了三次“赖驴打滚”,远远躲开。
李逍遥将刚刚凝聚的一点内力也用来出招对敌,将乌老大击败,此刻他油尽灯枯,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段誉连忙护在身旁。一群洞主岛主,将李逍遥与段誉团团围住,却慑于李逍遥神勇,静若寒蝉,无一人胆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