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进入到书籍所化的世界中。
入目所见,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大裂谷。
大裂谷前沿,是一个如镜面般的湖水。
空灵澄澈的天空,飘着朵朵,非常粉嫩的粉红色云。
心旷神怡的舒适感直接铺面而来。
“差点忘记我的宠物。”紫罗兰同样也被眼前这一幕极度美妙的景色所打动,装作人类那样,深深吸一口气后,
趁着书籍的界限之门还未完全关闭,探头过去,用手指轻轻一勾。
那水乳色的宝石蝎型怪物,便被她用先前那股引力给拉近了这个,与童话镇景色大相径庭的,不一样世界。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且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我,
可惜,如果不付出相当多的代价,是无法一次性进来三个生命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维摩先生,这个说起来的话,可不能长话短说哦,我偷懒,就算了吧。”
紫罗兰对着王维笑嘻嘻道。
还有这个,也差点忘记。紫罗兰手中,拿着方才,机械人偶被绞杀殆尽,所遗留的最后那一点点,拳心大小的“坚挺”。
一个差不多是圆锥形的大号零件,一只手刚好能够完全把握。
不过令人感到棘手的是,
紫罗兰并非是正统‘巫师’,甚至,连一般的巫师学徒的,知识储备量也达不到。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把这个东西处理掉。
如果向先前那样,把原以为,本身逃走,留下的替身,随意放到一个什么监禁的地方,那无疑,是把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的向敌人刀尖敞开。
这里,裂谷所在的位置,却比敞开心脏还要严重。
如她所料不错的话。
看似裂开,深不见远的黑暗幽深,实际上才是这本“书籍”最大的财富资本。
很可能,乃是一个巫师封印在‘书籍’里的,秘境入口!
其余的关键点,在她度过不知多少日夜,都在查找‘巫器’相关的消息和典籍。
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不成为巫师学徒,没有正式巫师作为老师指导。
是不会有任何一个巫师学徒,能够有所成就。
为什么,巫师那样看知识?!
盖因为,老师与知识,是任何时候,都要画等号的存在。
是以,
紫罗兰也只是经常流连于普通的,浅层知识。
真正重要的知识,不是在巫师的脑子里,就是在巫师塔学院当中。
那这个,要如何处理才是呢?
随身携带?
紫罗兰闪过这个念头,本来下意识否定,但她意识到。
也不是不可能?
紫罗兰看着眼前澄澈的,静静不起任何波纹的湖水。
心中一动,她几下闪转,便来到湖水不远处。
估摸着距离,知道,在往前靠近,
她可能会像第一次来这里,贸贸然就凑到跟前,差点就陷入要付出重大代价的结果。
因为那时,紫罗兰初次来这里,纵使记忆中,快要有些模糊的家园之美,
要超过于这里。
可一时被这湖水毫无波动的另一种美所吸引。
好像隐隐约约,有个声音要对她说,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更美,比你故乡还要美十倍的地方,就在你下两步迈向的地方。
紫罗兰回忆起当时的自己,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于自己精神上的异常。
她真如那声音所说,慢慢迈向湖边。
而往时,一直被她呵护有加,珍惜万分,且不少次主动示警的“书籍”巫器。
在当时那样危机的时刻,却没有任何反应。
如若不是紫罗兰发丝,蕴藏着她那一族的辛秘。
她说不定,就永远,无法成为巫师,重返故地的希望……
闪现过诸多念头,
紫罗兰算好距离,接着她将手中这个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那机械人偶遗留的残骸,用力往湖中心一丢。
在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
却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溅出,那残骸就直接,像是被湖水迫不及待的拉扯一样,扯进其中。
紫罗兰惊的直接往后飞掠几步。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片湖面扔下过什么东西。
哪里见过,湖面真如同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手一样,往下扯着那个“核心”!
在这一瞬间,紫罗兰嗅到,好似冻结灵魂般的阴冷。
那些湖面由水波组成的小手,就是无数生生死死,死而不得亡者发出的哀嚎,怨气所化。
脑海中闪现过这个类比。
紫罗兰再度往后飞掠。
并开始远远绕着这个湖面,以圆心运动似的,小心观察,并收集有用的讯息。
同时她也在不断猜测,这个湖面……乃至水面下的湖水。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为什么,会给她一种亡者的信息?
这是否也是,“书籍”原主人所留下的后手?
亦或是,“书籍”历届主人所留下的未解之秘密?
紫罗兰速度愈来愈快,直到在王维眼中渐渐化作一道隐约残影。
同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生命值早在标准存活线之下,迷迷糊糊中。
他好像听到,有谁,在跟他聊天说话?
‘是错觉吗?’
“死亡只是开始,死亡只是开始,不是,死亡只是开始,死亡只是开始……”
‘吵吵吵,吵你妈个头哇?烦死了!’
如果王维此时,行动可以不受任何限制,那么他发誓,一定会把这个嗡嗡叫的苍蝇子,
把他肠子拉出来,再在他头上打个蝴蝶结!
就在他满心都是来来去去这一句“死亡只是开始”的杂毛音时。
他迟钝的脑袋才反应过来,隐隐约约间。
这个声音好像说了句……
“不是”?
接着他发现,自己先前的“愿望”也实现了。
他真的,可以行动了。
他一晃神,左顾右盼。
方才王维觉得好吵好吵,苍蝇子烦死了的时候。
他万分想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别受这些垃圾话所影响。
而王维彻底认清自己状况时,他双手已经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像小朋友那种,火车呼啸而过,死死的,恨不得把手塞进耳孔里一般。
左顾右盼过没有任何蹊跷发现后,回首张望。
“何方妖孽,到底是!?
烦死了,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