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止低下头,眼神幽怨。
内心暗暗吐槽顾秝秝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这种艳俗的布料也舍不得穿,真是够小家子气的。
别说大公主,就连她这样的小小宫女都比不上,光靠着一张魅惑人的皮囊,铁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丹师厌弃的。
顾秝秝挑眉道:“莺止,愣着干什么?”
“带路。”
莺止抬起头,恢复假恭敬道:“顾姑娘请随奴婢走吧。”
顾秝秝跟着她到了大公主府门口。
拿出请帖,便由着公主府的丫鬟带着一路走了进去。
顾秝秝挑眉,这大公主府内丫鬟身上冬衣裙,和莺止给她定做的那套一模一样。
顾秝秝勾唇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那丫鬟将顾秝秝领到了一处假山池水旁,“姑娘请看,这是大公主府的鱼跃龙门。”
此处被灵气护着,四季如春。锦鲤欢快地跳跃过从假山上搭过来的水拱桥。
这时,顾秝秝身后的莺止朝着刚好走过来的端茶婢女使了个眼神。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姑娘恕罪。”顾秝秝被端茶的婢女撞到身上,茶水打湿了一片。
那婢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着头。
顾秝秝使用灵力却不能将腰间打湿的地方烘干。
她储物戒里面有换洗的衣裙的,想换的话直接拿出来用灵力秒换上便好。
但这公主府下了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当即决定跟着她们的安排去看一看。
顾秝秝勾唇笑道:“你别急,带我去换一身衣裙便好。”
莺止闻言,翘起嘴角,鱼儿上钩了。这件事办成,大公主答应给她洗骨丹,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好好修炼了。
莺止陪着顾秝秝随着那位端茶婢女一同前往换衣裙的地方。
到了房门前,那端茶婢女福身道:“姑娘且先在屋内将打湿的衣裙脱下来沐浴,奴婢这就去取崭新的衣裙过来。”
顾秝秝笑着点头,莺止跟着顾秝秝进了屋。
“顾姑娘,这边有沐浴用的热水,奴婢伺候姑娘洗漱。”说着,她便准备上手替顾秝秝脱衣。
顾秝秝勾唇道:“莺止,大公主府今日人多眼杂的,你出去替我守好房门吧!”
莺止笑道:“还是顾姑娘考虑得周到,那奴婢替顾姑娘点好暖香再出去。”
顾秝秝双手抱胸,笑着应下。
真不知道她们绕了这么大一圈,到底是有什么手段,可千万别让她失望啊!
顾秝秝是炼丹师,暖香一点上,便闻到了不对劲儿。
是催情丹的味道,但又有点怪怪的。
顾秝秝‘啧’了一声,拿出清心丹服下。
随后又拿出储物戒里面干净的衣裙换上,又拿着脱下的衣裙丢进浴桶里面,对其双手结印,“幻形。”
她看着浴桶里美人的身影很满意地拍了拍手,随即又服下藏息丹,隐蔽到角落里去。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姑娘?顾姑娘?”莺止用布捂着自己的口和鼻,轻手轻脚靠近浴桶。
她看着这南国女子双眼紧闭,便知道事成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当即,她便拿出信鸽,朝着窗台放了出去。
等做完这些,她拿出一把冒着黑邪气息的匕首冲着顾秝秝的脸上狠狠划了几刀。
“顾姑娘,这一切都是大公主吩咐的,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她话音刚落,便眼睁睁看着浴桶里面的美人儿消散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吓得后退两步。
这时,顾秝秝现身冲着莺止咧嘴一笑道:“莺止,原来你是大公主的人啊!”
莺止吓了一跳,但又想着此女不过区区一个南国女子,她怕她作甚?
“是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道:“顾秝秝你一个南国人,难不成还敢对我怎么样吗?”
且她跟着顾秝秝这几天,根本没察觉到她身上的修为,想来和她一样难以修炼,说不定连她都不如。
想着这些,她胆子便更大了。
“实话告诉你,今日不管你有没有被我毁容,你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出了这大公主府的。”
顾秝秝舔了舔嘴唇道:“哦?是吗?”
莺止只看见她的残影,便被夺走了手中的匕首。
“啊—啊—”一声声惨叫响起。
顾秝秝将匕首在她脸上狠狠划了几刀道:“莺止,做坏事是有报应的……”
“这便是你的报应。”
顾秝秝拿出哑丹丢入莺止的嘴里,“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杀了你。”
莺止此刻已经被顾秝秝吓得魂不护体了。
这个南国女子怎么会这般厉害?
她乖乖地将丹药咽了下去。
顾秝秝把玩着那把充满黑邪气息的匕首道:“去浴桶里面泡着。”
莺止服下那粒不知道什么丹药,只觉得喉咙发痒得紧,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顾秝秝看着她惊恐地表情笑了笑。
“莺止,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对你说第二遍。”
莺止浑身抖了一下,和衣泡进了浴桶。
她的脸鲜血淋漓,此刻连疼痛都喊不出来。
最后竟是疼的人都有些恍惚,晕在了浴桶里面。
顾秝秝打开房门,飞身上了房顶。
不一会儿便看见一穿着道袍的青年男子鬼鬼祟祟进了此屋。
顾秝秝随意揭开一片琉璃瓦片往下看。
那道袍青年拿出一条青身赤红头角的蛇放入浴桶。
不一会儿那蛇便冒出了头,道袍青年立即带着蛇离去了。
顾秝秝重新回到了房内,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靠近莺止用灵力探查,但又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正纳闷呢,房门被猛然推开。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闯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身材苗条,高贵冷艳,未施粉黛便独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息。
“大胆,见到大公主还不行礼?”那女子身旁的粉装宫女指着顾秝秝鼻子呵斥道。
顾秝秝笑着拱手道:“顾秝秝见过大公主。”
西靖玉儿淡淡道:“你就是那个南国女子?”
顾秝秝道:“是。”
西靖玉儿眯着眼打量着顾秝秝,确实是美极了。
她见了尚且觉得心痒,更别提那些男子了。
当然,她并不在意别的男子。
她只在意离神的看法。
离神能远赴南国将此女接回来,想必是动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