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鸳鸯殿内。
月婉清从太后口中得知,她现在怀的孩子是祸国灾星……
她恐慌不已,现在她灵力被封印,想要保住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就只能求太后娘娘开恩。
“太后娘娘,臣妾的孩子不是什么祸国灾星,这孩子是皇尊的血脉,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凉国的事情来的。”月婉清跪在地上磕着头,“还请太后娘娘开恩,饶了这孩子一命吧!”
太后心意已决,她给身旁的老嬷嬷使了个眼神。
老嬷嬷会意,对着宫女们招了招手。
“哀家身为凉国的太后,必须要这么做。”太后娘娘严肃着脸,“你也是身为凉国的皇贵妃,理应明白事理,顾全大局才是。”
很快,两名宫女上前。
“这毒酒和白绫你自己选。”太后娘娘毫无感情道。
月婉清额头都磕出血了,她泪流满面抬起头,“太后娘娘,您也是这孩子的皇祖母啊……”
太后娘娘闭上眼,她抬了抬手。
身旁的老嬷嬷上前道:“皇贵妃娘娘既然不愿意配合,那老奴就得罪了。”
她伸手摸了摸白绫,对着宫女道:“三尺白绫,恭送皇贵妃娘娘上路。”
“是。”两名宫女应声上前拿起三尺白绫朝着月婉清脖子套了上去。
月婉清如今没有灵力傍身,根本反抗不了。
她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恐惧。
两名宫女猛然使力,顷刻间她便被三尺白绫勒得翻起了白眼。
“住手。”就在这时,凉无瑜赶来了。
他怒气冲冲一脚朝着扯着白绫的宫女踹了过去。
吓得殿内所有宫女太监皆跪下磕头迎驾。
“清儿。”凉无瑜蹲下身喂了一颗护体丹给月婉清。
“皇儿,这星老预言精准无比。哀家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这才特意前来为你扫清障碍,你且回去吧,眼不见为净。”太后娘娘威严道。
“母后,朕如果要靠牺牲自己的女人和骨肉来守护凉国,那才真是一个笑话。”凉无瑜搂着月婉清,眸子里满是心疼。
“皇儿,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星老预言这孩子就是个祸国灾星……”
太后娘娘话还没说话,凉无瑜便压着气道:“母后够了,此事谁都不得再提。”
太后抿了抿唇,抬起手,身旁的老嬷嬷赶紧躬身上前搀扶着。
太后淡淡说了一句,“春祁,走吧。”
老嬷嬷恭敬道是,“太后娘娘,摆驾回宫。”
太后走后,凉无瑜将月婉清抱进了内殿,“黑煞,传御医。”
黑煞领命,退了出去。
“清儿,你别担心,此事我会处理好。”凉无瑜拿出方帕,替她轻柔擦拭着额间残留的血液。
“皇尊,臣妾不求一心一意,只求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能平平安安。”月婉清眼神中带着祈求,她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
凉无瑜咬着牙道:“你叫我什么?”
她以前都是唤他瑜郎的,也从不自称臣妾的。
从前那般郎情妾意,究竟是从何时起慢慢开始疏远了?
月婉清态度恭敬,低下头道:“皇尊,臣妾唯一的执念便是这个孩子,孩子在臣妾便在……”
“那我呢?”凉无瑜觉得可笑,他居然有些嫉妒这个孩子。
“我算什么?”他有些哽咽道,孩子在她便在,如果说孩子……那她就要丢下他而去吗?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他之前明明给她安排了无子汤……不知为何居然还是有了。
他只想保护她好好的。
月婉清自嘲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转移话题道:“皇尊,臣妾累了。”
凉无瑜死死盯着她冷漠苍白的脸庞,他眼中含着戾气,紧紧握住双拳,最终将堵在心间那口气狠狠吐了出来。
“清儿,我对你的心,永远如一。”凉无瑜没等到月婉清的回应,只见她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缓缓坐在她床边,替她掖好被子。
月婉清感觉到他的动作,睫毛都跟着颤了颤,但还是继续假寐着。
“皇尊,御医到了。”黑煞在外禀报。
凉无瑜让他们进来。
御医先是查看了月婉清的额头,发现上面只剩下残留的血迹,伤口早已愈合了。
他又拿出方帕搭在月婉清手腕处,开始搭脉。
“皇尊。”御医搭完脉站起身朝着凉无瑜恭敬躬身道:“皇贵妃娘娘和肚中胎儿都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便可。”
“至于皇贵妃娘娘脖子上那道勒痕,用老臣秘制的愈痕膏擦一擦便可抹去。”
凉无瑜点头,御医交代完便提着药箱告退了。
“来人。”凉无瑜淡淡唤了一声。
栬依一瘸一拐忙从门外走了进来福身道:“奴婢拜见皇尊。”
“恩。”凉无瑜淡淡应了一声道:“准备热水沐浴。”
“是。”栬依应下,下去准备了。
很快热水便准备好了,凉无瑜让所有人都退下后,他脱掉鞋子坐了上去,伸出手替月婉清解衣带。
月婉清猛然抓住他乱动的手,“皇尊,臣妾怀有身孕,不方便侍寝。”
“呵。”凉无瑜忍不住笑了起来,挑了挑眉道:“醒了?我只是想帮你洗洗,这样睡着舒服一些。”
洗洗?
呵呵!
那他的手在她腰上捏来捏去的干什么?
“不用麻烦皇尊了,臣妾自己来就好。”月婉清说着扯了扯被凉无瑜双腿压住的被角。
“不麻烦。”凉无瑜眸光紧随在她淡粉的唇瓣上,他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干巴巴的。
他忍不住附身下去。
“皇尊——”月婉清一声惊叫。
“求你了,我不想。”月婉清用被子捂住头,她的语气带着哽咽。
凉无瑜怔愣了一瞬,随后伸手扯开了她捂着头的被子,面色带着温和的笑意道:“想什么呢?快起来沐浴吧!”
其实刚刚解腰带的时候,看着她装睡的模样,他只是想逗逗她的。
后来也只想亲亲她,仅此而已。
可她那么过激的反应,还是让他很受伤的,他现在在她心里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就这么令她排斥吗?
月婉清有那么一瞬间接触到了他受伤的眼神,但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这个孩子了。
“皇尊,臣妾自己来便好。”月婉清起身对着凉无瑜福身道。
凉无瑜轻轻‘恩’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月婉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和他回不到从前了。
她现在也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一会爱意绵绵,一会冷漠如冰。
她有这个孩子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