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思绪混乱,似乎已经保持不了冷静。
就这样,他慢慢被腐蚀。
思绪一直不断延伸,直到全身倦意,自然而然地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
麻木式地呈躺平姿态,不想动弹。
没有梦,没有任何画面,睡得很安详,静谧如黑暗。
“去他妈的!”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斯心中忿忿不平地喊道,一腔冲天的怒火奔涌而上。
他发狂地咆哮,尽管没有声音,但是能够发泄心中这股憋屈的烈火。
一直以来,他都在不断尝试寻找逃离这片古怪的世界,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要通过理性的方式找出答案。
但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不断折磨着他。
更可悲的是,他还被赋予了生命的一切感官,让他一直保持住这种,人类无法忍受的孤独与绝望的无限循环中。
似乎要承受永无休止的痛苦。
时间,仿佛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它只存在于永恒无声的静默中。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周,也许是几月…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思想被不断逼疯,然后又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重塑作为生命意识的希望之火,继续燃烧,然后又随时间继续消磨他的意识,再次被逼上理智崩溃的悬崖。
“哈哈哈…”
古斯心中生出绝望悲戚的长笑,近乎陷入癫狂。
他一直试图反抗逃离,但毫无意义。
“也许…塞缪尔之后一直没有出现,就是因为沉陷在这种荒诞的黑暗中了吧…”
“哈哈哈…”
“恶灵水晶药剂…还真以为是什么救命稻草…”
古斯癫狂般的声音,在心中陈述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他停顿了一会儿,有些明悟地想道:“对了!药剂…不管功效如何,呈现的方式有多么荒谬,应该也是有时效的…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
这时,古斯心中平静了一些。
“黄金天国梦境,时间与外界的流逝也是不同的…不对,是生成人类记忆…”
“现在我身处的地方,也许也是记忆传输?但肯定有所不同…”
“但是,黄金树世界就是这么荒诞诡异,什么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我或许都应该…坚持到药效结束?”
黑暗中,古斯感到他的思绪正朝着一线希望延伸。
虽然这可能不过是他个人的一种狂妄猜测,但它是一种可能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虚空中的一盏灯。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延伸,创造一个假设…”
“药剂的效果结束后,也许肉身就会回归现实…”
“那么,在这个药效的过程中,被逼疯的人失去意识,变成灵魂回廊之地的那类,没有思想的幽魂…那么就算肉身回归现实,也与死亡无异…”
“如果保持理智,就能涅槃重生?”
“反而凭空生成肉躯这种事,也是亲眼见识到过了…”
古斯脑海中浮现出收获祭仪式,远古灾厄纪元的【海妖】非凡,奥卡姆被复活时,肉躯也是从空气中凭空生成的。
荒诞怪异,仿佛成了常态。
也许自己的推测不是正确的,但古斯的确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并且多了一分好奇。
他想要知道,这场混沌荒诞的抽象戏剧,末尾的结局是怎样。
这时候,他的内心终是恢复了平静。
“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寻找一些‘意义’,不能再被这种无声的黑暗继续影响,拉入疯狂与崩溃的边缘。”
古斯开始重新感受自己身体中的一切。
酸软的四肢重新活动起来,还不忘做了一番拉伸运动,尽可能地感受人体的一切。
血液汩汩流淌,心脏碰碰跳动。
晄!
这时,一道巫术光帧凭空闪动了一下,仿佛刹那芳华。
仅管很是微弱,没有看到光芒闪耀,也没有任何声响,但古斯却惊异地“感知”到了。
驱动魔力,之前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而是没有反应,所以还以为是禁魔区域,身体内没有魔力,无尽的漆黑中也没有魔力因子。
而这道魔力涌动,虽然不明所以。
但却让古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开始继续尝试,复刻刚才的行为。
晄!
魔力涌动再次产生。
这一次,古斯同样感知到了,只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因为他只感知到了魔力涌动,但却没有操控魔力的实质感,就像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晄!
晄!
晄晄!
魔力,很多魔力…
古斯尝试用巫师的操控手段去驱动它,但没有反应,也感知不到,似乎不行?
晄!晄晄!!
忽然,他又换了一种方式,通过之前生成修复苹果时,那种通过个人想象生成时的灵感。
但两种情况,却有着相似关联的感觉。
这时,古斯恍然意识到,感知到的魔力,跟他之前生成苹果果肉时,很可能是一个概念!
“这不是真实存在的魔力!肉躯也不是真实存在的,自然也就不存在,用魔力操控手段来控制魔力这一说法。”
“也就是说,这里只是一方幻境,而且这些魔力涌动,还有我的躯体血肉感,包括内置器脏拥有的感官,也都是虚假的…”
“这方幻境中,只有我的个人意识,是真的。”
“这些魔力,也只是我的臆想…”
但这一发现,使得古斯醍醐灌顶。
这里面潜藏着一个重要信息,这个区域内的确不存在实质性的物质,看不见也摸不着,更是听不见。
“在这方幻境中。
我对魔力的感知,是没有真实感的,而且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通过想象中“感知”到的。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躯体、血肉、感官,却是莫名的真实。”
一组奇怪的对比。
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也许是恶灵水晶药剂的奇特功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是不是因为药效,或者说某种神秘力量,将我置入一个漆黑的幻境,然后只赋予了我身躯的感官,并没有赋予这片幻境魔力…”
“之所以能够感知到虚假的魔力,也许是因为巫师的灵魂强度高,非凡意识感知到的虚假信息…”
“也就是说,刚才所有感知到的魔力涌动,都跟这片幻境毫无关联!”
古斯猜测,这也许是,巫师群体“与生俱来的能力”。
“黄金之母是万物创造者,开辟世界的主宰,生命孕育者…”
“巫师群体是被黄金之母选中的幸运儿,天生具有创造非凡,创造一切事物的能力…”
就跟他之前突发奇想,从而发现的魔力生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