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紧闭双眼,前世的回忆从脑海中迸发,他的亲舅舅秦辉兵典型的不学无术,家里的地契在早些年就被他偷走,后来做生意失败,连买四大件的钱都掏不出。
出于无奈,秦辉兵想了个刁钻古怪的法子,卖掉了外婆外公名下的唯一田地,换了身行头去外头充当励志男青年。
好死不死真有个眼瞎的小护士看上了他,这护士还是个独生女,家中父母又在此地小有作为,主要是做轨道交通工程。
两人新婚第一年就生了个儿子,由于是入赘,秦辉兵的儿子跟着护士姓。
齐大志打小就被秦辉兵养成骄纵跋扈的性子,好在秦辉兵与家里人断绝来往,两家没有走动,护士的爹妈至今还以为秦辉兵是个只身创业的孤儿。
人的伪装迟早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显露。
秦辉兵的狐狸尾巴在生下儿子以后就暴露出来,他以为能挟天子令诸侯,可护士家也不是好惹的,见他整日浑浑噩噩,竟把父子俩都踢出家门。
外婆外公的晚年生活过的还算不错,至少没了败家儿子在眼前晃悠,秦蕙兰又是个孝敬懂事的女儿,一点也没让他俩操心。
临死前,外公外婆也没见到亲儿子一面,最后还是由张宇的父母出钱出力,安置好了两位老人。
对于张宇来说,这些还不是压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辉兵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他的选择。
可前世的张志国被讨债的人殴打送到卫生站,卫生站通知张宇要立马备车到市里的医院,他苦苦哀求舅舅借车一用。
当时的秦辉兵死乞白赖求得了护士一家的宽恕,但他听到张志国要死,非但不伸出援手,还贪图起外婆外公最后的那一处老房子。
最终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的张志国惨死,秦蕙兰大病一场,张宇只能压抑心头的愤怒再次登门。
秦辉兵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呵,老子几百年前就跟那家子穷人断绝关系了,你们一家人都是吸血的黏虫,上回想借车,这回倒好,想借钱啊?你上街乞讨不就好了?没钱、那就眼睁睁看着秦蕙兰去死吧,正好黄泉路上跟张志国搭个伴。”
护士的家庭不愿意再出钱让秦辉兵父子俩肆意挥霍、秦辉兵的主意就打到了秦蕙兰的头上。
现在他们所住的房子正是外婆外公卖掉剩余地产后,张志国又添了大半,才买下的。
张宇和秦蕙兰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着深深的绝望。
秦蕙兰对弟弟还是有感情的,但见他今天露出真面目,顿时坠入谷底。
这分明是个恶魔!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张宇摇头示意。
张宇生的高大,90年代长到了一米八几的高个,比他爷俩还富裕些,身后跟着的王刚更是一身腱子肉,秦辉兵还有几分担忧,一看姐姐的态度,立马摆出高傲的姿态。
他亲姐姐这个德行,肯定想着息事宁人,张宇还能不听亲妈的话?
“我是来拿属于我的那份遗产的,你们凭什么不经允许擅自动用我爹妈留给我的东西?还买了个房,真是好大的脸!”
这个平房前前后后总共用了八万,外公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卖了也才2万出头!
“你当初已经拿走了家里所有的地产和田地,你还想怎么样?老旧的几间屋子值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这都是你姐夫出钱买的,你要是有话,就等你姐夫回来再说。”
秦蕙兰挡在儿子身前,她一向软弱可欺,可为了全家不能没处可去,她必须态度强硬。
秦辉兵看她态度转变,怒火攻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女人家好意思拿爹妈的遗产?老子才是儿子,张志国一个男人连一套平房都盖不起?要是不给出老房子的钱,我立马找人把你们家给拆了!”
话音刚落下。
秦蕙兰举起桌上的杯子,对准秦辉兵的脑门狠狠砸下。
“彭!”
秦辉兵只觉得额头一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气息。
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要命的冲向秦蕙兰,口中叫骂着:“我给你脸了?不给钱,你今天就去死吧,草!”
张宇见势不妙,手腕翻转之下,将秦蕙兰揽入身后。
他从鼻子发出一句冷哼,眸子里尽是鄙夷:“你早就跟外婆外公断绝关系了,想要钱简单啊,把安葬费和养老费先给我妈!”
秦辉兵理亏,支吾半天没想到个正当理由。
张宇微微挑眉,笑盈盈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舅舅,是我妈的亲弟弟,我总不能赶尽杀绝吧,你和你儿子齐大志这日子也难捱啊,听说你们还混到赌场去了?我简单算了下养老和安葬的费用,给你500怎么样?”
齐大志惊诧的回过头,父子俩面面相觑。
秦辉兵吃了瘪,不敢马上答应,又想要那笔丰厚的报酬。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欠了钱?”
张宇嘴角浮上一丝嘲讽,他前世的记忆里,秦辉兵带着儿子赌博,把护士全家差点拉下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踏入我家房门,见着也要装作陌生人!你答应我就给你,不答应就当我没说。”
秦辉兵看了看儿子,两人的眼中冒出精光。
他忙不迭道:“你以为谁想跟你们搭上关系?”
他所说的要找人来拆家都是吓唬秦蕙兰的激将法,他现在一穷二白,哪请得起打手。
“张宇,你发什么癫?”
秦蕙兰的话憋在嗓子眼,张宇不过上学的年纪,一开口就是五百!
明显哄骗秦辉兵,被父子俩知道是故意耍他们,又要招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