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宫殿后院温泉池中,暮云耗损耗损精力太多,整个人靠在池水边上动弹不得。
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由内向外由口中渡进一口精纯的仙力,纯净且庞杂,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威严。
暮云就如贪婪小兽,不断地消化着这一股源源不断的灵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暮云转醒过来,眼前尽是凤容夕被温泉水滋润的晶莹剔透的肌肤,鼻尖挂着颗颗汗珠……蓝色血液缓缓渗在唇瓣之上。
“我不过多拦了你几句,你倒是越发记仇了。”
“不……我不是故意的!”暮云吓得向后躲去。
“躲我做什么?想要多少,吸便是了。”凤容夕送上门来,唇齿相依,暮云发现自己身上每一处都变得极为敏感。
想来一定是因为这温泉的缘故!
暮云睡得并不安稳,这几日的事情走马观花一般的复现在梦中。
暮云很快就醒了,发现自己正在空桑小筑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她向身旁摸去,只是碰到一处空位:“容夕?”
暮云赤着脚跑出了空桑小筑,正巧碰上凤容夕归来。
“我一醒来就没见到你……”暮云扑进了凤容夕怀中,环住了他单薄的腰身。
“饿了吗?小狐狸给你做了些吃的。”
暮云吃的狼吞虎咽,还不忘记问起乐逢之的情况。
“乐判官应是要醒来了。吃过餐食,你可以去看看她。”
暮云迫不及待推门进去,看到乐逢之正被念叨个不停的齐乐烦的够呛。
乐逢之看见暮云进来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招呼暮云过去,打发走了齐乐。
桌上放着看似是阿玥做的吃食,暮云刚要端过去给乐逢之,回头就看到她已经跑下床来到了桌边坐下。
暮云又将吃食放回了桌上,陪她一起坐了下来。
“怎么?你家小半仙不让你下地?”暮云看着吃的颇失淑女风范的乐逢之忽然发问。
“男人都是这般?我现在只想离齐乐远一点!从我醒来就做这个不行,做那个还不行。还不让我见昊白。那冥域的事怎么办,我一个人关乎到三界很多人的生死轮回我总不能放任不管。况且这小家伙不是都被你保下来了嘛?崔玉也只是个凡人,不还是和母亲大人生下了我?”乐逢之向暮云抱怨着,但还不住的往自己嘴里塞着各种各样的食物。
“逢之,毕竟崔玉是崔玉,齐乐是齐乐。不管如何他还是从其他世界而来,与崔玉还是不同的。况且,这些事都是容夕叮嘱他的。他在你昏迷的时候是没有主心骨的,所以这一切还不都是听凤容夕的嘛。”暮云陪着乐逢之,不断的帮齐乐开脱。
“可是……我身上抗的责任,比你们想象的重的多。我不可能离开冥域。”
“嗯,我明白你有责任在。没事,我理解你,大不了就是你和齐乐没了孩子,我遭点反噬。反正我身体又不好,也不怕再多些什么。”
暮云也不阻止,又不生气,这样平静无波的说这样的话,让乐逢之就更加的羞愧难当。
暮云见她如此看来这样说是有效的,于是又补上一句道:“没事的,反正容夕也不是以前的古君了,就算怪罪你,也不会做什么的。”
“行了!你这女人,就会说这样的话。我会写信告诉我母亲的……你是孩子干娘,起个名字吧。”乐逢之想起了古君将碗一推,暮云一瞧,一整碗的粥都被她喝光了,难得了她有这样的好胃口。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可不能像我这名字这般不吉利。”
暮云思索了一阵却是无果,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乐逢之一本正经的说:“逢之,让容夕送你们去古族吧,我想着云梦泽和天玑都有魔族存在,多少都会对你和孩子有影响。古族那边只有凤凰族人。”
“不用,齐乐不能离开天玑太久,明后两日无事我就和齐乐回天玑了。凤翼还得做进一步筹划,到时我让昊白传信给你们。瑶光还没有去探查,因为我又耽误了好几日,不能再耽误了。云天崎小动作不断,等你们回了云梦泽要抓紧训练军队。还有……”
“好了,逢之,你好好休养。这些事让云大哥还有容夕去头疼,有事我们会告诉齐乐的。我想到了,不论男女,孩子小名就叫念儿好不好?不过我还是希望它是个女孩,到时候等我儿子长大,就可以娶她回来了!”暮云赶忙打断了乐逢之这一句一句的叮嘱,打乱了乐逢之的思路。
暮云想到日后自己也能有个古君那样好看的儿子再娶来英武女判官的女儿,自己的儿子就是个享清福的命啊!
“为什么我不能生个儿子?”乐逢之撇嘴。
“因为我怀的就是个儿子啊,况且你们冥域女人当家,还是女孩好。”暮云若有所思的将心里的实话都给讲了出来。
不过乐逢之想了想,她们冥域还真的大多都是女人做主。
着实挑不出暮云什么错处来。
“你都知道了?古君告诉你的?”
“应该……算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吧,我与古君接近后就时常腹痛……后来才明白缘由。”
“哎,懒得听你们俩的事!念儿。就叫念儿吧。”乐逢之念了几遍,就觉得没那样土了。
又观察了两日,乐逢之没什么不适,齐乐决定带着她返回天玑。
晚间,夏风吹过空桑,白日里热闹的空桑小筑前只剩下了暮云与凤容夕二人。
“你心情不好。”凤容夕提了两个无量瓶顺手丢给了暮云一个。
“你也是。”暮云答。
“我一直如此。”凤容夕满不在意,可那双没有本没有什么神色的眼,却还是叫暮云看出了端倪。
“你很难受吧。”暮云仰面饮酒,桃香入腹,壮了些胆子:“云大哥的过往我都看在眼里,他拦着你不让你参与西山郡的事情,想必是因为你体内魔核也跟冥渊之气有关。你仙力醇厚,想必每分每秒都很煎熬。纵然如此……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就算在过去,我们也并非知无不言的关系。旁人想要为你承担一点,就这样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