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楼里修剪着花草,已经深秋了马上就要初冬,温度骤降不少。
赶完几个急单,剩下的工作量不是很大,除了陆潇鸣的定制单以外还有几个老主顾的定制单和修复单,年前大概能忙完。
我把家门口的花搬回家害怕冻坏,还顺带给玉兰花松松土施施肥,把多余的枝子修剪下来,希望它来年能开出更大的花朵。
我偶尔在闲下来还是会想起我爸,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时常流着眼泪,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他应该成为了别人的小孩。
爸,你要比我幸福百倍的活着。
梁翠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可有可无的亲生母亲。
齐政屿已经落地,他时常给我发消息分享他的日常,照片里的他永远站在人群的聚光灯中,他有这个资格,我通常选择无视的他的消息,他知道我会看,他拖人送的花充斥在工作室的各个角落里。
连清听我说最近不是很忙,就约我去她店面里看看给她看看最近的设计。
我师傅有三个徒弟,三个都是女徒弟,我师傅的第一个徒弟是他的女儿陈不语,“观棋不语真君子”取自这句,二徒弟叫连清比我大两岁和我爸一样絮叨,三徒弟是我。
认识师傅的人都说他有三朵金花,而那三朵金花就是我们三个。
“生生,快进来。”
我跟她一起进到独立包厢内。
连清的几家店开在高端商场里,是出了名的高奢和精美,我从事更多偏向私人订制材料很杂主要看客户的喜好,而她更像陈不语做品牌,更多偏向于宝石镶嵌,她们两个正好同岁,不语姐在国外开拓珠宝市场,而连清姐在国内跻身进国内市场。
我刚坐下,连清就把最近新出的项链拿给我看。
是一串紫荆花样式的项链,藤花的长度正好缠绕脖子一圈,项链的宽度在3厘米左右,不会显得繁琐和廉价,宝石做的渐变,从深紫到淡紫过渡的很自然,有不同颜色和净度的钻石,普通的绿色钻石,工艺和切割都十分巧妙,几颗绿色钻石拼凑在一起形成一片绿叶,用铂金镶嵌的,总体来说挑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约不奢靡,很抓人眼球,像是把一串花佩戴在脖子上,适合年龄25-40岁之间。
“怎么样生生?”
“好看。”
连清坐在我身边眼睛里都冒着星星,她居然希望我狗嘴里吐出象牙,连清接着问我:“没其他评价?”
“没有,好看。”
“生生越来越不可爱了。”
连清搂着我,脸蹭着我的脸颊,32岁的她还跟25、26一样,年纪看不出来,她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五官立体,鹅蛋脸,红唇配上齐肩短直发,一席墨绿色丝质连衣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后背。
“别闹连清,多大的人不害臊。”
我作势要挣脱开来。
“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可是一口一个清清姐。”
连清从左手边抱住我,脸颊靠在我的肩头,拒绝不了认命,虽然但是还是得讹她一顿:“连老板你扯着我一个小社畜不放作何感想,我知道你想请我吃饭我就大发慈悲的允许了。”
“大忽悠,刚才还不同意我抱,现在让我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好吧,本宫就大发慈悲的允许你讹我一顿,想吃什么?”
我脱口而出:“498的海鲜自助。”
“我一顿外卖才20不到,你一上来498,没钱。”
我伸出手:“连老板你可是月入百万的主,小小的498自助你掏不起,我可真不信。”
“好吧,我收拾收拾,我请你去吃,你去外面的展柜逛逛吧。”
连清松口后,我出去在外面的展柜看看,柜台上站着两个柜姐,现在是中午轮班吃饭,其余五六个人应该在吃饭。
这是连清的总店,还有几家分店没逛过。
连清在外面套了一个绒皮的白色外套,嘱咐站柜的柜姐几句就搂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出门。
这家自助是点单式的,我和连清点好以后面对面坐着开始闲聊起来:“金发帅哥怎么没见着?”
连清咬着饮品上的吸管:“早就分了,你还不知道,一看你就是赶单赶忘了。”
“是是是。”
“生生你呢?你怎么还没恋爱?我看齐政屿就挺好,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
我摆摆手说:“拜托,我一个月才那么点钱,一年也才7-8单偶尔给别人打打银首饰,我养活自己都够呛还说谈恋爱,不可能的,先谋生再谋爱吧。”
连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啊就是太坚强,我连叔叔去世的消息都还是从不语口中得知的,别总活得像个刺猬,偶尔你要学会示弱,我和不语还有师傅都很关心你。”
“连清你清楚我的,我不指望任何人,当年你生病也是我一个人背你下五楼打车去的医院。”
“好吧,那你从现在开始改改,帮我把这个难喝的饮料喝掉。”
“这就是你所谓的示弱?”
“当然啦生生~”
然后,我就被硬塞了一杯难喝的果汁。
连清开车送我回去,我和她道别完,她在车上叫住我:“李生,我清楚你没办法信任或者依靠任何人,可我希望你能幸福。”
“连清比起我幸福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我撂下这句话,转过头走了,要不然下一秒连清下来就是给我一顿絮叨,在别提休假放松,那就是直接一个把我绑在她身边。
我回到家后换完衣服躺在藤编躺椅上,秋风已经泛着寒意,用来做绿化的银杏变成金黄色已经落了大半在地上铺着,我晒着下午那一阵不刺眼也不算温暖的太阳光。
“我希望你能幸福”,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诅咒,如果说幸福是建立在我谈恋爱和结婚上,那我觉得这份幸福是没有存在的必要。
父母婚姻的悲剧让我对爱情和婚姻不抱有任何期待,与其狼狈收场不如从一开始就认清现实,不进行这段感情。
可以说,比起爱情婚姻我更渴望自由和财富,我是个俗气的人,我想过上不用工作的咸鱼生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次挣完我一辈子需要的钱,然后开启退休养老的生活,当然这只是妄想,我太清楚贫富的差距和悬殊。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但你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