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师姐弟二人正坐在一起闲聊。
“小师弟,你怎么知道那本书是乞丐给的?”梅超风十分好奇。
闻言,方言明翻了个白眼,一副颇为无语的模样,道:“师姐,这我能不知道么?”
“这书里写的,都是我当初和那老乞丐一起,用来骗...不对,是用来换银钱时,想出的问题。”
“什、什么?这、这些都是你想的?”
梅超风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玉手轻掩红唇。
见到这般情景,方言明在鼻子上一抹,胸膛一挺,得意洋洋。
“怎么样?师姐,我厉害吧!”
讲完,他挑挑眉,努努嘴,那意思便是:快来夸我!
“小七,看不出来呀!你确实...”
先是点头,少女嫣然一笑,随即面目一板,话锋一转,道:“够无聊的!”
“梅超风!本少侠跟你拼了!”
“嘻嘻...痒!好痒!别挠!”
两人开始打闹起来。
不消片刻,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二人方才是停止了嬉戏。
一把拉过自家情郎,梅超风急切的问询起来。
“师兄,你都打探完了?可曾弄清楚今天那两人的身份?”
闻言,陈玄风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通。
先是关上房门,防止偷听。又是贴近墙壁,探听响动。最后再是探探窗外,将那窗户紧闭。
发现没有任何异状,他来到桌边,对两人招手示意,开始低声讲述起来。
“今日咱们碰到的那对父子,是这临安府的大名人!”
“大名人?怎的个有名法?”方言明神色古怪的问。
许是他的声音太高,陈玄风手指竖在唇间,嘴中发出嘘声。
见到这般情景,三个脑袋顿时凑在一团。
“那个中年!是那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闪字神捕,世称凌闪的沈凌闪!”
“我去!这称号起的也太随意了吧!”
方言明十分无语的吐槽一句。
梅超风颇为赞同的点点脑袋。
谈兴被断,陈玄风没好气的伸伸拳头,斥道:“还听不听!再插嘴我就不讲了啊!”
此言一出,小师弟顿时老实下来,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
见状,陈玄风愉快的点点头,继续陈说。
“那个少年呢!是那沈凌闪的独子,也就是六扇门下一任的闪字神捕!”
“靠!这四大神捕还世袭?还有那爷俩看起来就不着调!怪不得这老赵家的江山成了这般模样!”梅超风面露嘲笑,讥讽意味十足的说。
听到这等趣事儿,方言明也顾不得之前的禁言令了,是着急忙慌的询问起来。
“是啊!师兄,怪不得这大宋打仗从来都赢不了呢!还有啊,那六扇门是怎的回事呀?之前不是还有一个什么神捕赵江雨?”
本来不想理会,但左右瞅瞅,发现自家心上人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陈玄风道:“既然师妹也有兴趣,咱们就一个一个讲啊!”
听到他如此无视自己的言语,方言明不乐意了,就是要出言反驳,却被自家师姐给一眼瞪了回去。
没了干扰,终于是进入正题。
“先前在那丰乐楼动手的俩人,一个是云州秦家寨的秦如云,使得一口五虎断魂刀。另外一个就是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的雨字号神捕,江雨赵江雨,用的是极雨剑!”
“这五虎断魂刀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个二流刀法。但是那极雨剑可是厉害的紧!”
“师兄,怎的个厉害法?还能比的上咱们的玉漏催银剑、玉箫剑法和落英神剑?”方言明不以为意。
闻言,陈玄风认真思索一番,犹豫不决的说:“不好说!没比过,不知道!”
“师傅武功超绝,创出的三门剑法自然是不凡。但是那四大神捕背靠朝廷,这极雨剑既然是雨字神捕的传承绝技,想来也不会弱到哪去!”
“咱们桃花岛的剑法讲究美、幻、诡,虚实相交,招式多变,交手起来自是令对手难以招架!但那极雨剑,突出一个快字!出剑之际,直逼要害,是为凌厉无双的杀人技!”
“怪不得呢!”
似是回想到当时那快到极点的一剑,梅超风喃喃自语。
随即,回过神来,她继续问道:“师兄,那剩下的三个神捕,还有那六扇门呢?”
闻言,陈玄风略微整理一番,继续讲述。
“先说这六扇门吧!传闻是百年前,有高手大闹皇宫,最后惹得哲宗皇帝大怒。下旨搜罗天下高手和武学,组建了这六扇门,用来监管这江湖中事!”
“切,他能管得住?这皇帝老儿,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方言明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小声吐槽一句。
听到这般言语,陈玄风先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随即,语重心长的说:“这习武之人大都是桀骜不驯,刚开始嘛,自然是难以约束的!”
“后来呀,这没办法了,他们求助于开封展家!然...”
不待他讲完,梅超风出言试探道:“可是那御猫展家?”
陈玄风点点头,拦住想要插嘴的自家小师弟,说:“这展家,于仁宗年间出了个御猫展昭,之后就逐步形成了一个身在朝堂的武林世家。”
“后来呀!由这展家牵头,广州巨富沈家出钱出物,赵家出人出力,方才是有了这风雷雨闪四大神捕!”
“嗨!搞了半天,原来那老沈家就是个出钱买官儿的!怪不得一副草包二世祖模样呢!”方言明讽刺道。
听到这般言语,陈玄风神色古怪,略有深意的瞄了自家小师弟一眼。
“怎的?我说的不对么?”
话音刚落,梅超风摇摇头,略一沉吟,严肃的说:“或许这沈家之前真如小师弟你所说那般!但是现在,绝不可能!”
“为啥!”
似是想到什么,陈玄风双眼微眯,解释道:“方才在那丰乐楼中,我与那沈凌闪试探过一番!他内力很强,很危险,比大师兄给我的感觉更甚!”
“怪不得!你们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我!”方言明顿时明了前因后果。
提到那丰乐楼之事,梅超风登时横眉冷竖,准备算账。
察觉不妙,他赶忙是开口。
“师兄,快些讲,这般断断续续的,说一会,停一会,勾的人是心痒难耐!”
知晓他的小心思,陈玄风顺水推舟,继续说道:“这风雨雷闪四大神捕。风,便是指的那展家展如风!雨,皇室旁支赵江雨!雷,一直镇守皇宫,从不露面,无人知晓!闪,就是今日的那位沈家沈凌闪!”
“这四大神捕世世代代由这四家继承,着紫衣,总管管江湖中事!其下还设有银衣,绿衣,灰衣!”
“银衣沟通各府门派,绿衣负责逮捕罪犯,灰衣负责刺探消息!再配合上那各地捕快和军队,端是精密有力的紧!”
听完,方言明是目瞪口呆,感叹道:“我滴乖乖!怪不得那老沈这么嚣张!原来这六扇门这般厉害呀!”
梅超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听到这里,陈玄风神色古怪。
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方言明问道:“师兄,你怎的这般模样?咋了?我说的不对么?”
只见青年迟疑的点点头,欲言又止。
“这六扇门自然是庞然大物,但那沈家...”
闻言,梅超风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兴致大增,急冲冲的说:“师兄,你这般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就说嘛!”
“就是,就是!”小师弟附和自家师姐。
再是迟疑一阵,发现自家心上人脸色不善后,陈玄风只得开口。
“这沈家,在临安府之中可是有名的紧!不过却不是因为那六扇门神捕的位子,而是这沈凌闪和沈星闪父子二人!”
“老沈和老沈他爹?这俩人咋了?我瞅着他们蛮好玩的么!”方言明只觉莫名其妙,但随即,更为感兴趣了。
也不卖关子,陈玄风说:“这沈家历来以巨富和神捕之位著称!但是到了这一代家主...”
“这沈凌闪在整个临安人的口中,是那畏妻如虎,状若疯魔!”
话音刚落,方言明先是疑惑,立时反应过来!
“哈哈!这老沈他爹怕老婆,怕的疯魔?在整个临安都出名!哈哈...笑、笑死我了!”
只听到扑通一声,他跌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笑的是浑身抽搐,上气不接下气。
梅超风也是忍俊不禁,咯咯直笑。
随即,她似是想到什么,美目中浮现一丝狡黠,朱唇轻启,悄声细语,询问道:“师兄呀!你呢?怕不怕老婆呀!”
听到这般诱人的声线,嗅着扑鼻而来的香风,陈玄风先是浑身瘫软,就要点头承认。
随即,或许是感受到了那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急忙晃晃脑袋,神思回归清明。
最后,他开始装聋作哑,闭口不语。
瞧见这般情形,似是极度不满意。梅超风没好气的撇撇嘴,银牙紧咬,玉指在自家师兄的腰间不停摸索。
许久,终于是笑够了,方言明捂着阵痛的小腹,说:“师兄,那老沈呢?老沈呢?”
见到自家小师弟回神,梅超风赶忙是端坐一旁。
此时,似是摆脱了那在腰部肆虐的魔爪,陈玄风深呼口气,整个人都十分轻松,笑着讲道:“那沈星闪便更奇葩了!”
“那扇子还有那副二世祖模样自不必提!他还整日间流连于勾栏烟花之地,惹得那凌闪神捕每次都带着大批捕快出手捉拿。不过呀,据说都没什么用处,第二天就又见他出门逛青楼!”
闻言,方言明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颇为无语的说:“那老沈瞧着都十三四了!逛个勾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老沈他爹至于么?又不是去作那采花之事,逛个勾栏罢了。他一个堂堂神捕,这般大动干戈?真是小题大做,无聊!”
听到这般言语,陈玄风手指在下巴不断婆娑,神色古怪的说:“倘若真是如小师弟你这般所言,倒也确实不至于此!”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可是那沈星闪才不过九岁!”
“九、九岁?”方言明目瞪口呆。
陈玄风十分确认的点头。
“不是吧!老沈才九岁?九岁就逛勾栏?我去,这也太强了吧!”小娃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向往。
此言一出,梅超风嘴角微掀,瞄了一眼自家小师弟,意味深长的问:“小七,你是不是很羡慕那沈星闪呀?”
方言明不假思索,跟从内心,直接点头。
“有杀气!”
似是感觉到什么,他张口示警,还不待动作,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方、言、明!”
梅超风的一字一顿,其中的怒意已经无法掩藏。
嗖的一声,转过头,他看到自家师姐那阴沉如水的俏脸,心虚的试探道:“师、师姐!我说...”
“我方才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哎呀!疼疼疼!耳朵!”
银牙紧咬,眼中怒火喷涌,梅超风一把抓住方言明的耳朵,用尽全力扭动。
“你说,老娘信不信!”
“耳朵,耳朵!要被扯掉了!错了!错了!”
方言明垫着脚尖,双手胡乱扑腾,疯狂求饶。
随即,瞄到一旁瞠目结舌的陈玄风,他急忙呼救。
“师兄,救我呀!管管你家婆娘!男人雄风!”
听到这般言语,梅超风呵呵一笑,平淡的看着意中人,似是再问:男人雄风?
陈玄风的脑袋顿时如拨浪鼓一般,不停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