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道是故乡

什么是故乡?

苏轼在岭南的风土上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刘十三的外婆王莺莺她说“祖祖辈辈埋葬在这里,所以叫故乡。”

我说:“在他乡里流浪,处处都有故乡的身影。”

从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看黄流的海。心中那份藏固深耕的乡情不由而发,曾在异乡无不思乡深切,别人读书是为了去看看大世界,我读书是为了能够回到故乡。今日一看还是故乡明月月圆,唯海湛蓝。

人靠陆扎根,鱼靠海取食,生灵靠天饮露,我与故乡混为一体,肤色与这尘土厚黄。

是谁家的羊儿,在路边吃起野草;是谁家的阿牛,在草边做起看客;是谁家的孩儿,在海里寻找蓝色秘密。渔家在岸上收拾着船舶,张张渔网软着身体任由渔人摆弄,当被抛入海底时尽显狼狈,好不容易穿上新衣,就要被鱼群互相争抢,弄出一个个大洞出来。

太阳就在我的右肩,我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告诉我,我与它今日相处的时光不多,它将短暂的离我而去,但我还未尽兴,所以我便迈起脚步,欲要将它捉下,但我伸手连同它的影子都无发触摸得到,再想连夸父这般高尺临天的巨人都追逐不到,更何况我这般凡夫俗子。

但太阳炽烈的光芒永不褪色,下山是它对这个世界善意的谎言,在山的另一头还有另一个世界,需要它的温度。它愧疚白日给了我们太多的繁琐,跑到山的另一头,让我们能够在温冷的夜色中做一场好梦,当疲惫散去,它再悄悄的从山头里冒出来,以免让我们舒适过头,忘了奋斗。

而在夜晚,滨海大道的两头便会涌满了人群。生活向着最黑的夜,他们在两道上贩卖烟火营生,月亮就停留在黑色的湖中,倒映出纯色,风时时从上面路过,轻轻掀起层层鳞光。波光粼月,蝉风入夜,随着江涛而来的,驶向黑暗的最深处,不必做下无用的停靠,让静逸的幸福在街道旁流浪,一片独舟的船夫有他的多愁善感。窗棂前起舞,微弱的烛光,误以为风来雨霜。

在故乡的生活,不过就是贪图几两小钱,买几两小酒,配上昨天吃剩的肉,想着明天的未来,日子虽过得平平淡淡,但却是无数人的心驰神往。

明明身在同一个地方,前方却是灯火繁城,身后是一片静逸林乡,这一束束阳光掉落在树枝上,倒像是树掀起了层层小雾。而风吻疼了我的眼睛,泪水打湿了回故乡的路,湿巴巴的泥土纠缠着我的鞋底,不舍我的离去,我播下桑梓的种子,让这希望的种子开遍山野,骗过这痴情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