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附近又转了转,也没什么发现,便又进了祠堂。
祠堂就在福寿坡旁边,一眼就能看到,近得很。这祠堂虽然不大,但设计的很气派,各种灵兽神鸟都刻画的活灵活现。
还没进去,张无梦就觉得寒冷至极,便伸手抓着沈燮的袖子。沈燮侧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任她抓着。
地上的火盆里刚烧过东西,似乎还透着热气。沈燮在门后找了个扫把,打算翻翻看那堆灰烬,姜姜拦住他:“烧的纸不能翻。”
沈燮瞪她:“你再啰嗦我就给你扔山底下!”
就在灰烬中,加了小半张尚未烧完的符咒。沈燮伸手把那半张纸拿起来,放进证物袋里:“海哥回头查查这半张纸。”
“害,不吉利的呀!”姜姜念叨着。
沈燮四处转着,说:“你崇尚科学行不行?”
程治康说:“沈队,有发现。”
沈燮大步过去,供桌下方有七个抽屉,里面装了些族谱和村志什么的,唯独正中的抽屉打不开。
程治康翻了几眼,说:“这上面记载着挖心祭祀的一些细节,说是在几千年前,他们就用少女做祭祀的贡品,自明清时期起改为用猪或牛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什么嫁娶、诞辰什么的庆祝习俗。”
“这抽屉里放什么了,还不让人看?”佟海拉了两下,那抽屉确实锁得严严实实。
“打开看看。”沈燮说。
佟海从箱子里找了一个相对趁手的工具,对着锁孔鼓捣一番,还真就打开了。
众人围过去,里面空空如也。
“啥啊,空抽屉锁那么严实?”程治康不信邪,伸手进去摸了一摸:“诶!我就说嘛!”
在抽屉上面有一个夹层,里面放了一张符咒。
“又是符咒?”佟海看不懂这东西,问姜姜:“你能看懂吗?”
姜姜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我师傅可能会知道,我拍给他看看。”
大家期待的盯着姜姜的手机,姜姜的师傅回复很快,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语音。
“姜姜啊,这个东西看着怪怪的,常理说道家才习惯画符咒,以祈求平安兴旺,但这个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燮看着证物袋里的那张纸:“看来,是有人作祟。先回吧,把证据都归拢一下再说。”
程治康一扭头,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口飘过:“喂!站住!”
小刘紧跟着也冲了出去,一行人跑出去看了一下,也没什么人影。程治康和小刘追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沈燮问:“什么人?”
“不知道,挺瘦挺高一男的,就站在那儿,偷听好像。村里小路太多,没追上。”
沈燮点点头:“回去再说。”
一行人重新拎上箱子下山去,天上突然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没一会儿就把大地都铺满了。
姜姜裹紧外套:“今年雪下的还真早。”
“十一月了,不早了。”
雪盖满了村里的小路,走起来也很费力,沈燮扶着张无梦走在后面:“慢点,有点滑。”
张无梦想了一下,停下脚步,要把衣服脱给他。
沈燮按住她的手:“你穿着吧,马上下去了。”
正说着,天空紧接着又下起了冰雹。石子大的冰雹纷纷落下来,砸在身上怪疼的。
沈燮把勘察箱顶在她头上:“那边,去躲躲。”
大家也没想到,就这几步路还被冰雹拦在这里了。
姜姜拍着佟海:“我就说吧!不吉利!”
“归因效应。”
“什么,效应?”程治康瞪着求知的眼神看她。
张无梦说:“归因指的是人们对他人或自己行为原因的推论过程,也就是说观察者对他人或者自己的行为进行因果解释和推论。比如说,姜姜会觉得天气变坏是因为海哥跳了那个坑,沈队挑了火盆,但其实,今天天气预报有说,可能会下雪,这和那坑、火盆没什么关系。”
佟海撞了姜姜一下:“听见没,你就是太迷信了。”
姜姜白了他一眼:“那也要谨慎点的好吧!”
沈燮看着地上的雪越积越厚,说:“今晚,恐怕回不去了。”
小刘点点头:“是啊,雪太大了,山路会打滑。”
“我们今晚不会要住在这里吧?”张无梦问。
“不会吧,我可不想!”姜姜第一个反对。
沈燮说:“那你去帐篷看尸体?”
“那其实也不必。”
一行人好不容易下山回到村里,村长热心的给安排了两个房间,看着还算整洁。
村长说:“这个房间虽然小点,但暖和,就给两位女警官吧?那边给男警官。”
“不行!”“不行!”张无梦和姜姜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姜姜看看张无梦,两人对过眼神之后,她说:“我们要和大家一起睡。”
“你确定要和我们一群糙汉子一起睡?”佟海打趣的问她。
姜姜点点头:“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单独睡多不安全啊,我俩不能单独睡!”
沈燮直接说道:“我和佟海陪你俩。”
“也行!”姜姜说:“反正我俩不能单独睡。”
沈燮清晰地听见张无梦肚子在叫,说:“村长,有饭吗?”
“啊,有,在做了,马上就好。”
外面的雪还在飘,屋里反而升起热气。大家围着桌子,吃着农家菜,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些烧脑瞬间。
沈燮开口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查到死者身份了吗?”
小刘摇摇头:“近一个月的失踪人口都查了,没有。”
“等明天回去再查查。”
沈燮还叮嘱着:“今晚大家别睡得太死。”
“知道。”程治康说:“有两个兄弟在帐篷那边守着,我和小刘后半夜去换他们。”
姜姜咬着筷子,说:“我感觉,今晚会有事发生。”
张无梦说:“我觉得也是。”
“这就叫女人的第六感?”佟海说:“放心吧,我和沈燮守着你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