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野浴

地下训练场分为几个大区域。

其中,学习驾驶的区域最大,装备也最先进、最全面,甚至还可以利用模拟镜像,进行宇宙战舰的操作训练。

雷洛是猎人学校的新兵,学驾驶也只能从最简单的磁力机车学起。

一位下士领着雷洛,走到机车驾驶训练场,拍打着一辆最老式的磁力机车,对雷洛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车。

雷洛双手一摊,做出了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磁力机车是帝国最平常的交通工具,驾驶磁力机车,是每一个成年人必备的生存技能,甚至连很多三岁小孩都会。

下士看着雷洛一脸迷惑的样子,叫道:“大哥,你千万别吓我,告诉我说,你从来就没见过这玩意啊!”

“见过!”雷洛老实地回答。

“那你就上啊!”下士抬腿,狠狠地一脚,踢在雷洛的屁股上。

雷洛费力地打开车门,爬上车,左看看,右瞄瞄,后来干脆趴在了方向盘上,研究起那些花花绿绿的仪表盘,半天都没有动静。

“大哥,拜托你啦,启动,先溜上一圈,溜上一圈给我看看!”下士见安东尼奥虽在训练别的猎人,仍不时转头关注这边,忙气急败坏地哀求道。

“哦!”雷洛毫无目的地拨弄着驾驶座上的按钮。

突然,轰的一声咆哮,磁力机车的车头高高昂起,猛然向前撞去,将正在发怒的下士撞得飞了起来。

随即,磁力机车撞在训练场的墙壁上,总算是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安东尼奥闻声跑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下士,怒道:“笨蛋,白痴!到底怎么啦,装死啊?”

“他……他……”下士痛苦地扭曲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雷洛的脑袋,从变形的驾驶座里探出来,一脸无辜地望着下士,喃喃道:“我不想这样的嘛,是你要我启动,谁知道你比我还笨啊……”

安东尼奥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座外,揪住雷洛脖子下的衣服,要不是尼古拉元帅好像对他很器重,安东尼奥真想一拳砸扁这个家伙的脑袋。

“你不会驾驶这玩意儿?”安东尼奥压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

“你会你还往他身上撞?是存心想要他的命?”安东尼奥陡然发力,将雷洛从驾驶座里提溜出来,拳头都攥出血来了。

“刚才不会,现在会了!”雷洛望着安东尼奥的眼睛,无所谓地回答。

“无所不能的伟大女神啊,看在我对您无比真诚的份上,您让我去死吧!”安东尼奥眼前发黑,几乎晕倒了……

安东尼奥决心公报私仇,狠狠地修理一下雷洛。

他将雷洛领到了一个新的训练场。

训练场的地形异常复杂,是专门为特种驾驶而设计的场地,行车途中,稍有不慎就有车毁人亡的可能。

安东尼奥打开磁力机车的车门,看着雷洛登车之后,冷笑道:“好好训练吧,如果你能够到达终点,那你今天的训练任务也就完成了。”说完,丢下雷洛扬长而去了。

雷洛并没有立刻启动磁力机车,而是打开了预装的车载电脑。

每一辆磁力机车,都预装有用来自动驾驶的电脑系统,里面也专门针对新手,安装了与之相关的操作教程。

雷洛在刚才登上磁力机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确认机车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感应器之后,将手指形状稍微修正了一下,插进了车载电脑的数据插槽中。

很快,相关操作教程就被完整地,下载到了雷洛大脑的储能器中。

不过,特种驾驶技能的高低,不但和基础驾驶技术相关,更重要的是取决于驾驶者对异常情况的反应与判断能力。

幸亏的是,有了核心处理器的帮助之后,雷洛这两样都不缺。

雷洛启动了磁力机车,驶入了训练车道,启动速度之快,几乎创造了训练场的历史新记录。

磁力机车的引擎高速运转的声音,吸引了远处的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抬头,不禁一声惊呼,向着训练车道狂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咆哮道:“混蛋,你这个疯子,快降低车速……”

这是为训练特种驾驶,专门修建的车道。车道两边不是人工峭壁,就是有意挖出来的悬崖,不但车道极为狭窄、崎岖,而且还设置了许多高难度的急转弯。

车手只要稍有不慎,任何一处障碍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安东尼奥的脸都绿了。

他很清楚,即使是在专门修建的高速车道上,以这样的速度前进,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疯子,而受到尼古拉元帅的严责。

可是,雷洛却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机车引擎发出了老牛般的吼声,从声音判断,随时都有爆缸的可能。

磁力机车卷起一阵狂飙,闪电般掠过危机重重的训练车道,根本没有要停车的迹象……

安东尼奥彻底崩溃了,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开始起草事故报告。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磁力机车的速度虽然超出了想像,可是运行状态却十分平稳,几乎将机车的所有性能,都发挥到了极致。

安东尼奥相信,即使是最高明的车手,按照最严格的操作规程,恐怕也很难在这样的速度下,将机车控制得如此出色……

他只在一种情况下,见过如此卓越的驾驶技术──在机车实验室里,工程师们利用虚拟技术,借助超级程式控制机车模型,进行机车极限试验的时候。

安东尼奥似乎明白了,尼古拉元帅为什么会如此看重,这个从外表看来,似有些柔弱的年轻人了。

毫无疑问,像雷洛这样高明的驾驶者,在整个帝国也不多了。

安东尼奥来到了车道尽头,望着疾驰而来的磁力机车,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祝贺你,雷洛阁下!”安东尼奥迎了上去,握住了雷洛的手。

雷洛坐在驾驶座上,带着他那特有的笑容,转头问道:“安东尼奥队长,我的任务完成的还算行吧?”

“你看看周围观众的神情,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表现了!”安东尼奥笑道。

在特种驾驶车道旁边,站着一大群士兵,他们全都像木偶一般愣住了,张开的嘴巴半天都没能合拢。

“为我们的勇士鼓掌吧!”安东尼奥叫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雷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羞怯的表情。

“别装啦,大哥!”安东尼奥揶揄了一句,拍着机车的透明装甲,吼道:“这辆机车以后就归你啦,你今天的训练任务完成了,滚吧!不要忘记明天的训练就行了!”

“嘿嘿,忘不了的!”

雷洛屁颠屁颠地跳到机车上,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驾驶着磁力机车,在训练场上卷起一道烟尘,扬长而去。

“小子,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着扬长而去的雷洛,安东尼奥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对自己说。

因为,狩猎场中的每一个人,等待他们的除了晋升的机会,还有死亡!

雷洛驾驶着磁力机车,在狩猎场上一路狂飙。

他像所有初次驾车的新手一样,内心十分亢奋,对手中的这个“玩具”充满了新鲜与好奇,好像自己正在驾驶宇宙战舰一样。

狩猎场是由无数的山包构成的,山包之间自然形成了许多湖泊。

由于有源源不断的山泉补充,湖泊中的水碧澈如玉,清冽宜人,在科技异常发达的蔚蓝星球上,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在林木的掩映之中,远远地出现了一个天然湖泊。

湖光山色,美如图画,雷洛不禁玩兴大发,他决定用一个近乎完美的动作,为自己今天的训练画上句号。

他收起了机车顶棚,将磁力机车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在距离湖泊还有近百米的地方,突然一个紧急刹车──

在惯性的作用下,雷洛如同一枚发射的火箭,从机车顶棚上冲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扑通,坠入了碧澈如玉的湖水中……

“啊──”

“谁──”

一声惨烈的呼叫后,紧接而来的是齐声娇斥,一群全身裙装的美丽少女出现在湖边,不约而同地纵身跃进湖中。

雷洛咕咚咕咚从水底探出头来,随即就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盯着恐龙一样盯着自己。

“你……是谁?”雷洛自我解嘲地笑道:“呵呵,这么巧啊,你也在洗澡!”

“混蛋!臭混蛋……碧利斯,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少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用手护住了刚刚坟起的小胸脯,一个劲儿往回缩。

“我……我不是混蛋,我……我是雷洛……角斗士……不,是猎人雷洛!”雷洛慌忙摆手,靠上去,胡言乱语地解释道。

“你去死吧!”少女抬腿,狠狠地击向雷洛的裆部。

可是,少女抬腿向后蓄力的瞬间,整个人自然而然就失去了重心,在水的浮力作用下,向前一倾,反而不由自主地扑进了雷洛的怀里。

“别……别这样……”雷洛张开双臂,感觉有些不妙。

少女哇的一声,张口,狠狠地咬住了雷洛的肩膀。可是,雷洛坚硬的皮肤,却差点儿将她的牙齿都咬崩了下来。

少女双手齐挥,在雷洛的胸脯上用力一推,终于脱离了他的“魔掌。”

裙装少女们也终于游到了事发水域,一部分人将少女团团围在核心,一部分人则警惕地注视着雷洛,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误会……误会!”雷洛暗中观察地形,准备随时撤退。

雷洛可不是真正的白痴,即使是根据他有限的经验判断,雷洛也能够确定,眼前的少女绝非一般人。

雷洛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可是,那些裙装少女却并没有急于向雷洛出手,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料到,在这戒备森严的狩猎场,会有混蛋出现。

她们的手中并没有武器,更没有能够对付这个超级混蛋的把握。

其中的一位少女脱下了自己的裙子,交给了包围圈中的少女,然后由两名裙装少女护送着,回到了岸上。

“各位姐姐,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不知道……”

“住嘴吧,你还是将这番话留着,说给龙卫将军听吧!”一位首领模样的女子游出来,哂笑道。

她就是少女口中的碧利斯。

碧利斯盯着雷洛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很是佩服阁下的胆量。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准备继续拚死挣扎呢,还是打算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束手就擒!”雷洛呵呵一笑道。

小册子上的内容他记得很清楚,所谓龙卫将军就是狩猎场的最高长官,只要这些少女将自己交给龙卫将军,事情岂不就好办了!

“那好,请跟我们上岸吧!”

在碧利斯的指挥下,裙装少女大阵团团围住雷洛,将他挟持到岸边,然后一拥而上,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按住了雷洛。

“杀了他,杀了这个该死的臭混蛋,我不想再看到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啦!”主子模样的少女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带着哭腔怒吼道。

“小姐……”

“碧利斯,你聋啦,快给我杀了他!”

“是,小姐!”

碧利斯的脸上闪过一道寒光,纤长的素手蓦地卡住了雷洛的脖子。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无论她如何用力,她也没有能够听到预想中颈骨卡嚓碎裂的声音。

作为小姐的贴身侍女,碧利斯也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高手。

她相信,凭着自己苦练出来的力量,完全足以碾碎一块花岗岩巨石。可是现在,她却不能碾碎雷洛的颈骨。

碧利斯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努力的打算,干脆爬上岸,找来了一块具大的石头。

雷洛已经被少女们牢牢地摁在了岸边的石头上,动弹不得,她就不相信手中的石头,也不能敲碎雷洛那变态的脑袋!

雷洛当然知道碧利斯手中巨石的威力,虽然他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可是没有经过严格的“科学论证”,他也还是不敢用自己的脑袋,去和碧利斯手中的巨石“死磕”!

雷洛只能选择逃跑。

就在碧利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石头狠狠地砸向雷洛的脑袋的一瞬间,雷洛竟然不可思议地,从裙装少女大阵的控制下挣脱了。

引力平衡系统启动,雷洛发足狂奔,一溜烟地跑到了磁力机车旁,纵身跃进驾驶座里,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很快就消失在了狩猎场的密林中。

“笨蛋,你怎么不发出警报,让卫队赶来协助?”少女咬牙切齿地怒斥道。

“我……我不是看小姐这个样子,所以……所以才不敢的嘛……”碧利斯望着少女纤毫毕现的身体,委屈地解释说。

少女身体虽然娇小,可是在湿身之后,薄薄的纱裙下,依然显得风光无限。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漏泄春光的状况,虽然认为碧利斯的处置很是得当,却仍然不肯嘴软。

“你们给我记住,以后只要看到这该死的混蛋,一律格杀勿论!要是再让他跑了,你们就不要再来见我啦!”少女恶狠狠地说。

“小姐,我知道这个臭混蛋的名字,他就叫做雷洛。我们不如通报给龙卫将军,叫他将这个混蛋直接遣送过来,这不就行了吗?”旁边的一位裙装少女帮腔说。

“唉,你是真笨,还是脑袋有毛病啊?”少女哂笑,白了一眼帮腔的女子,接着说:“就龙卫那个臭脾气,我们要是不说明原因,他会送人吗?要是说明了原因,他就一定会将我们偷溜出来洗澡的事情告诉我爸爸,我才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呢……”

一行人在树林中围成一个圈,等少女换好衣服之后,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渐渐地消失在狩猎场中。

喧嚣一时的湖面,好不容易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如果这些少女能够预料到,厄运很快就将降临到她们头上的话,她们一定会很怀念雷洛这个臭混蛋的。

因为,这个混蛋实在还不算太坏。

如果是相对于即将降临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言,雷洛这样的臭混蛋简直就是太可爱了……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那一刻到底将会发生什么。

任何人也不能,包括雷洛!

雷洛驾着磁力机车,半刻也不敢怠慢,一路狂奔。

他在树林里转了无数个圈,直到夕阳西下,确定身后没有留下可供追踪的线索之后,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艾瑞高兴地迎了上来,替他打开了车门。

“我今天表现好,他们奖励给我的车子,喜欢吗?”雷洛跳下车,拍着车子崭新的装甲,兴冲冲地说。

“喜欢!”艾瑞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艾瑞和他一起死里逃生,脱离红色炼狱之后,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也同样感染了雷洛。

一个新奇的念头突然出现在雷洛的心里,他决定给艾瑞一个惊喜。

“上车吧!我的公主殿下!”雷洛学着童话里的腔调,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脸自豪地高声说。

“干什么嘛,都这么晚啦!”艾瑞害羞道。

人心往往如此奇怪,环境的突然变化,本来灰色的未来,已经变得有无数可能,在这整整一天等待某人归来的过程中,那变幻莫测的心情,还有不时飘过的美丽憧憬,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从前那个看不见明天的侍女,而是成为了某个人的情人,或者妻子。

雷洛二话不说,将艾瑞拦腰抱起,“请”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艾瑞觉得自己在突然之间,被美妙的幸福感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她从来不敢想像,也不能奢望拥有的感觉。

用雷洛的话来说,这也许就是“做人”的温暖吧!

磁力机车飙行在狩猎场的山野之间,清爽的夜风从敞开的车棚灌进来。

艾瑞紧紧地抓住雷洛的胳膊,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像风一样飞起来,消失在雷洛的身边……

机车在一处小湖边停了下来。

这是雷洛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现的小湖,湖水靛蓝,茂密的灌木散落在嶙峋的怪石间,位置相当的隐秘。

“尊贵的公主殿下,请下车吧!”雷洛伸出手,让艾瑞挽住了自己的胳膊,相互偎依着走下了机车。

繁星璀璨,夜风徐来,空气中弥漫着不一般的温情。

雷洛的一只手搭在艾瑞的腰间,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另一只手却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悄悄解开了裙子后面的纽扣。

“你真坏!”艾瑞叫了一声,趴在雷洛的怀中,轻轻地咬住他的脖子,一双粉拳雨点般落在雷洛的背上。

“你……不喜欢吗?”雷洛笑道,指尖在艾瑞的背上轻轻勾画着,沿着脊背,绕出一个个圆圈。

“你坏,你就是坏嘛……”艾瑞嘟噜着。

轻盈的纱裙,无声地落在艾瑞的脚下。

在星辉的映衬下,艾瑞的皮肤闪烁着神奇的光芒,就像是涂上了萤光的玉雕,散发出勾魂夺魄的魅惑力。

“你……真漂亮!”雷洛想不出更好的形容,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地,将艾瑞紧紧地揽在怀里。

“做人……真好!”湖边的草地上,雷洛枕在艾瑞的身上,喃喃道:“机械的感觉太单一,完全是直线条的,不像人一样,拥有如此复杂的感触……”

“你又在胡说什么?难道你就不是人吗?傻瓜!”艾瑞慵懒地攀住雷洛的脑袋,用舌尖堵住了雷洛的嘴巴,直到几近晕厥的瞬间,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如果我不是……人的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像现在这样好吗?”雷洛小心地问道。

“小傻瓜,你不是人那是什么?基因生化人?机器人?如果他们要是都有你这么……这么傻,只怕这个世界早就乱套啦!”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基因生化人,或者机器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雷洛不屈不挠地问道。

“你说呢?”艾瑞白了雷洛一眼。

“我是要你说嘛!”雷洛盯着艾瑞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艾瑞叹了口气,拍着雷洛的脸蛋,笑道:“会的,傻瓜!只有你把我当作宝贝呢,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是说……”

“好啦好啦,不管你是不是人,或者是一条傻乎乎的小狗,我都会和现在一样对你好的,行了吗?”

艾瑞拈住雷洛的鼻子,用力一扭,推开他,哈哈大笑地跑到了车上。

雷洛翻身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钻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