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通过写轻小说的方式记录我的垃圾日常以后,使用大段文字好像就变得越来越频繁,但本身我又不是个善于言辞长篇大论的人,所以经常写着写着就偏离了题目,或是自己都觉得很无趣。
今天写东西的契机——准确来讲应该叫导火索,是我爸的一句话。
我本是非e人中的快乐小狗,虽然也不至于像金毛那样活泼,但怎么也能算只吉娃娃了,每天搜寻着各种各样可爱的小东西让自己高兴,爸妈回来的时候还兴冲冲的扑上去想要分享。
“哟,出来了?今天又是什么活都没干啊?”
如果我的身后有尾巴,一定是从直升机的螺旋桨变成了一根下垂的救生绳。
今天中午我刚完成了我毕业项目的演讲,主题是生命教育。顺便说一下,生命教育不只是关于生和死,也包括安全意识,人生意义,生活技能等等,在不同国家不同学者中有不同定义。我暂且把这些都包括在“我认为的”生命教育的范围内好了。
我列了一些普遍存在的教育方式和理念导致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时常的打压使孩子失去自信和动力,习惯性地自我怀疑;学生的心理压力被认为是“矫情”和“没有抗压能力”而遭到忽视,鲜少人在意;教育方式更迭的速度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速度,由此产生全新的压力来源却是家长无法理解的,之类……
我讲的时候非常畅快,虽然紧张的全身冰冷发抖,但摊开双手敞开双臂点着PPT演讲的感觉,就好像忘记了自己实际上正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直到那一根绷紧了的弦再一次被一根针轻轻挑断。
当时是真的没意识到,出现在我演示文稿上的每一个案例都精准贴合了我每一天的生活。像进入了时间的循环一样,我还被迫不能带有上一次的记忆,只有在受到同样的攻击时才能突然想起。于是每一次都在夜里入睡时渐渐淡忘缝合,再在第二天一道一道把刚缝上的线利利索索地撕开——顺便再倒瓶75%的酒精。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尤其和家人一起面对外人的时候尤为明显。比如说聚餐的时候,家人聊天突然谈到一个话题,恰巧你们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争吵过无数次,吵得头疼胸痛睡也睡不着,但他们说的话在外人看来毫无问题。“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关心罢了”,可话题中心的自己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点燃了炮仗,末了了还给别人树立了一个莫名其妙不知好歹面对问候毫无良心的有病形象,打碎了的牙齿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
好像打了一场仗,没有炮火,没有硝烟,连消音器都不用装。仗打完了,我的正面全是弹孔而背面毫发无损,至于为什么不是背后中弹是因为我觉得用后背面对敌人更蠢,虽然我还是一次又次地一猛子扎进了这个陷阱里。
转回来,其实我今天过的有点“过分”充实了。
早上两节课马不停蹄的写论文整理文件,中午12点15分下课,12点25分又上课;一个人完成了其他两三人一组的九分钟演讲,结束的几乎同时开始长达70分钟的生物单元测试,下课五分钟,刚好够喝一杯水再开始最后一节哲学讨论课的资料收集程序……
然后迎接家长回家后的收到一句友好的问候:你今天怎么又是什么都没干?
我是一个很容易想多想远的人,听到这一句话的同时,我的眼珠子还没来得及转,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我的身体还没反应出下一步动作,我的脑子就已经先行走出了十万八千里跑到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今天真的已经很累了,收到这样一句质疑我先是愣住,然后是疑惑,紧接着就是汹涌而来的委屈和不理解。我也不想这么情绪化,我也不想自己的心情老被别人带着走,哪怕我姐已经劝过我很多次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可我现在网课天天住在家里,除了上课忙活起来的时间以外,每时每刻无时不刻不在他们的影响笼罩之下,我还真逃不了……无奈的感觉自己像某位还没修炼成果的行者孙,怎么都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我像灵魂出窍一样的第三视角都肉眼可见的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我易怒,经常气到控制不住地流眼泪再反过来骂眼睛,很可笑;我情绪化,连猫离开房间去吃饭都要被我嘀咕一句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啊,很荒谬;我的暴力倾向逐渐增长,周围都是和我妈相熟的邻居,我不敢大声说话甚至现在连哭出声音都不会。我除了跪在床上用恨不得捶死自己的力度砸我的被子抱枕以外唯一的宣泄方式就是把头裹在三层冬季被子里再把门窗户都关上,拼命地喊撕心裂肺地喊直到嗓子都出不了声了,还要找个借口掩盖过去。
等过几天情绪平复下来了再看这段话,或许还是会觉得可笑。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着镜子看着面前这个眼睛红肿,皮肤青白,头发邋遢的人。
我就是这样一个情绪化健忘贪心没能力还懦弱得(de)得(dei)自称佛系来掩饰的功利主义者。
没关系,世界嘛,就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或许只是不同的阶段该当不同的品种吧?天使有了恶魔做对比才更显得纯真良善。
废物应该也是偶尔会被需要的吧?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还可以给别人施肥嘛!
毕竟作为人类,我好歹还是有机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