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合纵连横

听到绳树的话，大蛇丸瞳孔一缩，蛇瞳快速扫过自己的弟子，嘴角一扯，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问道

“怎么，担心老师会抢走你的火影之位？”

绳树摇摇头，真诚的说道

“老师，您知道的，我有了一个更大的野心，火影之位可做不到我想要的地步。”

大蛇丸自是知晓绳树的野心，刚刚的反问更像是打趣，他心中有些乱，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但对于绳树的真诚他确实感受到一丝暖意，他时常感觉这个弟子自从经历过那三年的恐惧、威胁、刺杀，就像是蜕皮的蛇，经过了最残酷也最根本的蜕变，面对三代和团藏，他游刃有余，无论是政治交换，还是合纵连横，都决绝老道。

但对于自己，他却并无半分隐瞒和虚假，不像是蛇，反而像是越过龙门的青龙，堂皇大气。

大蛇丸对于自己到底想不想成为火影，也心存犹疑。

如果说少年时代，他的确产生过要成为像猿飞老师那样的火影的想法，身披御神袍然后庇佑一方，让村里后辈不再经历自己所经历的痛苦；

但任务中无止境的厮杀和战争中敌国更多家庭的破碎，让他逐渐淡了这份心思。

剩下的，可能只是一些执念，一些证明自己优秀的执念！

无论是隐隐最被猿飞老师看好的自来也，还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大蛇丸内心中都有股竞争意识。

但大蛇丸终究是个理性的人，这些执念能有多强烈？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大蛇丸将茶放在面前，怔怔的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

啊，大蛇丸哟，你心中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无数的画面在大蛇丸心中闪现，死去的父母，蜕皮的白蛇，更多被自己杀死或是被敌人杀死的尸体，那时候涌入自己心间的情绪是……

悲哀！

大蛇丸回想起自己冰冷内心中那股最为热烈的情绪，那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悲哀，对美好生命不断逝去产生的悲哀，进而产生一种所有生命终将逝去的悲哀，那种无可阻挡的宿命感和绝望让他心中痛苦。

绳树默默看着自己的老师脸上神色变换，他很少看到大蛇丸脸上能出现那么多神情，回忆、悲伤、振奋……最终化为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已经抛去了很多无关的杂念和执念，锁定了自己最大的人生目标。

这就是大蛇丸，权势名利，或许他也曾有一丝想要，友情爱情，或许他也曾有一些念想，但一旦确认自己心中真正的目标，他可以立刻摒弃所有，这样的人，即便在那个超凡绝迹的普通人世界，也一样能崭露头角。

大蛇丸淡淡的将茶饮下，起身拍拍绳树的肩膀，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出最大的亲密行为，即便是对自己的弟子，他笑着道

“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你尽管将那个位置卖给他们吧。”

绳树心中已有计划，他再次将大蛇丸的茶杯斟满，犹豫了一下，道

“老师，您对血继限界，好奇吗？”

大蛇丸对绳树非常了解，反问道

“你希望我去研究血继限界？”

“是……”绳树没有否认，血继限界会带来巨大的力量，大蛇丸对血继限界的研究，无论是对以后解决血继病，还是对未来人类的进化和发展，都用处极大。

大蛇丸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进一步问道

“你可知道村里有着你家那位的细胞，你也希望我去研究吗？”

绳树坚毅的肯定道

“如有必要，您也可以让我配合，我也希望解开关于木遁的谜题！”

大蛇丸见绳树毫无动摇，心中一定，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

随着鞍马一族时隔多年再次大张旗鼓的踏足木叶村中心区域，各方势力都收到了这个消息，并随着鞍马一行人进入千手族地，这个消息更是迅速被提到了各族首脑、族老案前。

志村团藏暗中将根小队部署在千手族地外围，自己只身来到火影办公室，气势汹汹的将情报拍在猿飞日斩的身前，怒道

“你看看，你一再退让换来的是什么结果！”

“村内血继限界家族居然开始正式接触？这是想要做什么！”

“这很危险！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将一切危险消除！”

脱下斗笠的猿飞日斩面无表情，仿佛看不到身前怒气冲冲的老友，自顾自的将烟叶放入烟管里，点燃，随口说道

“不是说是因为千手绳树拐带了鞍马一族的大小姐吗？人家家长来要人也是合情合理吧。”

志村团藏一窒，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友，从入学开始两人就是同伴，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对方有点陌生，日斩不可能看不到千手此举所隐隐带来的威胁，但他此刻就是仿佛装作没看到一般，将自己的话堵住。

“你和那个千手绳树交换了什么？”

志村团藏冷不丁的开口，他审视着多年的好友，想要从对方眼神里看出哪怕一丝疏漏，但是可惜没有。

猿飞日斩露出堪称满分的不解神情，问道

“交易？”

“我可是三代火影！我需要交易什么！”

猿飞日斩磕了一下烟灰，气势陡然高涨，志村团藏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注定无疾而终，冷哼一声离去，他能感受到附近的暗部隐隐在戒备着自己……以及【根】。

志村团藏离去之后，三代火影再次敲了敲桌子，一道长发、神情阴冷的身影从暗室中走出，略带嘲弄的看着已经走远的志村团藏，回过头将一份从暗室中拿出的报告放在自己老师的桌子上，神色莫明的说道

“没想到老师居然是选中了这个孩子，不止是我和身份特殊的纲手，就连自来也那家伙，也被老师您放弃了吗？”

大蛇丸提前来到三代火影这里，将绳树的方案传达过来，自己的老师果然如同绳树预料的那样，反水站在了千手这一边，将诸多大族的不满和志村团藏的威胁一力按下，不愧是【忍雄】日斩，只要他愿意，他仍然是木叶村内唯一的权力顶峰！

猿飞日斩看到大蛇丸脸上并无失望或是不满的表情，想起对方小时候样子的猿飞日斩心中略有不忍，他其实对大蛇丸这个弟子是喜欢极了的，天资横溢，如同自己一般专注忍术学习和研究，掌握了百余种忍术，但就是对方的这个心性让他心中始终不安，仿佛捉摸不透的蛇，他看不到大蛇丸心中的喜怒，自是不敢将村子托付给这样的人。

猿飞日斩咳嗽一声道

“自来也终究是太过天真散漫了一些，肆意妄为的忍者是无法获得村子认可的。”猿飞日斩对大蛇丸旁敲侧击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自来也，还是在警告大蛇丸和背后的千手绳树。

但想通一切的大蛇丸早已失去了获得村子认可这种浅显的念想，他丢下绳树的手信，哂笑一声便潇洒离去。

猿飞日斩将那副手信摊开，放在那份属于波风水门的报告上。

“我们千手一系，将全力支持波风水门成为第四任木叶隐村火影之职。”

三代火影屈指不急不缓的敲击着这行字，心里想象着，那个曾经天天喊着要成为火影的孩子，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封手书？

那孩子，似乎让他有些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