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行条件

和三个月前出村时不同，这次绳树跟随旗木朔茂施施然离村，尽管包括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在内的几人都清楚，此行的最终目的是两周后在雾隐村举办的联合中忍考试，但此时各个指导上忍带着队员们出发的理由，皆是执行任务。

由木叶白牙旗木朔茂接取的，自然不会是接单的任务，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二人忍者生涯的第一个任务就是B级的清除任务，位于原涡之国境内，最近似乎有着异常的忍者势力活动，几人的任务就是前去侦查，并在可行的条件下，执行清除任务。

得知任务详情的漩涡玖辛奈爆发出极大的恨意，绳树则是感觉这个任务的分配颇为耐人寻味，这是三代在试探自己和漩涡玖辛奈这个九尾人柱力？

一行四人行进速度极快，即便鞍马秋绘因体质问题，稍有勉强，还是在绳树的帮助下保持了相当的移动速度。

几人在次日凌晨整顿休息后到达了曾经属于涡之国的土地，偶尔路过的废墟上还能看到那如今只会出现在木叶忍者身上的漩涡标记，漩涡玖辛奈情绪低落，小脸始终阴沉着，在搜寻到第一个新鲜的足迹后，漩涡玖辛奈便异常激动的跟踪了上去。

带队上忍旗木朔茂对此却并无任何表示，波风水门略带焦急的看向绳树，将周遭接近一公里的情况都纳入感知的绳树自然知道眼下的情况，使了个眼色让水门跟了上去，自己则是跟在旗木朔茂的身边，状若随意的问道

“旗木大人，似乎这次的任务给了我们相当大的自由空间？”

旗木朔茂对千手绳树的不凡早有耳闻，眼下也并不遮掩，说道

“是啊，在【可行的条件】下执行清除任务，于是我们便有了判断条件是否可行的权力，进一步来说，是掌握了藏于此地的这些流民和忍者的生杀大权。”

“以前也会有这种情况吗？”绳树继续发问。

旗木朔茂思索了一下，确认道

“确实有过这种情况，但一般都是任务范围更加庞大的情况下，村里不方便做出最准确的指示，并且执行的队伍里通常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牌忍者……”

绳树对此心中有了想法，便笑着说道

“那看来是村里有些人把这个任务当成了一次考验啊……”

绳树的目光飘向波风水门的身上。

旗木朔茂虽然心中也有所猜测，但他本能的不愿意思考这类问题，当任务和某些政治考量牵扯在一起，总让他有股不适感，他惊讶于眼前少年看待问题的透彻，他的目光完全放在这个在他看来璀璨耀眼的少年身上，这就是三代在考察的人选？

另外一边，漩涡玖辛奈小心翼翼的跃上残破的屋顶，探出头观察着下方，她要看看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如何在自己族人的故土上逍遥自在，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头发如杂草般散乱的孩子，对方没有衣服，只是将几块破布胡乱的裹在身上，玖辛奈能看到对方在冷风里不住颤抖。

孩子脸上长了几个冻疮，乌黑发紫，泥土被黏着冻在脸上他也毫无感觉，但他的眼睛却黑的发亮，赤着脚走的很快，手上拎着一捧不知道算是野草还是野菜的发黄植物，他噔噔噔的跑到旁边半塌的木屋里，嘴里喊着

“妈妈，妈妈你看，我又找到了食物！”

“这里果然比我们村子好多了……”

“我帮你撕的烂一点，你吃下去……一定会马上好起来的……”

漩涡玖辛奈看着这一幕，仿佛失了魂一般，放在腰间忍具包的手像是触电般收回，心中的恨意、杀意，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股她说不出来的悲伤。

明明在这片土地上，自己才是最有资格被可怜的人啊，漩涡玖辛奈摸着自己的红头发，【漩涡一族的幸存者】，多么可怜的称呼。

但此刻，这样可怜的她，居然对其他人产生了怜悯。

波风水门早已发现这里聚集的与其说是流民和忍者，不如说是难民和伪装成忍者的难民，几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拿着捡来的苦无，穿着不着调的“忍者服装”，站在几个高处，想要威慑不知会从哪出现的敌人。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木叶村这么远，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绳树前辈所描绘的苍莽乱世。

普通人果然如同草芥一般……

“妈妈！妈……”哽咽的嚎哭声从屋内传出，不远处的其他难民却全都像是没听见一般，听见了又如何呢，又要去吃了那女人和孩子的尸体吗，然后发了疯，杀死几个人再被人杀死，算了，算了吧……

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确实像听到什么噩耗一般，跳下屋顶，逃也似的赶回队友身边。

“白牙大人，绳树前辈，你们……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是吗？”

波风水门脸色略显苍白，任务里要被清除的就是这些人吗？这个任务，该如何完成……

漩涡玖辛奈眼眶通红，她只是倔强的不让自己落泪，心中早已难受极了。

反倒是一直表现的娇惯柔弱的鞍马秋绘，在看了一圈后回来，拍拍漩涡玖辛奈的肩膀道

“死亡从来不是一切的终点，而是另一段生命的起点，祈祷吧，他们会在那里获得永恒的安宁……”

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过多少遍这样的话，如今鞍马秋绘语调婉转，好似虔诚的信徒。

绳树双手抱胸，满脸漠然的看着几人或是动摇，或是悲戚，或是自嘲的神情，看着这些卑微到尘泥中的普通人，绳树只是愈发感受到自己所做一切的必要性。

从千手柱间到漩涡鸣人，他们的传奇终究只是忍者的传奇，忍者之下，芸芸众生，太苦了……

旗木朔茂适时开口道

“如何，目前的情况你们认为是否具备执行清除任务的【可行条件】？”

旗木朔茂仿佛将自己当做局外人一般，询问着队伍里的四名下忍。

鞍马秋绘看到木叶白牙的眼神扫向自己，赶忙避开对视，她下意识的看向那印象里对什么事都泰然自若的千手绳树。

漩涡玖辛奈在旗木朔茂的目光中缓缓摇头，在这样的任务中，她无法做出选择。

波风水门先是看向旗木朔茂，随后又看向绳树前辈，他发现绳树前辈也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鼓励，前辈这是让自己来做决定的意思？

波风水门闭目思考良久，在村子任务和一众难民生存困境下抉择，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我觉得，执行清除任务的【可行条件】……不具备！”

漩涡玖辛奈心中一松，好似一块症结消散，正要开口，却看到绳树前辈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不，似乎……执行清除任务的【可行条件】马上就会具备了！”

在他的感知中，一伙查克拉相当了得的忍者快速接近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