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寂寥

寂静，即便是自认为对千手绳树最为了解的鞍马秋绘，也睁大眼睛看着眼下仿佛雷神降临一般的绳树。

几个小忍村的忍者看着那数十米的巨大断崖，心里不禁对自己所处的位置产生了一些疑问，这里真的是所谓的联合中忍考试会场吗？不是某处忍界大战烈度最高的战场？

这种人物，你跟我说他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

重新漂浮在空中的罗砂额头冷汗直流，他缓缓降低高度，落回地面，回到自己队友身边。

黄土也双手虚握几次，几番想要结印，但心中那股剧烈的危机感让他都是放弃了。

“选择和平……还是选择战争？”

娃娃脸的枸橘矢仓喃喃着重复绳树刚刚的话，面对这股蛮横的极端暴力威慑，要说心中没有不忿，那是不可能的，但在雾隐村长大，他深知，再多的不忿，面对绝对的暴力，也是无用。

奇拉比看着雷神一般的千手绳树，虽然心中对对方可能偷学了艾的雷遁查克拉模式有所预期，但他可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雷神形态，即便是号称最强的三代雷影身上，他也不曾感受过如此夸张的模式，怎样的肉体才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雷电？

奇拉比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一脚将地面一处水渍踩的溅起，不曾想溅起的水花中一道白发的身影瞬间出现，右手变成尖锐的利刃，对着少年的脖颈凶猛插下。

事发突然，奇拉比惊觉之际，已经感觉到脖颈被刺破的微微痛感，更远处的云隐村众人眼珠刚刚聚焦于此，甚至表情都还未来得及变化。

噼……啪！

鸣……

奇拉比被巨大的雷声震的耳鸣不断，脑袋也微微眩晕，回头身来只看到白色的长发从自己眼前拖到脏乱的地面，那杀死了自己诸多同伴的可怕女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尖利的牙齿一张一合，没有声音发出，只有不断涌出的鲜血。

奇拉比吓得后退两步，才看到千手绳树那雷电环绕的身形站在不远处，他单手向前，体表的庞大雷遁之铠便延伸而来，炽烈的雷电之刃将从水中出现的鬼灯影月从胸腹处贯穿，并悬挂在空中。

枸橘矢仓面色苍白如纸，尽管他和鬼灯影月一直不对路，但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鬼灯一族的邪恶天才到底有多强大，年仅16岁的鬼灯影月的暗杀名单上，已经超过5名上忍，眼下，如此强大诡异的鬼灯影月居然毫无反抗的被挂在半空，仿佛待宰的羔羊。

绳树将所有人的畏惧收入心中，但他却并未感到丝毫的愉悦，这一刻他终究只是选择了如同千手柱间一般的道路，但他想要的却远不止于此，他更希望这些人因为自己的思考，经过自身的利益判断，来决定是和平，还是战争。

而不是眼下这样，被鼓动着，被各种标签裹挟着，选择战争；

或者在一个名为千手绳树的怪物威慑下，选择和平。

这不是他想要的……

绳树不带半分感情的看着被自己剖开胸腹的鬼灯一族女忍者，对方的伤口因高热焦灼而止血，一时并未死去，冷漠的问道

“鬼灯影月，你要选择战争？”

鬼灯影月因剧烈的雷击而无法化水，巨大的创口让她遭受剧痛，但她细长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那仿佛神明化身的男人，眼中一片狂热，口中嗫嚅着想要说话，却迟迟无法发出声音。

“她选和平！我们选择和平！”

鬼灯影月的队友急忙上前，卑微乞求道，即便鬼灯影月再诡异邪恶，终究是他们的队友，没有鬼灯影月，他们恐怕早已死在任务中。

“战……战争……”

鬼灯影月仿若蚊蝇般的声音响起，竟然意外的清脆。

雾隐村的几名忍者神色大变，正要开口乞求，只见满脸漠然的绳树单手一挥，巨大的雷电右手猛的拔出，一块掺杂着血液的徽章被绳树接下。

鬼灯影月的身体被抛飞，巨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她的队友脸色苍白的围了上去。

绳树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众人的心脏之上，他扫视着众人，道

“摘去自己忍村的标记，你们可以在木叶的驻地周围驻扎……”

“那我们的徽章……”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起。

绳树挥挥手示意自己持有就好了，随后略显意兴阑珊的离去，留下刚刚还在死斗的众人面面相觑。

哎……黄土深深叹出一口气，他似乎开始能体会父亲当年遭遇宇智波斑的感受，但不同于宇智波斑的以大欺小，自己可是和这个千手绳树一般大小，心中不禁有点泄气，手一挥，随行的岩忍无奈将岩隐村的旗帜扔下。

仿佛一个信号，在场的忍者纷纷将本村的旗帜扔下，开始在木叶的驻地下方驻扎。

波风水门看着明明片刻之前还要打生打死的各村忍者们，此刻却各自成行，开始安排驻地，猎取食物，烧水烹饪，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他寻找片刻，在断崖边上找到了独自坐着的绳树前辈。

不知怎得，他感觉绳树前辈的身影有些寂寥。

注意到这一点的不止是波风水门，鞍马秋绘和漩涡玖辛奈这几个多日的队友也走了上来，猿飞新之助、志村海一和猪鹿蝶几人则离得更远一些，但神情显然也是关注着这边。

“出了好大的威风，怎么还不高兴？”

在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眼神的催促下，和绳树最为熟络的鞍马秋绘问道。

“和一群孩子逞威风，有什么好高兴的。”

绳树随口答道，鞍马秋绘眉头一皱，不满仅比自己稍大的千手称自己这些人是孩子，上来就要开始祖安话，被漩涡玖辛奈用力抱住往后拖走。

“绳树前辈，不管怎样，这个【忍村大战】终究在你的威慑下获得了和平，总归是好事的。”

波风水门也在悬崖边坐下，他是众人中对于绳树所求隐隐最明白的人。

不可否认，那个天下一统世界和平的愿景非常美好，他也愿意和绳树前辈一起为之努力，但绳树前辈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苛责了，眼下的和平他不满意？

绳树转过头，看着这个年仅12岁的少年，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色短发何其耀眼，对方的敏锐、善良、正值、不拘泥，都是他决心协助三代猿飞日斩推其上位的原因，不同于原作中被木叶几大高层架空的四代目，他会帮助这个少年成为真真正正的四代火影！

他欣赏这个完美的忍者，解释道

“你觉得眼下的状况算是和平吗？”

水门不解的看着绳树，不明白为什么不算。

绳树叹了口气，仿佛看到几十年前，自己的爷爷死后的场景。

“你说，如果眼下，我突然死去，这些人……还会和平相处吗？”

波风水门一怔，他转头看着远处仍然互相敌视的众忍村忍者，终于明白绳树前辈的寂寥。

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