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星火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天气回暖，海风已经不再刺人，林地间的花草也逐渐多了起来，偶尔开始有人尝试去猎一些刚刚冬眠结束的熊。

“老师，你看！纸张真的变化了！”兴奋的少年音将绳树从海边的春光中拉回现实。

少年名叫天道，据他说这是母亲给的名字，意思是如果他也夭折了，那她就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天道了。

少年顽强的活了下来，母亲却在不久前死去了……

死于饥饿。

天道没有自怨自艾，就和绳树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时一般，眼神黑的发亮。

戴着半截黑白面具的绳树瞥了一眼查克拉感应纸，纸张皱起的同时有点点火苗升起，代表天道体内的查克拉具备火与雷的属性。

“天道，你的体内具备着天雷和地火的力量呢。”

瘦弱的少年兴奋的双眼放光，即便这三个月以来，他总是在老师的照顾下能填饱肚子，但他依旧瘦弱。

得知自己具备的潜力，他高兴的说道

“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随时随地帮村里人升起火，随时随地到海边用闪电捕鱼……村里人再也不会饿死冻死了！”

绳树对这个答案略感意外，笑道

“你有了力量就想做这些吗？”

“不然呢？”

6岁的天道不明白老师想说什么。

“例如，复仇？”

天道眼神一暗，每日听村里的长辈们说着故事，他也明白了“复仇”的意义，那是一种凶狠的、让他恐惧的情绪，最近这些日子，这个词已经让他厌烦，他侧过身，像是躲开老师的视线，小声道

“只是生火、捕鱼，不行吗……”

“妈妈……是饿死的，我不需要复仇。”

绳树哑然，良久才突然笑出声，揉着天道杂乱的短发道

“只是用来生火和捕鱼，自然也是极好的！”

师徒二人的谈话被穿着混搭忍者套装的老者打断，老头子叫津木琢磨，从他有姓氏这点绳树便知道这老者曾经应该也有个氏族，只是不知为何沦为流民，带着一帮子老弱病残辗转逃到这涡之国旧地上，老头子很是有些急智，带着几个老家伙假扮忍者，曾经骗过几波山贼盗匪，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真的忍者大人，来教他们这种人修行之法。

津木琢磨好一阵咳嗽后方能开口说话，上个冬天的湿寒已经给他的肺部落下病根。

“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眼下日子逐渐暖了，我们想在白天去山林里找找花果，猎取点野兽，也好给村里人添点伙食……”

绳树眉头一皱，道

“食物方面不是有我们在准备吗，你们是吃不得修炼的苦？”

津木琢磨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忍者大人的脸色，但想来不会很好看，连连摆手道

“怎么会！我们只是想着……这大好时节，不去找些吃食和种子，耕种点作物，太浪费了……”

“那到了下个冬天，你们的作物要是没有收成，不曾修炼出成果的你们怎么熬过去？”

绳树继续发问，语气中有些厌恶这些流民老者的愚钝。

哪知道津木琢磨咳嗽两声，苦笑道

“忍者大人心善，把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想的……太重了些……”

“我们这些人，哪里需要去管下个冬天，也许春天一场风寒感冒，或者雷雨天淋点雨，也就……去了……”

“你们这些忍者大人照顾了我们三个月，但你们总有要走的那天，我们这些老东西就算是每天修行，又有多少日子来让我们修出什么成果来呢？”

“我们呀，商量好了，年轻人，孩子们，全都还跟着您继续修炼那个查什么拉，老家伙们就去找找果子，补补鱼，打打猎，这样也能慢慢帮着村里人活下去……”

一身洁白无瑕长袍的绳树带着黑白面具，像是行走人间的神明，此刻却被这衣衫褴褛的将死之人说的哑口无言。

良久，绳树挥挥手，津木琢磨得到许可，兴高采烈的回头招呼过七八个早已等候多时的老者，几个人就这样穿着杂七杂八的服装，带着棍棒刀叉走向了树林。

绳树看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林间的雨露中，回头看向这个终于有了些许烟火气的小村落，十几处木屋，有些屋子升起了炊烟，也有不少青壮年还在村子里锤炼身体，希望早日能够将身体能量和虚无缥缈的精神能量调和，将查克拉修练出来，哪怕一丝也好，那都是能给他们活下去的力量。

天道作为村中最早凝聚查克拉的人，看到老师和村长老头嘀咕不休，他开始尝试着将查克拉凝聚在脚下，去像师傅那样站在树干上，但每次都是立足不稳便摔下来，但他不怕疼痛，也不怕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查克拉不足了就盘腿开始凝聚，饿了就大口的吃着干粮。

绳树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绳树眼神一动，下一刻同样身着白袍带白色面具的千手智也瞬身出现在绳树身边，汇报道

“又找到了两个那一族的人。”

“都是孩子……”千手智也补充了一句。

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涡之国边境隐秘的河边，这里驻扎着4名千手一族的忍者，4人神情戒备，直到确认绳树和智也的身份方才放下戒备。

营地中，穿着破旧和服的红发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看着面前大盆中的黑色液体，本能的感到不安，小手始终牵着哥哥的衣角，这是她唯一记得母亲所吩咐的话。

“汐，抓住哥哥的衣服，永远都不要松开！”

稍大一些的男孩将自己红色的长发用剪刀齐耳后剪下，然后神色坚毅的抓起一旁的刷子，站上黑色的染料，一点一点将漂亮的红发染成漆黑，带着难闻气味的他蹲下身子，温柔的说道

“看吧，汐，没事的，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可怕，我来帮你弄……”

“嗯……”小女孩并不情愿，但还是怯生生的应了一句。

远处观望的千手智也向绳树介绍道

“漩涡莲和漩涡汐，父母都不是忍者，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大人尸体已经发臭，漩涡莲带着妹妹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

绳树长叹一口气，这几个月所找到的漩涡族人大多身世悲惨，漫画中寥寥一笔“涡之国覆灭”，现实里却由如此多的惨案汇聚。

“把他们暂时交给其他失去子女的漩涡族人照顾吧……”

两人转身离去，绳树又问道

“钢叔和那个辉夜晴呢？”

“那个辉夜一族的少年说想要亲眼看看您所描绘的世界是否真实，钢带他去周边各国看看……”

绳树点点头表示知晓，继续向前，经过一个临时情报中心和作战指挥部，回到他的临时居所，离村前他便暗中吩咐千手钢和千手智也开始寻找漩涡一族的幸存者，在涡之国遗址使用树界降诞击败辉夜晴之后，他便放出木分身，将千手一族的势力开始聚集在此处，并陆续将寻找到的漩涡一族幸存者迁回此地，伪装成各国的流民生活。

绳树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那里已经摊开了一张白纸，他思索一番，提起毛笔，写下。

“新涡隐村致书至火之国大名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