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回去了,我有点害怕。
我现在不想听歌,怕听到悲伤的歌,怕梦回当时,怕沉沦其中。
………
在那悲伤之后,涌来的是更剧烈的悲伤。
圆医生回来了,但我已经转变了思想——当我被攻击,被她们拽入深渊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我也不同了。
我听到了它的痛苦和它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宛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我已疯魔。
当时的它利用我的痛苦与心软,逼我做了一个选择,而我本不想选,但它又找了其他借口。
于是,我和它达成了共识——我帮助它脱离痛苦,而它则和我一起在我苍白的人生上画上红色的一笔。
这时候我正式成为了一只小鬼,不再活在阳光下,无法感知到其他人的情绪。也可以说自此乐观与快乐都与我无关,而我也将和真正的小鬼一起来结束这一切。
条件就是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但我没想到它又添加了一个附加条件——并且开始防备甚至憎恶那些用力救我的人。
而圆医生就是第一个。我并没有憎恶她,只是开始不相信她。就如后来有个人说的,如果你不相信医生,那你基本上是不太能治好的。所以我的病从这一刻开始畸形,向另一个难以预知的方向发展。
前几天睡前发生的事医生都告诉她了,她表现得很平静。她总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风波。
我记不清她跟我谈了什么。好像问了一句:“在那么好的年纪陨落,你不觉得可惜吗?你好好想想!”
这次她好像激动了一点。
我被她问住了,突然醒来。
对呀,不可惜吗?
它给了我几个词——18和文艺病。
我再一次崩溃了。
对呀,就像《女孩》的一个读着评价它的作者一样,她会有这样的结局是因为她的“文艺病”。
毋庸置疑的是——我也有。
这时候我踩到了她的影子。
我会结束,迟早结束,而我的病因正是这个“文艺病”。
一想到那个作者的结局,我总会产生一种宿命感。
我们将它尊为信仰,也将覆灭于它的手中。
借它之力重生,也终将止于它的破碎。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在思考圆医生给我的问题,即便我一开始就得到了答案,但我潜意识里还在挣扎。
我尝试着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一开始我也有在跟我学校里的闺蜜打电话,我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了关系比较好的人,希望他们能帮到我。
可他们只是学生,除了安慰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后来我也明白了,他们帮不了我,所以我不再跟他们再说去这件事。而他们也会有意无意地逃避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也不想把负面情绪给他们。
他们学业繁忙,我没心情。
就这样,我们一直没有再联系。他们也宣布退出这个故事。
于是我找到了圆医生,但现在她也不得不退出了。
我发呆的频率越来越高,泪失禁也越来越严重。
于是我一边帮它解脱,一边寻找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