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生跟王大山在门外站了没一会儿，大姐大带着顾霆就出来了。
“冀生……”
草菅人命，对于大姐大来说是很过分的事情，虽说她也看到了许大茂的可恶之处。
但这还罪不至死，更不至于牵扯一家人去死，之前他觉得陈冀生的心黑，现在看来不止……
虽说心里有怒气，但大姐大顾一舟还是保持了克制，用的是几天之前的语气。
“把许大茂弄回去，你们就在这等着我！”
给顾腾、王大山下了命令，陈冀生手一伸，指的还是昨晚跟老易聊天的供销社大门口。
然后也不管大姐大，自己一个人快步走了过去，路上不少乘凉的，但供销社的大门底下没有，或许是为了避嫌。
“这就过分了？这只不过是让顾霆熟悉熟悉以后的场面。
许大茂对我二姐、小妹有不好的想法，我想让别人出手的，只是又做了改变，自己人总要自己保护。
这许大茂有取死之道，他借着放映员的特权，在下面祸害了不少女人，这个是事实。
这些就足够他吃花生米了，他父母也不是好鸟，多半参与其中，这就是一个祸害妇女的团伙了。
你就不要过去看了，有女人涉案你不合适。”
转身面对大姐大，陈冀生一气儿将理由说了出来，许大茂玩女人的事儿，只要一件跟他父母有关。
那一家人依着现在的法律，也是死有余辜的，他们是团伙，有李怀德关注，结果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让大姐大去，是怕她害怕，许大茂进了保卫科，交代了案情，只怕他父母去了，结果也一样的糟糕。
保卫科的物件，也不能把他们想的太好，当许大茂一家的案情确凿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陈冀生可以预测一点，但不能预测人性全部的恶，这种恶在正义的保护下，是没有下限的。
“不行！我要去看一下。”
顾一舟严词拒绝了陈三儿的好意，对于不听劝的，陈冀生也不阻挠，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大姐大也一样，可能经过了这一场，她的心态又会转变，由彷徨变得恐惧，对于自己的依赖也会越来越强。
这对陈冀生来说是好事儿，只是对大姐大，他是当媳妇看的，不想让她经历这些人性的极恶。
想让她跟二姐她们一样，让她们尽量少的接受风雨的影响，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在最绝望的逆境里向上成长。
经过这样的成长，只要不是太废材，以后的成就会很可观的，这或许也是陈冀生的奢望吧……
“好吧！实在受不了，也不要去打扰人家办案，一定要在顾霆的身边。”
安全有王大山应该没问题，可陈冀生还是有点担心，晚上少不了要去一趟的，真麻烦。
两人各怀心事，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口，王大山很听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表面的，听不听话在事儿上。
“去吧！保护好我的朋友，别出一丝儿的岔子。”
交待了王大山一下，看着三人消失在街口，陈冀生叹息一声，不知道大姐大会不会再度崩溃？
回到家里，给二姐他们交待一下，捎带换了一身衣服，陈冀生这才走出了家门。
娄晓娥的伤，应该没事儿，如果真的内出血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早去晚去都是白费。
穿过垂花门的门廊，除了娄晓娥，中院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臊得？
灯下条凳上的娄晓娥，双腿紧闭、双手扶膝，腰杆儿笔直目不斜视，像极了新婚之夜的新妇，也像等待着梳拢的清倌人。
“娄姐，走了，咱们去医院看一下。”
等陈冀生走到跟前说了话，娄晓娥才有了反应，欣喜的起身。
先将条凳仔细的放在花坛的边上，这才站在了陈冀生的身旁。
“我准备好了。”
不知道娄晓娥准备好了什么，陈冀生一边走一边想着去那所医院。
协和有点远，而且晚间诊疗也不知道怎么样，东四那边有个军区医院，可以去那，那里是全天候待命。
推着车子出了四合院，因为娄晓娥有伤在身，所以陈冀生让她先上了车子后座，这才骑车走起。
“疼的厉害吗？”
“蹭两下就舒服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冀生彻底无语，就这症状怕是也没治了，许大茂这事儿干的真特么好！
一路沉默无语的骑着车子，娄晓娥在后面抱的越来越紧，好像要把自己挤进来一样。
感受着身后娄晓娥的症状，陈冀生也在数着四九城的这几个女人，秦寡妇绝对不是这样的，刚强的很。
孙美兰有点像，只怕有了孩子，也跟身后这位一样，成为深度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大姐大没试过，但最近备受心理上的蹂躏，一直处在温室的弱点也体现了出来，特别容易放弃。
经历过许大茂这件事儿，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反正陈冀生觉得令人堪忧。
东四的军区医院离着不远，自行车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加快速度的陈冀生，用了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进门问了一下，不巧的是今晚没有专门看外伤的专科大夫值班，倒是妇产科有一个可以看的周大夫。
无奈陈冀生只能带着小媳妇一般的娄晓娥进了妇产科的诊室。
“怎么受的伤？”
刚刚电话联系过，带着口罩的周大夫是个女的，声音是绵软温柔的。
“被我家那畜生打的……”
想到自己的一身伤，娄晓娥有些咬牙切齿，如果许大茂在跟前，恨不得撕碎了他。
自己的瓜都要被踩爆了，要是踩坏了，小陈以后怎么玩？想到这里娄晓娥心里的恨意更深了。
“你这男同志怎么能打女同志……哎……你是……”
绵软温柔的声音，即便是骂人也是好听的，听着周大夫的绝顶音质。
被娄晓娥撩扯了一路的陈冀生，有点不争气的低下头侧过身，思维稍微发散就想的有点多了。
“你是院里那个陈三虎子，怎么？不认识帮过你的周姐姐了？”
周大夫一声轻‘哎’又让陈冀生的思绪有些发散，听着她柔柔的声音，还是个熟人？
“你是……”
带着口罩的周大夫，陈冀生对她全然没有印象，眼是心灵的窗户，不用摘口罩，该认识就是认识。
“当年你把于司令家的三小子，打的下巴脱臼，就是我帮你接上去的，不然回家你不得挨揍吗？”
于副司令家的老三是叫于立冬，打脱臼，接上去，想着柔柔声音的提醒，陈冀生想到了好多，就是没想到对面的人。
陈冀生这小崽子，当年只顾关心那些铁王八了，这么好的小姐姐，全然不记得，年少不知姐姐好啊！
“周姐，咱们先别聊了，有伤员在呢……”
用伤员娄晓娥遮掩了一下年少无知的尴尬，陈冀生依旧对这位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一舟说的不错，果然是个小负心汉，当年叫人家百珊姐姐呢！
你哪里不舒服？”
好嘛！圈子还是真小，这位还是大姐大的闺蜜，百珊，百珊，这圈子还真不小。
听着百珊姐姐柔柔的娇嗔，陈冀生有些飘飘然，这位应该就是真正的自己有印象的那位。
看着周百珊开始给娄晓娥做检查，陈冀生也没上去套近乎，自己也需要冷静冷静。
“胸口被踩了，很疼，要爆炸了……”
诊室里有点尴尬的气氛，被娄晓娥打破，瞧着病人指着的地方，周百珊看着一旁的陈冀生说道。
“女人看病，你就别在这儿杵着了，出去吧……”
陈冀生正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有了百珊姐的吩咐，自然就要转头出去。
“不要！他不在我会更疼的……”
瞧着出来添乱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陈冀生有些无奈，这是小圈子，不要玩人前现眼好不好？
“你得脱了衣服我才能检查……”
扫了一眼在门口依旧镇定的小负心汉，想着顾一舟的话，周百珊对陈冀生的兴趣也大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胆大，顾家大姐招惹了，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招惹别人家的媳妇，就不怕顾一舟知道？
“没事儿，他看着我就不疼了……”
听着患者的解释，周百珊的好奇心更大，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手段，折服了顾家大姐不说。
看对面这小媳妇的模样，肯定对他言听计从，好奇心害死猫，对女人来说也是一样。
陈冀生也就是看不懂周百珊的心理，如果能看透，今晚可就有福了。
有了娄晓娥的坚持，作为妇科医生的周百珊也无所谓，妇科一样有男医生的，愿意让人看就看吧。
“怎么下手这么狠，都充血了，这里没事儿，用凉的东西敷一下，不要怕疼，多揉揉就不会淤血了。
这里疼吗？这里呢……”
一通检查下来，娄晓娥果然没事儿，就是球肿的厉害，因为是熟人，周百珊这边就加了照顾，要在医院给她做冷敷。
“老爷，好疼，你给我揉一下……”
看着留着胡兰头的娄晓娥撒娇，这玩意儿，还有做妖艳货的潜质，真是人不可貌相。
“别闹，那是熟人，不好……”
在这揉，当着周百珊的面，陈冀生真是有些伸不出手，这事儿恐怕大姐大也会知道。
想着大姐大去了许大茂那边，以他狼藉的过往，加上即将要到来的惨痛经历，或许大姐大会间接的可怜娄晓娥。
有了这份怜悯，要是大姐大真有芝麻胡同说的那种觉悟，接纳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有了定计，陈冀生的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尴尬了，一会儿的功夫，周百珊就带着两个布袋回来了。
“包在上面，时间不要太长，一边冷敷一边按摩，明天就不会淤血了。”
帮娄晓娥忙活完，周百珊又开始打量起垂着手无所事事的陈冀生。
这小子看上去是挺有男人魅力的，不细看，很难发现他今年刚过十九岁。
他跟顾一舟站在一起很不错，可一提年龄，就让人匪夷所思了，这样的小嫩草，也不知道顾一舟怎么往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