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陈冀生的话,只得了两声冷笑作为回应。
好心当了驴肝肺,希望这货待会儿别哭出来,这位也是心里有底儿的,与陈冀生对视良久,倒是一点不怂,周围看热闹的也是给面子,偌大的黄金厅针落可闻。
“唉……”见眼光杀不死对方,陈冀生也是无奈一叹,伸手从挎包里掏出两颗美制破片手雷,拔掉保险就放在了刚刚的空盘子上,两颗手雷刚放下就冒出了阵阵白烟儿。
“艹……”
“我特么……”
“疯子……”
见了烟应该是真家伙,现场立马艹声一片,其他的叫骂声也不少,主座那位身手不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就地一滚就藏在了桌子下面。
宴会桌上的其他人,有一样动作敏捷窜出去的,也有直接趴桌子下面的,还有起身瞎跑的,多半还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小姜雨反应也挺快,不比主座那位差,刚想跑,就被陈冀生抓住了小手,一起面对冒烟的手雷。
再看二姐那边,已经惊得捂嘴站了起来,陈雪还成只是捂住了眼睛,陈小宝这货还特么笑的出来。
大姐大眼神有些诧异,没有别的动作,顾霆张牙舞爪,不知在喊什么,这货靠不大住啊!
五秒一过,两颗手雷响了,只是声音还不赶供销社里的鞭炮,这声一响,桌上有几个心理素质不怎么样的都哭了。
“你想站着还是坐着?”
这话是说给小姜雨的,也不知道腿软没软?陈冀生拉她一把,是不想让她太狼狈,毕竟出了力,还是召集人之一。
“站着吧……”
姜雨被陈冀生弄得有些无语,从小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靠的都是本能反应,现在腿还哆嗦呢,可不敢坐下,再弄这么一下,起都起不来。
“刚刚那孙贼!陆军投掷手榴弹失败,身边有许多战友,该怎么处理?”
老莫的水平不错,宴会桌主位,有很好的拢音效果,陈冀生本就加大音量的一个问题,全场听得清清楚楚。
“孙贼!压住!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保护好周围的战友!”
知道他们还在恐惧之中,陈冀生给了答案,时间可以修复一切,这才几秒钟的时间,刚刚还吓得四处乱窜的嘎杂子们,这会儿又开始呲牙咧嘴了。
“这俩是真的!”
陈冀生给他们的回答很简单,再从挎包里拿出俩手雷,将食指穿进保险环,黄金厅立马又恢复了安静,依旧针落可闻。
“开始的时候,我想召集你们谈谈,顾一舟大姐大还说你们根正苗红是国之栋梁,最是靠得住!
知道我怎么说的吗?我说呀,他们只是渣滓、杂碎而已,靠在老子们的功劳簿上的废物而已!说你们是嘎杂子,都有点对不起这词儿。
大姐大当时还生气了,你看现在怎么样,俩不好使的手雷,就让你们原形毕露。”
俩手雷镇住场面,一席话说完,陈冀生又扫了一遍黄金厅,指望着几句话让他们羞愤惭愧、幡然悔悟,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呢。
这些嘎杂子别的不行,但自信心爆棚,那些个头脑清晰的,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了反击的言论,这又不是辩论会,陈冀生当然不会让他们开口。
“嘎杂子们!不服吗?听听街面对你们的评价,玩主!这是好话?
别以为你们的老子会给你们撑腰,他们是没办法,他们对你们这些嘎杂子的评价,还不如街面上呢!
大院里有多少工作的?怎么没你们?爷们我虽然也不咋样,但也知道上班做贡献,爷们现在在轧钢厂工作呢!
你们呢……”
镇住了大部分人,陈冀生就能一直说下去,那小部分头脑清晰的,只要是在权衡利弊,就没时间反驳了。
“爷们今天召集你们来,不是教育你们的,我又不是你爹!
咱们今天谈买卖,大买卖!值两千根大黄鱼的大买卖。
爷们给你们消息,等将来这事儿成了,你们要给爷们两千根大黄鱼,一个人给也成,一群人凑凑也成。
嘎杂子们,丑话说在前面,将来哪个要是得了好处不付钱,可别怪爷们手黑!
话,爷们说完了,这桌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坐的,你们自己商量,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现在,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将香饵抛出去,陈冀生再扫了一眼黄金厅,效果不错,一个个小团队马上就进入了讨论,那些个要开辩论会的,也一脸纠结的便秘样儿。
权钱美色,自古征服男人的不二选择,来什么高大上的,只会让嘎杂子们嗤之以鼻。
权,他们中的大多数靠的上,缺的无非是金钱美色,理想者会有,但扛不住红尘浩荡。
不再理会他们,也没关注二姐、大姐大她们,乱哄哄的也看不出什么了,陈冀生回身抓起小手跟小姜雨说起了悄悄话。
“三哥你真坏!”
走出一次死亡威胁,几句话时间小姜雨镇定下来,思维格外的发散,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开始有些佩服陈冀生了。
这一屋子人,整个大院,没有一个人能镇住他们,拢在一堆再震慑,除非老一辈的狠人,小辈儿的大院子弟,没人能干成这件事儿。
而现在,陈冀生就凭俩颗假手雷,加上不疼不痒的几句话,就把事情做了,算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男不坏女不爱,小姜雨,你说是不是?”
一边整理思路,准备接下来谈买卖,一边摩挲着玉一般的小手,要是小姜雨不那么紧张,小手干燥些,真像摩挲着羊脂白玉。
“我还小,才十六!”
贪婪觊觎之徒,小姜雨从十三四就开始接触了,家里也教过怎么应对,对于那些大院子弟,她摆弄起来跟玩儿差不多,很有意思的。
“小?可不小了,赶早前儿,孩子都奶两三个了。”
陈冀生手上加了些气力,小姜雨的手心又开始出汗,一层层剥开严实的包裹,那感觉相当不错,小姜雨的挑战难度,比顾一舟要大得多。
“三哥……你说的是什么买卖?”
使劲摇了摇手没能挣脱陈冀生的狼爪,小姜雨也认命了,想探究一下两千根大黄鱼的买卖。
该说不说三哥的香饵真是诱人,两千根大黄鱼最少值四百万,这么多钱在座的也没见过,这还只是他的消息费,真正的买卖得多大?
“还有三分钟,不着急,这买卖对你来说不合适。”
人家小手都让摸了这么长时间,陈冀生也不会忽悠小姜雨,毕竟人家有付出。
牵牵手说的简单,现在这时候,在大街上让人逮住,说不明白,刑不刑看运气,拘留是一定的。
要是昨天揉搓大姐大的时候,被抓了现行还说不明白,那就一定刑了,如果大姐大不依不饶,家里就该给送花生米钱了。
跟秦寡妇那事儿,如果能说明白,力度倒是小点,无非挂牌游街而已。
“陈三虎子,别嗅蜜了,说正事儿!”
刚刚主座这位,陈冀生看清了他的关系,胡胜利一伙儿的,可能就是觊觎二姐的那货。
有了提醒大事为重,陈冀生也不撩扯小姜雨了,松开玉润的小手,抬腕看看时间,差十几秒十分钟。
“不急,还有十秒!咱们的买卖是准军事行动,时间、节点,不仅要准!而且要把握好!”
陈冀生先给桌上的人透了点底,也算定定场,看着已经坐好的各位,还好没有起身的。
再扫了扫人员结构,这次就比较清晰了,各自的身后都是小团队的成员,不像刚才大杂烩一样。
陈冀生起身走到大姐大顾一舟面前,示意她打开世界全图,既然大姐大想介入有些事儿,这次陈冀生就带上她试试。
“诸位!大姐大有句话说的不错,对于这片江河湖海,咱们应该是最靠得住的。”
开场,示意大姐大站在自己身侧,陈冀生拿出指挥棒,一节节抽开,点了点世界全图的中间位置,这话没人敢质疑。
“我是海军退役,最关注的是海!而咱们这次的买卖,就围绕这一片海!
这里虽然狭长,但能翻起滔天巨浪,诸位的功业也在这里。”
指挥棒随着陈冀生的话音转移,在西南处的海峡位置,重重的点了几下,又示意大姐大打开爪哇图。
“爪哇,兄弟邻邦!扼守大洋咽喉,国际战略锁钥之要地!
诸位看他的位置,上锁西南,中锁沿海,下扼我泱泱大国的出洋门户,其位置之重,与我而言不可旁落!”
看图说话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加上陈冀生的指挥棒不断点在一个个重要位置上,在场的众人,听不懂应该没几个。
只不过是简况的介绍,这个再听不懂,就该去街上拾粪了。
至于能听明白,陈冀生高估的话,预计三分之一,真能见微知著的也有,胡胜利那同伙儿,该说不说是个人才。
“陈三儿,爪哇有变,那是大事儿,能在这儿说?”
主座这位敏感度不低,说不得这功业就能落在他的身上,还是那句话,能再见面再做自我介绍,能不能去看关系,能不能回来看本事,也看命!
“大方向,至少五方较力,上面无力插手,那边的事儿前后耗费过亿,再投入,力有未逮啊!”
一句话,能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就不明白了,这是段位,也是权位,一样不可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