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升魔仪式

由于并未完成权利的转交仪式，艾玛人尚未取得加罗尔星的真正控制权。

来自于帝国的先遣队大多聚居于先期建立的要塞之中。

那是一座建立在高山之上的据点——山巅之城。

城市中拥有完备的军备与后勤供给设施，以及所有艾玛人心中最为神圣的居所。

只是，数天之前的典礼弥撒中，一艘突如其来的战列巡洋舰将宏伟教堂的表面装饰尽数震碎。

这次突发的事故，使得艾玛的信徒们对于女皇派遣的特使议论纷纷。

不过，等待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信徒们的翘首以待中，完成了翻修的圣母教堂终于展开新的弥撒典礼。

...

神圣的教堂内，一名身着华丽礼服的金发青年微笑着注视眼前一众颤抖的教众。

他好整以暇的迈过一具具倒毙的尸骸。

手中的长剑，浸润着淋漓的鲜血。

庄严的弥撒典礼已经沾染血红的色彩。

曾经一度被蒙尘的圣母雕像旁，堆满了一颗颗狰狞的头颅。

“我曾经拥有过至诚的信仰。”

“兴盛，衰败，直至疯狂。”

“被神明眷恋的虫豸不会说话。”

“只是挖开腐烂的黑土，窥视曾经肥沃的土地，探究这颗星球颠沛流离的历史...”

“旋转着，燃烧着...”

“倒进尸骸流淌出的血河。”

“偶有一到呻吟发出。”

“那是不甘去世的生者，徘徊于世间最后的留恋。”

芬恩挥动长剑，以一击凌厉的斩击砍向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

飞溅的血花喷涌而出，沾满他的脸颊。

他咧开嘴，微笑着注视着眼前一排排跪伏的身影。

在周围数十架钢铁骑士的环绕下，数百名来自艾玛的信徒们不得不跪在他的身前，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忽然间，他自发雀跃起来。

俯下身，对着队列中新的排头，低声叙述。

“这里以前是圣母的居所。”

“但在之后，是那智慧之主的荣光所在。”

“迷途的羔羊啊...你是否曾经听过祂的名字？”

“来。”

他轻声说道。

“把祂的名字告诉我...”

跪伏在地上的信徒发出一阵绝望的颤抖。

仰起头，看着那张沾满血迹的，微笑的脸，用僵硬的脸颊，吐出一口不屑的血痰。

“我绝不会背弃圣母的荣光，混蛋！”

“堕落的你，远比那些米玛塔尔努力更为让人恶心...”

然而，信徒还没来得及说完最后的遗言，眼前便划过一道冰冷的银光。

长剑落下，让表情愤怒的人头忽的坠落在地。

芬恩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惨烈的哀嚎声忽的响起，并在机甲骑士们手中的大剑与双肩扛着的机关炮的杀戮下维持了大约数个呼吸的时间。

硝烟散去。

信徒们的尸骸铺满了华丽的大理石地砖。

尸骸之间，有蜿蜒的血河缓缓流淌。

在莫名力量的引导下，教堂中的鲜血缓缓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个神秘的法阵。

在源自混沌力量拉扯下，所有散发的灵魂被牢牢锁定在法阵之中。

哀嚎着的灵魂们迸发着强烈的负面情绪。

为运转的法阵，源源不断的补充着新的力量。

面对眼前的惨像，芬恩只是无聊的擦拭着脸上新沾的口水。

将长剑横举，尽力掩饰着声音中的猜疑。

“如你所见，山巅之城中最为虔诚的艾玛信徒都躺在这里了。”

“神官，义民，道德模范，曾经被教会特别表彰的功勋军官...”

“就结果而言，这批人中也并有你所说的那个身影。”

“剩下的，就只有那些数量繁多但却酷爱杀戮的艾玛士兵。”

他垂下头，在手臂上的通信终端轻轻一点。

屏幕上出现了山巅之城的布防图。

只见为数众多的，代表艾玛士兵的红点散步在城市周围。

以整齐的序列，驻守着要塞的各个端点。

“你最好仔细想想，那道带有神明气息，并从天空之中俯瞰你的灵魂究竟是什么...你确定他真的是人类的灵魂？”

说话间，长剑的剑身上浮现出了一道诡异的面孔。

虽然与芬恩面容一致，但却带着狰狞的笑容。

牠的眼中映着昏暗的色彩。

如同被压抑的，暗淡的星光。

“当然...我绝不会认错那股气息。”

“虽然已经相隔万年之久，但那绝对的吾主的庇佑。”

“就在你我相遇的同时，咱们伟大的主人在这颗星球上拣选了一颗人类的灵魂。”

“予以他最为真挚的恩赐，并将他的存在昭示于我...”

“只有最为高洁的灵魂才能获得这样的殊荣。”

“从一个虔诚信徒的巅峰堕落。”

“那是吾主最为愉悦的过程。”

“令牠得以，永垂不朽。”

牠咧嘴一笑，昏暗的眼中泛起光彩。

“长久以来，吾等被放逐于这片荒凉的宇宙之中，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降临，而今，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阔别万年之后，伟大的[奸奇]终于将祂的神谕，派予新的弟兄。”

“咱们一定要找到他，问清主人降下神谕的具体内容，这不仅仅关乎着信仰的忠诚，更关系到你的升魔仪式。”

牠哈哈一笑，盯着芬恩手上的通信终端，昏暗的眼眸略略一转，便将所有的光点铭记于心。

“虽然这片星球上并不缺少用于运转仪式的血液与灵魂，但强行将人类转变为恶魔的方法终究太过冒险，但是，只要能够联系到伟大的[奸奇]，获得祂的认可，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摒弃人类孱弱的身体，成为恶魔中的一员。”

带有蛊惑效果的话语在教堂之中接连泛起，引动芬恩燥热的内心，他咬了咬牙，用狠厉的目光扫视向手中的屏幕。

“我不可能在士兵之中重复刚才的方法，用长剑抵在他们的脖子上，询问他们是否听过[奸奇]的名字。”

“而且我也很难相信，一名艾玛人能够获得牠神的拣选。”

“几乎所有的艾玛人都只信奉圣母，或者与之关系亲近的其他从神。”

“在遇到你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奸奇]的名讳。”

“当然...”

面对芬恩的质疑，恶魔并不恼怒，而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昏暗的光。

“除了艾玛人以外，这座星球上还生存着数量庞大的米玛塔尔人。”

“吾主曾说，一切皆有可能。”

“那名被吾主拣选的灵魂，自然也有可能是一名米玛塔尔的部族人类。”

“所以，搜索的范围，要扩大到整颗加罗尔星。”

米玛塔尔人？

听到这个猜测之后，芬恩感到一股本能的抗拒。

残留在血液中的骄傲，让已经决心抛弃人类之身的他，仍然轻视着这个落后的族群。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此前一直忽略的信息。

“你曾说过，米玛塔尔人所信奉的塔塔神是真实存在的...”

“祂...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