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地下车库,林启就看到坐在越野车里的江澄海,林启上前打了个招呼:“嘿,我来了。”
江澄海却是微微皱眉:“你是……”
“嗯……”林启有些不满,伸手挡在自己脸前,再张开手之时已然是江澄海所熟悉的那张脸,“怎么?易容术这种东西都没听说过吗?”
“额……”江澄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林启变换的这张脸和他年龄有的一拼,原先林启看着顶多就十七八岁,这回一下蹦到三十几……反正他是看不出来这是谁。
自觉坐到后排座位,林启双手背到脑后,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当道:“你们这个小世界有没有就是那种快死的有钱人?带我去找他们。”
江澄海正准备踩下油门的脚停下,回头望向林启,声音中带着警惕:“你想干什么?”
林启不以为意道:“去捞钱。”
“嗯……”林启忽然看到江澄海胸前的那枚警徽,连忙补充道,“绝对不会闹出太大动静的,相信我。”
江澄海轻嗯一声:“我们这里的确有这种人,你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但还请不要影响这里的秩序。”
这个小世界的秩序是江澄海除亲人外最在意的东西,没有之一。
在他父母离开的这十几年间,江澄海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维护这里的秩序。
不能影响这里的秩序是他的底线,任何人或事都不能越过这个底线,哪怕是林启,也必须遵守他的底线,否则定以命相搏。
林启也是有些无奈:“行~”
江澄海这家伙典型的重情重义,作为无名是他最看不起的,但作为林启……却是他最尊重的。
一脚油门踩下,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林启忽然蹦出一句:“还有零食吗?”
江澄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不刚吃完饭吗?”
林启笑得恬不知耻:“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饭呢主要是用来抗饿的,零食主要是用来解馋的。”林启老神在在的样子搞得江澄海越发无语。
把车子靠边停下,江澄海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薯片递给林启。
林启笑嘻嘻接住:“谢谢。”
江澄海突然被一抹深红吸引住视线,抓起林启的手,皱眉问道:“这怎么回事?”
“额……”林启看着他俩这姿势,感觉有些不太对,“不是,你先把我手爪子放下。”
见江澄海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林启只得无奈解释:“手指甲劈了而已,不是啥大事,都已经止血了。”
“做消毒了吗?”
林启抽回手,顺便把薯片拿走,拆开包装袋,扔了一片到嘴中,这才不紧不慢道:“没必要。”
江澄海没理会林启的回答,只是自顾自道:“后备箱里有药,自己去拿。”
“我……行。”林启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没当过爹吧?搁他这儿来炫父爱?
不过看着江澄海这副紧张的样子,林启也实在不忍心说什么他的不是。
推开车门,林启走下车去,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是一堆资料,角落里摆放着一个药箱。
林启拿起药箱,看见下面的资料,冲江澄海喊道:“我拿一点看看!”
江澄海回道:“行。”
对于江澄海态度如此平静,林启略有不满:“我帮你找犯人,你还不谢谢我?还是不是我好大儿了?”
驾驶座传来咳嗽声,林启哈哈大笑。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启看着药箱陷入沉思,良久,才蹦出一句:“这玩意怎么用?”
正准备开车的江澄海不禁咆哮:“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这都不知道了?”
林启:“好像还真不知道。”
江澄海:“……”
长叹一声,江澄海道:“拿一下棉签和消毒水,把手伸过来。”
林启听话照办,把沾满消毒水的棉签递给江澄海,江澄海握起林启的手,用棉签涂抹指甲四周,把淤血都给擦净,把驾驶座旁一瓶矿泉水放到林启手指处:“自己先这么挺着吧,我先带你去医院。”
林启连忙收爪子道:“真没这个必要。”
“去。”江澄海压根就没搭理林启个人的意见。
林启急道:“真不用,你看。”
边说着,林启两只手十指交叉,紧握成拳,一阵微光笼罩着双手,不出片刻,手上的伤势已然痊愈。
江澄海:“……”
“你是不是有病?你既然都能自己痊愈,还让我给你涂什么药?”江澄海实在是忍不住了,脾气好的被这么戏耍也会发怒,更何况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只是一直憋着而已。
林启悄声道:“又不是我让你涂的。”
“行。”江澄海不再废话,一脚油门踩到底,随后又觉得不太妥当,转换成匀速。
见江澄海真生气了,林启说道:“对不起。”
江澄海回道:“我没生气。”
林启转移话题:“咱们现在要去哪?”
“不是你说要去找快死的有钱人吗?”
“呦,小伙子挺上道嘛。”林启本以为让江澄海给自己带路是很难的,毕竟这家伙也是一个传统的‘好人’。
江澄海头也不回道:“别胡说,我只是给你带路。”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
车子一路驶到一个庄园,此时正值夜晚,斑驳的月光给这个庄园镀上一层面纱。
这庄园太过于寂静,死气沉沉,就连庄园内那颗高大的柳树在整个庄园映衬之下显得那么渺小。
林启很不适应这种环境,刚下车,有些无措的环顾四周,江澄海把车子停到路边,冲着林启道:“进去吧。”
很显然,林启不想进去。
江澄海无奈扶额:“不是你让我带你来的吗?”
林启没吭声,这里很像……
强打起精神,林启这才道:“走吧。”
刚踏入庄园,入目的是一片玫瑰花海,玫瑰花还围绕着整个庄园,林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江澄海也注意到林启的异样:“路不远,害怕的话抓住我的手。”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身体确很诚实,悄咪咪抓住江澄海的手。
呼,不丢人,不丢人,林启在内心给自己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