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理想乡与背后的阴影

我看着杯中澄澈的液体,产生了一个荒唐却可怕的念头:这杯子里的。总不可能只是水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娘为我倒上那一杯杯水的时候,究竟是不是心怀鬼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实在放心不下,熄灭了灯里的符咒,房间内又恢复成了一片昏暗,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来到客厅。

我想:我需要找到这个岛上地一些水来比对一下,不知为何,我感到这座房子里的水格外之多,桌子上,椅子旁,储物柜里,似乎哪里都有水的身影,因此找起来也不算很困难,既然拿到了水,我便需要快点回到我的房间,我屏息敛声,轻轻挪动着步伐,“不要把大娘吵醒啊。”

我相当担心,那可怕的怪物如果和大娘是一伙的话,被她发现我已经起疑恐怕会不太好过吧?再次回到房间,我运用浪潮力将一部分水包裹在空中,使得两杯中的液体体积基本相同,既然那毒药是以水做成的溶液,若是再加上一些粉末之类的话重量也会改变吧?

再次运用浪潮力凝聚成形,两个半透明的小盘在空中浮现,底下用弓一样形状的物体连接起来,做成了类似天平的形状,若是那一边较沉得话,位置便会靠下一些,好,废话不多说,我将两瓶水摆上了托盘,静待稳定。

我看着逐渐不再晃动的天平,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天平不动了,我发现天平是齐平的,我有些沉默了,“或许是杯子的重量不同?”我只能这么宽慰着自己,再次走出房间,我还得再去拿一个杯子。

找到了,我拿起椅子上的一个杯子,由于有些着急,水洒出来了一些,不管了,快点回去吧。

我走得明显快了许多,但是失误往往也就是从着急中产生的,我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发出一阵“吱呀吱呀”刺耳的摩擦声,祸不单行,紧接着又听到哐当的一声,是杯子被移动的椅子撞倒在地了,杯子在地上滚动着仍然在持续地发出噪音,我有点害怕,虽然说这时候赶紧把杯子扶起来,再快点回到房间应该是最明智的举动,但我太紧张了,完全是被限制了思考,只是僵在哪里一动不动。

没有声音,不知道站了多久,我确定了没有人被吵醒,这才俯身扶正了杯子,匆忙回到了房间。

第二次实验,我相当严谨的再三确认体积,确定没问题了再次放上天平。“拜托拜托。”我反复祈祷着不要给我这么可怕的结论,可惜天不遂人愿,结果是相同的。

老实讲,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反复思索实验中那一步出现了失误,每一丝微小的失误都促使着我再去做一次实验,但面对每一次都相同的实验结果,我的态度有些浮躁了,实验的错误也开始越来越多。

已经完全做不下去了。

或许是几百次几乎相似的重复之后,我停下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我庆幸这几天一杯水都没有喝,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天边已经泛起乳白色地晨曦,已经是凌晨了。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的我,想必顶着的,是两个大大的黑圆圈,困意不断的涌来,还是先睡觉吧,明天再去想这晚上发生的事情。

闭上眼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睁开眼又到了新的一天,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空,想必又睡到了正午,刚起床,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为什么大娘不在?我猜测可能是又出去了,我怀疑大娘的身份,很想摸清她的行踪,但无可奈何。这个岛上渔村意外的大,跟个小城一样,加上我被告知不要离开太远,防止迷路,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摸清岛上布置,先前我有说过让大娘带着我出去转转,她回答道:“这几天农事繁忙,几天后就是欢庆丰收的日子——秋社日,届时村里还有好大一个集市,那时候再转转也不迟。”

我当时心里有些不屑于听这些话,只是觉得应该没几天就要走的,会不会说这也被人算计到了呢?

秋社日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很近了,横竖也出不了岛,感受一下乡村淳朴也不错吧?这时,我心中乐观的想法占了上风,但还有一个心结挥之不去,小国一样的村落,诡异的怪物,水制成的毒药,这几点结合起来真是BUFF叠满了,很难让人不多想。

我无意间瞟向了墙上的日历,啊,我希望大娘又在日历上标注重要日子的习惯,让我知道那一天是春社日。

我翻动着日历,发现一个日期用红笔圈起了圈,是这个吗?那岂不就是,明天?好,不如先等待明天吧。

我在房子周围闲逛,道路一尘不染,每家每户似乎都养着猪或牛,粮仓似乎永远是那么殷实,人们的受教育程度也高的吓人,根本找不出不识字的人,衣服尽管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仔细看也没什么补丁,不远处还有人们玩乐的声音。

我看着这一切,只感到与那诡异的怪物,水制成的毒药格格不入,他们知道这一切吗?如果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在精神上如此富足吧?这村子,让我想起了故事里的世外桃源,亦或者是西方的乌托邦,但也正是因为过度美好的场景,它背后的阴影越发令人不安。

在安宁背后,我总感到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但被揭穿,这幅光景便会瞬间荡然无存。

“长乐绫姐姐。”突然,我听见了一个小孩叫我,作为神秘的外来者,在这个自给自足的世界里势必会对爱冒险的小男孩产生莫大的吸引力,“能不能再说一个外面的故事?”几日的驻足,他已经将我看作了一个有着丰富经历的旅行者,拥有脑中的辞典,尽管在关键时候常常排不上作用,但面对常识性的问题,它近乎无所不能。

被缠上了,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蹲下来道:“那好吧,我来给你讲一个叫《桃花源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