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喝问云中子

“登徒子!”

龙吉啐了一口,脸上又羞又恼。

说她红鸾星动,又说要助她渡劫,这西伯侯是想干什么?

杨婵也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干什么,表达爱意吗?就这么明目张胆?就如此急色?一点也不避讳她?

咦?干嘛要避讳我?

杨婵自己发现了华点。

“你俩想到哪儿去了!”

一看就知道二人想岔了,伯邑考苦笑道:

“龙吉公主的姻缘可不是应在孤身上,而是另有其人。

溯其根源,怕还是在公主下凡之事上。”

“符元仙翁!”

龙吉惊呼出声,低下头细细思索,脸色缓缓难看了起来。

在蟠桃会上,正是她与那符元仙翁奉酒失礼,这才被贬下了凡。

而符元仙翁,主管的就是三界姻缘之事,仙位更在月老之上。

“这老东西还不肯罢休是吧!”理清前因后果,龙吉气的牙痒痒,连表面的恭敬也懒得维持了。

“表姐?”杨婵担忧的搀着龙吉,心中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想岔了也好。

“看来龙吉公主已经猜出是谁了。”

伯邑考说着一巴掌拍在了雷震子脑袋上:

“去,你自己惹得事,自己去道歉。”

“对不起,这位姐姐,我还以为你是坏人。”雷震子态度很诚恳。

“好了好了,一个孩子罢了,本宫还能与他置气。”

龙吉摆了摆手,她本来也没打算深究,再说有杨婵这层关系以及伯邑考的“赔礼”在,她更不会拿孩子撒气。

“事分对错,与年岁无关。”

伯邑考板起了脸,龙吉可以轻轻放下,他却不能!

他虽然宠着这个质朴的义弟,但也不会亲手惯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动则重手杀人的熊孩子,甚至混世魔王出来!

“今日此事若轻轻揭过,对他的惩罚不痛不痒,那他以后不但不会长记性,反而更会变本加厉!”

“是,今天是没出大的问题。可这是因为公主与杨婵施加援手,否则,那酒楼崩塌不提,至少也得有数人、乃至数十人丧命!”

“凭什么那些人要拿性命为他的冲动买单?”

伯邑考一字一句道:

“雷震子,今日孤不但要罚你,还要重罚!

同样更是要让你知道,一日为人,终生为人!即便身居神力,亦不能泯灭人性,伤天害理!”

“伯兄,雷震子知道了,也愿意受罚。”

雷震子知道伯邑考是为他好,也明白自己闯了祸,乖乖的站在一旁,将伯邑考的话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是聪慧,但是之前没人教导他这些,所以他也没这些概念。

如今伯邑考这样做,正是要为他补齐这些,补齐所谓的“人性”。

见雷震子听进去了,伯邑考轻轻点头:

“我会出手封了你的法力,将你送去那玲珑酒楼。

惩罚的内容便是:你亲手亲行,一砖一瓦的将那酒楼恢复原貌。

至于工匠那里省下的银钱,我会如数给你,但你要将这些银钱等分给那些险些被你波及的人。

可能做到?”

“能做到!”雷震子大声回答。

“好!不愧是我伯邑考的弟弟!”

伯邑考拊掌大赞:“你那黄金棍如今还留在那酒楼中,但我不许你现在去拿!

等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有重新拿起它的资格,再去拿它。”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伯邑考要打磨雷震子,自然要先下了他的“利器”!

一旁的龙吉这时也被震撼到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一不打、二不骂,惩罚方式如羚羊挂角,却又脚踏实地。

是惩罚,也是在磨砺。

“西伯侯。”龙吉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嗯?”伯邑考抬头看向了她。

“刚才那这话能不能再说一遍?”龙吉拿出了一枚明珠,使了个映照法术,准备现场“录制”。

“我打算回去后让我爹看看,好向您学习学习。”

这句话怨气十足!

“咳,咳咳!公主真会开玩笑。”

伯邑考笑着岔开了话题。

去给天帝上眼药,他伯邑考还没飘到天上呢。

“雷震子,今日便去,从烧砖伐木开始,一切都要你亲力亲为。”

伯邑考话锋一转道。

他虽然封了雷震子的法力,却没封他武道真气。

后天炼体,先天通脉,到了熔炉境,武者再差也有百万斤巨力!

建一个酒楼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一个人花费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嗯,我这就去。”

雷震子正答应,忽然,殿外传来一道淡然声音。

“不准去。”

有祥云自天穹而落,一身穿紫色道袍的道人迈步走进殿中,向着伯邑考打了个稽首:

“西伯侯,贫道稽了。”

“师父!”雷震子眼中满是惊喜。

他这一喊,伯邑考自然也明白了来者:

“孤道是谁,原来是阐教的福德真仙,云中子道长。”

说着,他给了杨婵一个眼神,让她将龙吉领下殿去。

杨婵自然会意,拉着龙吉走去了内院,她还有事要与龙吉解释。

临走之前,龙吉给了伯邑考一个感激的眼神,她还是被贬之身,不能在外露面。

“正是贫道。”云中子淡然一笑。

“道长不在山中潜心问道,来孤这西岐做甚?”伯邑考明知故问道。

云中子来西岐能干嘛?还不是因为雷震子被他“扣”下了,这是上门要人来了。

“贫道为雷震子而来。”云中子看向了雷震子:

“徒儿,玩够了吗?还不快随贫道回山去。”

“慢着!”

伯邑考眉头一紧,冷声问道:

“道长刚才是说“玩”?数十人性命,在道长这福德真仙眼中,就是个玩笑吗!”

“这......”

“还是道长想告诉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伯邑考脸上泛起冷笑,不等云中子开口,又喝问道:

“道长来的正巧,孤正打算遣个人去问问道长,是如何教吾幼弟的呢!”

“好好的一个婴儿,被道长教了几年,回家时却成了二丈高的丑陋怪物,举止乖张,做事无脑,动则下重手便要杀人!”

“敢问道长,堂堂圣人弟子,福德有名,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还是说,我幼弟在你云中子眼中,就是一个用来渡劫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