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马晓玲告诉我,她说当时的我就跟天降神兵一样,噗通一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还不等她反应,面前的血尸便被我一脚给蹬了出去。
然后,蛇缠花抓住机会,一个缠绕将血尸定在了空中,我反手取过马晓玲手中细剑,脚踏七星,斜剑指空,大声咏颂出了天雷口诀。
在接着,那天边黑云就跟有人吹响了集结号一样,不断的朝着我们头上聚拢。
‘轰轰’之声随之响起,数道水桶粗细的天雷,就跟不要钱一般将血尸全身上下的洗礼了数遍。
等到天雷散去之时,受到主要打击的血尸已经变成了焦炭,而蛇缠花,也因为离的太近,同样被波及到了,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当然,这些也都是我醒来之后听马晓玲告诉我的。
我只记得,当时我招完吕祖上身以后,飞身而起,然后就踹了血尸一脚,在以后我就不记得了。
用老耗子的话说,就是我身体里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吕祖下凡,所以,有意识的时候我都是在用灵力支撑,等昏过去以后,就是用寿元再玩。
这也就是俗称的玩命。
我记得我睁开眼睛之后,眼前的景象早已变得一片焦黑,而且身体还虚弱到根本不能动弹,是马晓玲在一点点的给我喂水。
“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休整过来?”
面对马晓玲的询问,我想了想说道:“怎么,你还要继续去寻找尸毒根源么?你别忘了,现在的你连仙家都动用不了了。”
“哦,那倒不是,可你总这样我也不能背你下山啊。”
她的回答终于让我将心放了下来,不继续了就好,这一个半成品的血尸都如此厉害了,在找下去,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至于山下村中村民,对不起了,我已经尽力了。
天色渐渐黑去,因为血尸的原因,这片山中早就没有了野兽,所以我和马晓玲也懒得点起篝火,毕竟是夏天,夜晚也不是很冷。
“不忌,你知道么,我们家族一直是以抓到玄魁为己任的。”
马晓玲与我并排躺在地上,双眼凝视着星空,突然间开口。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并没有敢胡乱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马晓玲也可能只是想诉说下心事,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听,也不管我答没答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年,我家老祖在一次抓捕任务中,无意间将玄魁放出,从而导致了一场极大的灾难,从那以后,我们家便留下了祖训,一定要找到玄魁并将其消灭。”
“我记得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的父亲便告诉我说,不论有多么困难,前方有多少艰险,玄魁必须要抓住,马家人犯的错,必须由马家人来改正。”
“当时的我还小,不知道玄魁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他是个僵尸,也有人叫他僵尸王,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天下间那么多正道门派,那么多厉害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去将这个家伙消灭呢?让我们马家奉献出了几十辈的青春?”
“特别是我父亲在一次抓捕僵尸的时候死去,这让我对天下那些个所为的名门正道更加的深恶痛绝,可该我们的使命,我还要去做,就像我祖父说的那样,马家人,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也要将所有的僵尸消灭,让历史的悲剧不在重演。”
“你知道么不忌,在来到这个村子之后,我爷爷便开始怀疑,可能是那个村民无意中碰见了玄魁,因为除了他,我们实在想不到谁还有这么厉害的尸毒,能够在隔空不咬人的情况下,感染一个村子。”
“可跟你来到山中之后,我才发现,我们家族错的是有多么离谱,一个血尸都已经强成了这样,那么就算玄魁真的出现的话,我们有可能将其灭掉么?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哎!也不知道是到了我这一代落寞了,还是说先人们都没有认清事实,为什么非要将这过错拦到自己身上呢,就不能联合天下修士一起剿灭玄魁么?”
“说真的不忌,我特别羡慕关小关,她从小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一声本领不比我差,还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我简直羡慕死她了……”
马晓玲说的很乱,语气很轻,有些像梦呓一般,大多数的话我都没有听清,直到没有了声音,我悄悄抬头一看,原来她早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风吹过,听着马晓玲轻微的呼吸声,我不自觉的也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就搞不明白,这命数一说到底是从何而来。
难道说人的命真的就是上天注定的么?那我们挣扎奋斗又有什么意思。
说真的,我不信,就好像一个朋友说的那样,算命的跟他说,他能活到八十,那小子下班二话不说就从17楼跳下去了。
讲话了,就是犟,就是讲究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然,这都是段子,听一听乐一乐也就算了,可马晓玲的命又是谁赋予的呢,我有些时候就想不明白,同样是活一辈子,我就不按照我的使命去做,又能如何,大不了投胎重来呗。
当晚的脑子里很乱,不知过了多久,我也睡了过去,等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马晓玲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重新恢复成了那冷冰冰的样子。
“你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动了,如果能咱们就下山吧,将这的事情告诉我爷爷。”
我慢悠悠的爬起身,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虽说还是有些酸痛,但已经不妨碍我赶路了。
“走吧,我已经没事了。”
在地上随手捡了跟木棍,便跟在马晓玲的屁股后面,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