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充满着红色的世界,一轮血月挂在天空,将脚下的土地也映的血红。
放眼望去,尽是荒芜与悲凉。
没有一颗植物,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好似那血红的气息根本什么都传递不了一样。
然而,这所有的平静却被一声悲愤的叫喊打破了。
“啊……”
只见,两道身影凭空而下,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是大喊大叫着被摔下来的,另一个则是轻飘飘的慢慢着陆。
“行了,别嚎了,起来吧,我们到地方了。”
老疯子踢了踢趴在地上的我,随意的说道。
“不、不穿了么?哕……”我缓慢的爬起,脑袋一晕,又跌坐在地,随即干哕了起来,但哕了半天,却没吐出来任何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刚刚的情形我至少经历了五次,而且还是不停歇的经历。
这老家伙在送走了大阿姐之后,便重新回到了我的屋里,对我说,什么轮回桥造好之后,为了能顺利的超度完所有血盆苦界里的阴魂,必须要有个神兽镇压。
当时他说完这句话就给我干不会了,话说他自己不就是神兽么,怎么还用别人镇压。
但人家给的理由好啊,他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镇压的东西必须是兽魂,他怎么能行。
我一听,人说的也有理,毕竟麻,他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功德舍生取义不是。
可让我不懂的是,你需要兽魂就自己去找呗,跟我说个什么劲。
他老人家给出的理由是,他找是能找,但带不出来,必须要有一个宿主,将兽魂寄附在他身上,才能将那东西带到血盆苦界。
所以,这家伙便把我当成了一个能装载兽魂的塑料袋,把我领到了这里。
老疯子谛听说,上古时期,巫妖大战,有不少神兽战死,但神魂不散,上面的人为了怕他们惹事,便将这些战死神兽的魂魄全部封印在了八大苦界之中。
由于血盆苦界连接着地府,所以,唯独那没有神兽的踪影,全部封印在了其余七界。
但时隔这么多年,这些兽魂还能不能活着就谁都无从得知了。
他只能领着我来到当年封印兽魂最多的无望苦界来碰碰运气。
这也就是我俩为什么来到这血红世界的原因。
“这地方哪哪都一样,咱们怎么找兽魂啊?”
看着一望无际,满是荒凉的景色,我不禁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还得你小小配合一下。”
见老疯子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我就知道,我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妈的,这是又要坑我的节奏啊。
“怎、怎么配合?”
“你不用害怕,我又不会吃你,再说,我还得用你当载体呢,”说着,老疯子冲我招了招手:“来!”
此情此景我顿感熟悉,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怕什么。”
在我快要靠近他的时候,这老疯子就好像怕我会临时反悔跑掉一样,抓住我的胳膊一把将我薅到了身边。
紧接着,我就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随即鲜血便如同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不要钱的喷了出来。
“啊……”
大喊一声过后,我一下想起了为什么会熟悉,当初在血盆苦界我坑廖寒松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坑的么。
“喊什么喊,流点血又不会死。”老疯子瞪了我一眼,施术又将我的伤口给愈合上了,然后便紧忙掐诀施起术来。
随着他法力的催动,地上的鲜血急速聚拢到了一起,就好像不溶于任何事物一般,凝结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球。
紧接着,这血球便向着一个方向涌动了出去。
“跟着吧,它会领我们找到还残存的兽魂的。”
我幽怨的看了眼这老头,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我可不会像廖寒松似的,问出怎么不用你血呢,这么无知的话。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又反抗不了,不认命还能怎么办。
在血球的指引下,我们一路向前走去,许久之后,我终于理解这里为什么叫做无望苦界了。
因为他仿佛没有尽头不说,连响应的参照物都找不到一个,不论走到哪里,天还是那个红红的天,地也还是那个红红的地,而且一马平川,连个土包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腿在向前走,那感觉其实就跟原地踏步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我感慨无望苦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的时候,前面的血球突然间定在了原地,随后又开始慢慢的变起了形状。
只见它圆润的前面,不只怎么竟突然间伸出一根好似触角一样的东西。
虽然这触角也是我的血做的,但看起来却极为不和谐,这让有点强迫症的我总想着上前给他塞回去。
那触角向前延伸了大约一米的距离,突然向下扎进了地里。
然后,就见那原本拳头大笑的血球开始急速变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找到了,”老疯子谛听走到血球消失的地方,站在那里说道:“这下面应该就有残存的兽魂,来吧,开挖!”
说着,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在哪,竟变出了一把铁锹,朝着我扔了过来。
“等等!”我急忙伸手打断他:“话说那不是兽魂么,怎么还挖呢,你直接将他抓出来不就得了?”
“他在地下我怎么抓?”老疯子好似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
“那魂我怎么挖?”我也是极其不理解:“他还能站在原地不动不成?”
“谁让你挖兽魂了?我让你挖的是魂骨。”老疯子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以为单是魂魄的话他们能在这里存活这么久么,一定是有寄存的东西才能够活下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死后身上最重要的一节魂骨。”
“哦!”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只要将那魂骨挖出来,想来那兽魂也就跑不了了。
不在废话,我当即拿着老疯子给我的铁锹便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