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红了,我从未经历过眼睁睁看著自己人被杀而无法上前帮忙。
因为我不仅最高指挥官,而且就算有我的加入,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此刻,长枪兵队列后面紧跟著一队队掷斧手和普通刀兵,他们接到我的命令后,前面的掷斧手齐喊一声,手中的飞斧瞬间出手。
 飞斧临身,那些红衣鬼王不得不停止攻击,先用手中的双刀格挡飞斧。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那些一线阴兵趁著这一瞬间的空档与身后的红衣鬼王拉开了距离。
同时,大刀兵在飞斧过来的瞬间,也同时出刀,无数闪着寒光的刀锋朝着红衣鬼王当头便砍了下来,虽然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好歹是止住了红衣鬼王的进攻节奏。
“投!”
掷斧手的阴兵队长沙哑著嗓子狂喊。
“投!”
一轮接着一轮的飞斧飞出,一次比一次更有准头。
他们不为别的,只希望那些个红衣鬼王在躲避飞斧的时候,没有时间去斩杀身边的战友。
“杀!”
那些个手持加装了长刀柄战刀的阴兵也没闲着,配合着飞斧一涌而上,将这些个红衣鬼王分割包围。
掷斧手继续投掷,此刻他们已经不在意是不是会有一部分的飞斧掉到自己人身上。
没办法,如果不尽快将这些个红衣鬼王解决掉的话,那么他们造成的伤亡将会是不可估量的。
“突袭!”
这时,鬼王吴双突然喊出突袭的口令。
紧接着,无数身为小队队长的鬼王便开始同吴双一样,齐齐的叫喊了起来。
“突袭!突袭!突袭!”
大刀兵同样叫喊著,不再执著于整齐的队形,除了几名与红衣鬼王正面的阴兵以外,剩下的开始从旁边和后面包抄,刹那间,除了第一线抵抗地府普通阴兵的人员外,其余人形成了数百个圈子,将红衣鬼王牢牢的套在了里面。
这些个红衣鬼王被接连袭来的飞斧搞得手忙脚乱,等到几轮飞斧过后稳住阵脚时,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酷的事实。
自己被十几个大刀阴兵团团围在了里面,而且围得还相当紧,特别是大刀兵的身后,还出现了许多长枪兵。
就这样他们前后左右都是闪著寒光的大刀片子和长枪枪头,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空间。
可能是总结了上次重装铠甲兵的惨痛教训,这些红衣鬼王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盔甲。
在失去了宝贵的躲闪空间后,他们再不能施展快如鬼魅的身法,从而便失去了最大的敏捷优势,面对周围全是包裹着功德之力的法器的环境,他们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杀!”
无数红著眼的阴兵带著深切的仇恨喊出了这个字。
长枪兵狠狠的把枪头扎进红衣鬼王的身体,再咬牙切齿的将枪身左右旋转几次,然后拔枪、再刺……
大刀兵不要命的猛力向下劈砍,直到眼前的红衣鬼王彻底消散,才会止住动作。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这五百名红衣鬼王,彻底成为了奈河之中新的养料。
然而,等红衣鬼王刚被解决掉,我就看见,我方的长枪兵已经和地府军的普通步兵杀成了一片。
随着飞斧兵的再一次加入,地府军溃败已经成为了早晚的事情。
经历过两次生死战斗之后,我方阴兵和军官的配合也开始逐渐变的默契了起来。
军官们大声的下令,阴兵用呼喊回应,就像是一具运转良好的机器被发动了一样……
我方阴兵每一波呼喊后,都会踏前一步,同样,地府军队列中就会瞬间消散掉很多人。
然而,我也不知道这群地府军为何如此拼命,又或者是有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们,总之,在战斗结束的最后一刻,他们竟没有一个投降的,直至战死到最后一人。
“清点人数,救治伤员吧。”
这次虽然说我们也取得了胜利,但我却并没有太怎么高兴,对吴双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之后,我便又回到了关小关那里。
“你怎么了不忌?”见我面色不好,关小关走过来安慰我道:“打仗么,哪有不死人的,再说这些也并不是你的错。”
她以为我是因为这次损失惨重而不开心,其实并不然,首先,对我来讲,这些阴兵并不是我组织起来的,其所要达成的目的,也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其次,我只是被赶鸭子上架,虽说看见伤亡惨重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并不会长时间的左右我的心情,毕竟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老疯子造成的,我不可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我心里也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这场仗打的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我有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老疯子这么做,一定有着他不可高人的目的。
不久后,战损终于清点完毕。
我方伤亡近两万人,其中一万一千多名阴兵彻底消失不见,几乎全是死在了红衣鬼王的手上!
也就是说,每一个红衣鬼王都杀死我方20个以上的阴兵。
真不知道面对如此大的伤亡,我们这边还能够坚持多久。
接下来的几天里,地府方面出奇的平静,好像这两场仗下来,也被伤了元气一般。
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人家有着万万年的底蕴支持,怎么可能才打了两仗就服了呢,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秘密武器,就犹如那五百红衣鬼王一样。
而我们这边,我看向下方军队,去掉死亡的,受伤投胎的,现如今阴兵已经不足十万,在这么下去,估计早晚有用光的一天。
真不知道老疯子还有什么后手,如果真的打光了,那我也只能领着关小关以及吴双逃命去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紧紧在第二天之后,那诡异的大门便响起了怪异的声响。
而不同以往的是,这次还没有看见敌方军队的影子,我便已经感觉到了大门深处传出来的森森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