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关小关已经站在了我的床前,在关切的询问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便开始给我讲解起了当晚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我大口吐血昏迷之后,关小关以及杨晨都以为我已经凶多吉少了,却不曾想,我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便一个闪身再次站立了起来。
据说,我当时虽然浑身是血,但气势却在一瞬间碾压了猫妖。
更奇怪的是,那时我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竖瞳,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恍惚间他们甚至看见我脸上长出了红色的绒毛。
用关小关的话讲,那时的我活脱就是一只巨大的人型狐狸。
她说,当我变成那个模样之后,只是轻蔑的撇了她俩一眼,随后就冲着猫妖扑了过去。
那场面,已经分不清谁是人类谁是妖兽了,说我只是稍微一个用力,便将猫妖按在了身下。
随即,那猫妖就在一声声悲惨的嘶吼中,让我撕成了碎片。
关小关说,当时的我简直太恶心了,将猫妖彻底撕碎之后,居然堂而皇之的拿着两个大腿坐那里吃了起来。
那场面,就好像啃风干鸭脖一样,吃的无比香甜,直到将手中的最后一块肉啃食干净,才双眼一闭,再次昏了过去。
这短短的几句话,关小关说的我一阵反胃,想起那尘封了多年的干尸如今正在我肚子中,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关小关嘻嘻笑着拍了拍我,继续说道:“好好养伤,假已经给你请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保命的本事,以后就跟着姐混吧。”
我白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女汉子,转头看向杨晨问道:“那一地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杨晨坐在他的床上,微笑着回道:“不用担心,墙里的东西和屋里的东西,都让我姨和姨夫找地方烧掉了,不会在有变故了。”
听到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我也彻底的放下心来,跟关小关以及杨晨扯了一会之后,又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三天后,吴三金回来了,那老鬼进屋就跟我炫耀起了自己的战绩。
说将那看不起人的小衙差折腾够呛,那小子还特意去了趟五台山,恨不得将满天神佛都请回了家中。
我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他,心中一直想着梦里面老头跟我说过的话,小心身边人。
这个身边人到底是谁他也没有明说,回想起突然出现又总将我至于险地的两人,除了眼前的老鬼,就是昨天刚刚出院的杨晨了。
可这老鬼是何瘸子所养,应该不会对我不利,那杨晨的嫌疑就大了起来。
毕竟这小子当时出现的太过诡异,而且对他的身世我也不太了解。
撇了眼飘在半空中的吴三金,我决定暂时将这件事压在心里。
一晃,又过了大半个月,虽然身体还有些疼痛,但在我的要求下,医生还是让我出院了,毕竟在不出院已经不行了,因为我们学校都放寒假了,我要尽快回家,不然家里面就瞒不住了。
住院期间,关小关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为我送饭,照顾我的起居,虽说她嘴里总是骂骂咧咧,但我还是特别的感激她。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这丫头对我比他爹都好,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敢真的表达出来。
杨晨在出院后领他的姨和姨夫也来过一次,买了一大堆的水果,对我表达了深深的谢意,同时送来了20万块钱。
现如今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居然变成了有钱人,看来这几年的学费以及毕业后的创业资金算是有着落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出院以后,本想着回寝室简单收拾一下,随后就买个车票回家,没想到郝长军放假居然没走,一直在寝室里等着我回来。
向他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关小关并没有告诉他们我住院了,管不得这些小子在我住院期间一个去看我的都没有。
但让我不理解的是,有事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还在这里傻等呢?
郝长军的解释是,有些事情不当面说,总觉得不够重视,所以便在这里等着我了。
“说吧,什么事。”
听见郝长军的解释,我知道一定不是小事,不然凭我们几人的关系,他不至于这么的神神秘秘,我猜想,八九不离十和他那个超有钱的二舅有关。
果不其然,郝长军告诉我说,他二舅想请我去他那里当个什么顾问,平时不用去,只要有事的时候能过去帮忙就行,并给我开出了10万的年薪。
说真的,这个事情要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要知道,当时冰城有编制的工作人员,一个月才1000多块钱的工资,我何德何能,一个八流大学没毕业的大学生,就赚了人家好几倍以上。
再说,上大学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毕业后能找到一个饿不死的工作,然后逼逼赖赖的活着么。
可面对着高薪的诱惑,我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果断的拒绝了。
其中,不止因为梦中老者对我说过的话,让我谨慎行事,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毕竟算算日子,自己三灾马上就要到来了。
见我拒绝了他之后,郝长军又委婉的说出,周四海受人所托找我驱鬼的事情,仔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正是那个当初嘲笑我是神棍的小衙差。
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装逼的告诉他:“小事!你回头跟你二舅说一声,今晚就给他解决,至于费用的问题,看着办就行。”
郝长军虽然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但可能也没想到我这么牛逼,什么都不问,隔空就能给答应了下来,当即就楞在了那里。
见他有些发懵,我心中好笑,但也没法跟他解释,是我让吴老鬼去吓唬的那个小衙差,只能连忙收拾行礼,以缓解我内心的尴尬。
我俩闲聊了一阵我住院期间,学校发生的事情,便一起打车来到了火车站。
郝长军家就在冰城,他只是过来送我,所以并没有上车。
我坐在绿皮火车上,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但要说自己在担心什么,我也不知道。
回到家中的第二天,我先去拜祭了何瘸子,在他坟墓前说了下金乌教以及吴老鬼的事,之后,便开启了寒假摆烂模式。
这天是腊月29,我父母一大早就叫我起床,让我跟着他们去购买年货,可谁知就在我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紧接着,周身便开始燥热起来,那感觉就好像7月的正午,站烈日底下,汗噗噗的就冒了出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吴老鬼的声音随即就我脑海中响了起来:“快,找个安静的屋子,静心调息,你的三灾之祸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