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范式要来，不仅总工兼常务的张峰父亲在，董事长也从家里跑来专门谈一件事。
范式总说行业圈子不大不大，董事长姓唐，与王校长是同学。
技术人员的下海方式都是玩技术，唐总十几年前从现场维修起家。
老头穿着很随意，全身行头没他鼻梁上的眼睛高级。
“小范，可算等到你了，咱们真得好好谈谈，老夫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范式和两人热情握手，“唐总，这几位朋友们想知道我是怎么赚钱的，再一再二不再三，您这次计划给小子涨二百万还是三百万？”
“别挖苦你唐叔叔，年轻人厉害呀，这一套设备，未来十年至少有三百亿的市场，利润怎么也在五十亿，还是你小子给开拓的，我们一个厂哪能吃得下，佩服佩服。”
“贩卖焦虑而已，想必最近很多客户向您联系采购？”
“是啊，很多，不仅多，而且急。我们一年至多能组装三十套，专利在你手中，又躲着不见人，我代表七家企业，向你正式报价，每年付款一千五百万，期间按照存款利率付利息，十年共付1E五千万，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一张大饼做什么。”范式直接拒绝了。
“啊？！小范是想以技术入股吗？”
“更没兴趣，唐总，通膨是经济规律，1E十年后就不是1E，我听说南方一个维修专利，去年3E没人要，今年7E抢着要。我没人家那实力，您就是10E买，分百年转给我，和卖千万没区别。”
“小范能给叔叔一个提示吗？”
“我们都是搞技术出身，这是第三次，我不会再听第四次报价，那样对我们双方都是侮辱，您催着我来，我来了，这是您的主场，您做主。”
“好，我明白了，你喝茶稍等一会。”
范式设计了个什么东西？
立井提升的成套设备，从软件到硬件，从人工到自动，没有新技术，又全是新技术。节能、高效的同时，解决了困扰人的安全问题。
核心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任何电气部件、操作环节故障或出错的情况下，可以随时把故障部件暂时剔除，继续运行。
生产单位只需要采购一套设备，即可解决立井设备安全问题。
不仅适用于煤矿，所有矿都适用。
知识产权在于精密的后台控制和上万个部件联动。
梦中带领三十多人的团队研究了三年，十二年后才成熟，就那设计院也收到三千万专利费。
提前十二年，不仅赶上很多企业的建设期，还超越了国外，他们只计算国内市场，根本没考虑国外市场，唬人的玩意。
这不仅是一锤子买卖，还是很多人的心血，范式得捞足了。
董事长和总工去商议报价，会客室只剩下他们几个，等他们消化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范式敲敲桌子，“你们看出什么来了？有什么建议？刘学姐先说。”
刘艺敏，“对不起，我没什么说的，自己学的是这个专业，也有点晕。”
李文静，“他们之前报价有点侮辱人，你就不该再谈，为什么不以此成立一个公司？”
徐明植，“单独成立公司错过最佳时机，没三年无法组成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这个行业可不是借钱贷款能玩转的，保持竞争力，就得投入研发升级。”
“呵呵，明植现在手上还没技术，行业倒是比谁都看得清楚。谁都知道电气行业利润巨大，贸然下场死得不在少数。有市场的没技术，有技术的没资金，三者同时掌握，非个人之力可以办到。”
范式突然站起来，拉着郭怡的手到窗前，指着西边一个蓝色环形工棚，“那里就是技术服务公司的维修点，你有什么建议？”
两人个头差不多，范式能明显看到她侧脸的红色，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牵手了，呵呵。
“我…我不懂！”
“你必须懂，要不我一会随便扔了。”
两人陷入沉思，刘艺敏猛不防站到身后，“范式，凭财产打动女孩子，是不是侮辱人？”
“你脑子进屎了才会这么说。”范式很恼火，反击很恶心，四人瞬间呆住，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你和我发什么火？我怎么知道你的设计那么值钱，张峰他爸爸又做不了主。”
懒得搭理你，扭头不语。
三人远离窗口，郭怡低头半天，诺诺得在耳边说了一声，范式瞬间阴转晴。
“买卖都是人在做，是人就在做选择，你不懂商业，但你懂人心，听你的。”
唐总商量的很慢，一个小时后才进入会客室，神色颓废连连摇头。
“小范，唐某不得不放弃买断专利的想法，感谢你给我们组装试验的机会，我们放弃优先生产权，你可以自便，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合作。”
范式笑了，“唐总这个工厂估值有一个亿吗？”
“啊？！”唐总一愣，推推眉心的眼睛，“小范应该懂啊，咱们这行没法精确估值，设备资产大概五六千万吧，我若卖了带走一千工人，那它一文不值。”
范式点点头，“元旦前我需要三千万现金，技术服务公司可以给唐叔叔20%的股份，以此置换贵公司股份20%，其中一半个人持股，一半以技术公司持股，但投票权必须占35%，十年有效，我们以后授权其他工厂生产。”
“你…你…你说什么？”
范式伸手握住他，“唐叔叔，我的朋友说，若您拒绝第三次报价，那就由我来报，我要的是诚意，不是您虚夸的几个亿，真诚无价。”
唐总大喜，猛得握住双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哎呀呀，哎呀呀，这…这…”
“唐叔叔，您可以让法务起草协议，我们现在就可以签。”
“好，啊不，财溢福禄、定受其累，工厂是我们兄弟两人和几位高管所有，小范的服务公司将来定会做强，借个力哪能等比交换，我们再商量商量。”
“不用，就等比交换，我个人那部分也不用动，我们先交朋友，再谈生意。”
“这…这…这…叔叔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要是个女人，一定以身相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