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洒落一地悠悠水光。
尺间烛火微弱,厚重的窗帘挡着,床榻之上的两道影子斜长。
客栈内,一只白皙的玉足悄悄地探出了锦被之外,顾不得灯火摇曳,足弓纤细脚踝优美,莹白若珠玉的趾珠未染半点丹蔻,时而收紧,时而紧绷。
无论是她经历过多么惨无人道的特训,可对这男女之事的前夕上,毕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雪离那张未曾有任何表情的脸颊,浮上了一抹绯红。
她眨着眸子,柔荑轻轻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尚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是——‘脸红’?”
“......”
楚子歌俯视着她的脸颊,目光自她的脸颊一直向下游走,直至看到了那一身素白的肚兜后,方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
他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望着屋顶的帷幔,轻轻道:
“明日,买身衣服吧。”
“这粗布肚兜,太煞风景了。”
“......”
雪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小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粗糙布料,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心情好似在那一刹那降到了底谷。
若是有人教她,或许她会明白——这中感觉,名为失落。
人,爱美为天性,追求舒适亦是本能。
她终究不是一把剑。
......
南姬狭长的凤眸眯成一线,带着几分迷离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雪白狐裘下的肌肤浮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鼻息带着几分灼热的吐着。
窗外,双廊间,暴雨逐渐默息,唯有水流潺潺,越积越多。
不知为何,即便是她都觉得不敢置信,似乎在某一刻,对那个名为雪离的女子,自己竟然会生出几分嫉妒。
她的心乱了。
终于,南姬忍不住再次开口道:
“大人,南姬困了......”
“......”
楚子歌面无表情,看也未曾看那只凤凰一眼,冷冷开口道:
“困了就闭眼,怎么?”
“让我教你睡觉?”
“......”
她舔邸了一下朱唇,望着那道身影,沉默了良久,低下了头,那双眸子微微变换着。
也许就在这一刻,她似乎萌生出了几分杀意。
——不仅仅是针对于雪离,更多的是对心中那一丝莫名的动摇。
南姬极力的否定的自己的内心:
‘低贱的人种,也配?’
‘......’
......
时间就像是过了不惑之年的男子,她尚未有几分感觉时,就穿上裤子匆匆入睡了。
转瞬已经过了丑时。
雪离的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将脑袋钻出了被子,歪过头,眨着雪色的睫毛,怔怔地望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楚子歌。
红烛摇曳着,映在他好看的脸上。
雪离小心翼翼地从床榻之上起身,穿起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做完这一切后,她缓缓地走向矮案上,端起了那被楚子歌喝剩下的一杯残茶。
午夜的沧水,寂静。
凉茶入口,瞬间沁透肺腑。
她手中持着剑,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冷冽,继而轻轻推开了门扉,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角落处,南姬猛地睁开了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隐没的背影。
这是一个杀了她的绝好机会。
几经深思熟虑后,终于她还是长长吐了一口气,幽幽道:
“小贱人,你应该庆幸从本宫手中捡回了一条命。”
“......”
而后她将目光转向了躺在床榻之上睡的和死猪一般的男人,目光幽深,喃喃道:
“那片龙鳞他究竟是从哪儿得到的?”
“为什么本宫总觉得这几件事情过于蹊跷?就好像他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这真龙之物一般。”
“伪装吗?若是伪装的话,他又是从何处得知本宫的身份呢?”
“不是伪装得话,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蹑手蹑脚地朝着楚子歌的床榻走去,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他放在怀中的那枚龙鳞。
不经意间,几缕长发垂到了他的面颊,微微搔动着。
楚子歌皱了皱眉头,梦中呓语:
“嗯......宝儿别闹了。”
“......”
话音落下,便是一个翻身,抬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
南姬怕他惊醒,一时间也不敢有大的动作,任由他施为。
炽热的鼻息吹拂这她的耳垂和脖颈,她微微咬了咬下唇,带着几分古怪地瞧着他。
“烧鸡真好吃。”
“烧鸡别动......让我啃啃......”
“......”
南姬:“!?”
她极力地忍住了心中微起的波澜,劝告自己,他是在做梦,而且那只烧鸡确实好吃......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一直到那只不安分的手,自她的腰间缓缓地向上浮动,一直到腰侧之上,而后抓了抓。
“嘤咛~”
她连忙是用双手捂住了嘴唇,凤眸之中满含着羞恼地望着那只手,衣襟时起时伏。
身上传来了几分酥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子君,尺寸怎么不对......”
楚子歌咂了砸嘴巴,翻了个身,而后便是继续向上探去,顺着长发滑至了背上,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
细微的触感好似直击心灵,让她身躯不由自主发颤,喉咙压抑不住的想哼两声。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熟练......’
一直摸到了她的脸颊上。
楚子歌试探性地寻找了几分,继而转向了她的鼻尖之下,摸到了她的嘴唇。
南姬:“......?!?”
“砰——”
她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抬手便是自他的脖颈间重重一挥。
楚子歌的手垂了下来,酣然入睡。
南姬的心思紊乱,强迫自己长长地舒了几口气,而后在他的怀中几经翻找,终于是寻到了那枚龙鳞。
轻哼了一声,紧紧地握在拳中,扬长而去。
夜色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羞恼的弧度:
“宫绣画,本宫不得不找你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