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尸体，巨龙咆哮。
乔渊把玩着金色药丸美滋滋的长舒一口气，远远看去，在山丘上那两玩家的眼里，十分霸气。
弹指间，灭杀十余泰坦巨魔！
当真是无可匹敌的女武神，深入人心。
只是，那忽然的少女声音，很快给乔渊一个激灵，他现在身边除了红龙，便是巨魔烧焦的尸体。
声音从哪来的？
远处残存的泰坦巨魔早已逃之夭夭。
他感到莫名怪异：“莫非是幻听？”
“笨死了，看这里！”
那冷漠的少女声音再次出现，让乔渊一脸懵逼的转过头去，与红龙的目光交织。
“龙说话了？”他惊了一下。
“是我！”
“对啊，知道啊，你是会说话的龙呗，谢谢龙姐姐出手相……”
乔渊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不妙：“完了，露馅了，作为女武神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龙会不会说话？我在干什么靠！我踏马还给自己宠物道谢？”
他感到一阵窒息的犯蠢。
“你傻啊？”敖蔓蔓通过天神秘法，以宠物小红的方式，与乔渊通话：“作为使徒，怎么这么笨？”
“啊？”乔渊困惑的打量着岩浆红龙。
“我是敖蔓蔓！我在和你的女朋友牵手呢。”
坐在以太电影院里的敖蔓蔓，嘴唇微微动弹，声音并未传出，而是通过天神秘法，降临到《深渊》。
“什么？”乔渊一脸懵逼。
他惊讶的后退两步，心底掀起巨浪，一层压过一层要将自己淹没。
“你你你，是你，深渊世界十二新神之一，蒙多利亚的女武神，敖蔓蔓？”
乔渊惊讶失色，他惊讶的是，对方居然可以和自己通话了，速度之快，超过了他的想象。
本来他是想通过留纸条的方式和敖蔓蔓交流，没想到这一步直接掠过，或者说，直接升级了。
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即使留言可以成功，也非常麻烦，一来一回也只能交流几句话，稍有其他的问题就要等待第二次的互穿。
可以说，比古代千里寄信还要麻烦。
“那？那你现在还在电影院？你们看完没有，那秦雪儿她察觉出什么了么？”
乔渊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问这些问题，但迫于上一次敖蔓蔓害他进局子的倒霉事，到底有些心虚。
“油嘴滑舌的混蛋！”敖蔓蔓发出冷哼。
“唉？”乔渊忽然有点茫然了。
“听好！”
“我听着呢。”
“别油嘴滑舌！”敖蔓蔓眉头微皱。
“……”乔渊越发纳闷了，怎么听怎么感觉，这女武神语气里一股子火药味呢？
“我怎么就油嘴滑舌了，别以为你是神，就可以污蔑我。”他越想越不服气。
“臭不要脸！”敖蔓蔓的声音冷了下去。
“？？？”
乔渊满脑子黑人问号。
发生什么了么。
没这回事，这次他不过是和泰然巨魔过过招，什么都没干啊……难道是？
乔渊忽然想起来了，昨天在女武神宫殿，身无寸缕的那段时间：“哦，糟糕！”
“那个，咳咳，你听我解释，”乔渊抬起手，生怕眼前的红龙一口岩浆喷出。
虽然只是游戏里死亡，但他不确定，是否可以将那刚刚得手的金色药丸具现出去。
那稳如泰山的效果，他不想失去。
可这和油嘴滑舌有什么关系？乔渊想破脑袋也百思不得其解。
“闭嘴！”敖蔓蔓的耐心差不多快没了。
若非乔渊是她冥冥之中注定的使徒，若非乔渊本性不坏，否则，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深渊世界，无论是表世界，还是边缘世界，哪怕是苍穹之外，她都有一万种方式将其抹杀！
“得得得，我不说了。”乔渊顿时举起双手。
他果断选择投降。
该投降时就投降，风风火火躺九州，这样理解没错吧？
“听好了！”敖蔓蔓缓缓开口道：“首先，不许乱扌莫。其次，不许乱看！”
“呃…”乔渊有些尴尬。
“然后，少玩游戏。”
听到敖蔓蔓这点的要求，乔渊坐不住了：“不是吧？游戏也不能玩？”
“《深渊》是诸神的诡计。”敖蔓蔓的声音，从红龙的嘴里弥漫，敲响了乔渊的心。
“诸神的诡计……”乔渊呼吸急促，这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上一次还是出自昨晚陈宝宝之口。
“可是，你不也是神么？”乔渊琢磨着忽然恍然大悟：“莫非，我莫名其妙来到游戏里，也是诸神诡计的一部分？”
“嘶，想想真可怕。”
“油嘴滑舌！”敖蔓蔓一声冷哼，红龙便扑动了两下翅膀，顷刻掀起八级大台风。
“姐姐饶命，弟弟错了！”乔渊立马投降。
他皮归皮，倒也有些察觉出，女武神敖蔓蔓和其他诸神不太一样，没什么依据，就是直觉。
敖蔓蔓这会有点郁闷，耐着性子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使徒，不需要这些虚伪的神迹。”
“神迹，是成为升华者的源质。”
乔渊抬起头：“这我多少懂一点，昨晚被抓到局子里，遇到了升华者。”
“这样么，”敖蔓蔓若有所思。
乔渊没有隐瞒，本质上遇到老虎陈宝宝他们也没啥好隐瞒的：“余烬组织，你应该知道吧？”
“嗯，现实世界的升华者组织，”敖蔓蔓了然。
“还不就是你留下那个墙洞的原因，那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直接就惊动余烬组织了。”
敖蔓蔓沉默了。
“对了，我可有好多问题要问你。”乔渊想着刚刚敖蔓蔓提起的使徒，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问吧，时间不多了。”敖蔓蔓微微颔首。
“使徒是什么，虚伪神迹又算什么？”
“还有，诸神在入侵现实么？为什么？”
“最重要的，真正的神迹该怎么去获得？”
乔渊一口气问了一堆，都是困惑自己最久，最想知晓的答案。
“使徒，神之使徒，我的传承者。”
敖蔓蔓慢条斯理的继续给乔渊解惑：“虚伪神迹，是《深渊》里的神迹，被诸神做了手脚。”
“从《深渊》获取的神迹，会在踏入升华的过程中，受到某一神明的枷锁。”
“就是说，假如你在游戏里获得太阳神的神迹，那你，就会成为太阳神的奴仆。”
“虽然实力强大，但会受到束缚，无法走出自己的升华之路。”
听着敖蔓蔓的解释，乔渊如醍醐灌顶：“明白了，大概就是伪神和真神的区别吧？”
“差不多，而你，作为我的使徒，你需要自由的，不受束缚的神迹，走属于自己的路。”
“乔渊，《深渊》游戏里的这片世界是真实的，新神们为了巩固神格，需要将世界升维，但可惜，经历古神，旧神无数岁月的战争，这片深渊世界已然在不断崩塌中，新神们需要全新的世界。”
“需要不断吞噬其他世界，进行升维。”
敖蔓蔓的话语如洪吕大钟，久久回荡乔渊心堂，如一块大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圈圈看不完的涟漪。
“巩固神格，世界升维……”他叹为观止，喃喃着似懂非懂，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只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无法回到那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日常。
如果说，接触老虎和陈宝宝，是掀开着世界真相的一角，那么现在，便是窥见了世界的终点。
这是一场浩劫！
“真正的神迹在现实世界，需要你自己寻找，”敖蔓蔓补充一句：“你不问问神迹是什么，是什么样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