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斯普赛制药的报表。
自从上市以来，一个月销售额就超过6亿美元，盈利4.3亿。
第二个月受销售增长超过50%，达到9.8亿，盈利更是惊人的7.9亿。
这增长率、这盈利率。
无怪乎证券分析师大肆鼓吹，上百位基金管理者跟进。
短短三个月时间，斯普赛制药就从上市初市值3.7亿，估值直接翻了十倍，达到39亿美元。
吓得亚瑟急忙挂电话到摩根士丹利银行确认。
果然不出所料，布拉沃家庭基金也持有斯普赛制药两百多万股份，价值超过……目前的价值超过以前七八百万美元。
将与大摩基金管理员见面记在小本本上，亚瑟继续开始做新闻调查笔记。
在大段华尔街对斯普赛制药的数据分析之后，就是一份冗长名单。
上面一一记载贝卡斯贿赂过的医生、医学博士还有医院院长。
这份名单要比家庭医生菲利普提供的人员更多，至少……多出上百倍。
但菲利普给出的名单上，不仅仅只有医生姓名，还有每一位医生在不同场合的演讲和报告。
详细到当时医生所说每一个单词，甚至他还提供了好几份录音。
感谢菲利普参加会议时做笔记的良好习惯。
如果检察官要起诉这些医生，菲利普提供的名单和详细报告，就是最好的证据。
亚瑟看着一个个名字，数百个名字，无一不是‘德高望重’的名医名叟，其中全美知名者都有不少。
心中恐惧如同亲临地狱。
这些医生、院长们，因为推广、参与销售西酮止痛滴剂，一个个都从斯普赛制药获得不菲回扣。
具体数字，CBS那些同僚们自然不可能查出来，但纸面资产变化却能一眼看透。
最离谱的一人，1973年春夏两个季度，就在西海岸购置了三栋豪宅，每一栋都价值五百万美元以上。
除了豪宅，那一辆辆让亚瑟都眼馋不已的豪车，才是当真无愧豪华阵容，简直可以去开车展了。
双开门通用凯迪拉克敞篷跑车、福特林肯1972豪华型、福特烈马、四驱克莱斯勒帝国、克莱斯勒帝国1971典藏版、劳斯莱斯1969豪华款、纽约客、萨拉托加、八缸奥兹莫比尔……
这是什么全明星阵容啊？
就算在德国赛车比赛直播上，亚瑟也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豪门世家’。
有这钱，还不如去买飞机……
“呵呵……哈哈哈……”
亚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飞行驾照的。
等差不多写满一整本速写本，亚瑟这才放下纸笔。
让工具人助手给自己订购一张飞往内华达某小镇的机票。
他要深入去调查斯普赛制药对民众的荼毒，将这次新闻彻底打造成热点，那种能够影响全美，甚至整个西方世界的热点。
只有亲自去收集第一手资料，有视频、照片、案例，才能够引起世界人民心里的共鸣。
人类，可是一种共情生物，千万别小看人类的力量啊，阿姆伊·辛格！
当然，走之前，亚瑟没忘记去和大摩基金管理员会面。
两人在一家商务咖啡馆见面。
亚瑟直截了当、开门见山：“斯普赛制药要完了，完蛋了！”
“能尽快抛售就抛售，其他药企也必定会受到冲击，什么强生、辉瑞……”
“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碰药企的股票、债券、基金。”
上来就是这句话，基金管理员都蒙了。
他在摩根士丹利主经济商业务部门干了十几年，帮忙管理操作不下十几支基金，一直以来收益良好，获得不少基金所有者好评。
本来吧，他今天赴会前，还美滋滋的认为十亚瑟这位基金所有者会夸奖自己，然后发奖金什么的。
没想到确是这么一出。
“布拉沃先生，这……为……为什么啊？斯普赛制药可是这半年里最炙手可热的股票。”
“如果现在抛售……损失倒不会有，只是收益至少减少30%以上。”
亚瑟不懂金融玩法，也没兴趣去懂，他最担心的就是面前这位基金管理员盲目自信，不听人劝。
到时候损失的可就是自己……自家基金至少亏损四五百万美元。
“你信我的就行，斯普赛制药会在一个月内破产倒闭，公司所有高层都会被送进监狱，美国会出现历史上对医药公司最大的罚单！”
一番‘危言耸听’，亚瑟自己也觉得离谱。
这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但是否能够完美达成……
那就要看阿姆伊这个印度‘刹帝利’，是不是已经用金钱腐化了两会政客。
基金管理员抿了抿唇，额头上冒出冷汗：“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是新闻记者，CBS‘早安，美国’……比特约记者权限更大的那种……”
“这……我们见面……这是违法行为吧？”
确实，严格来说，亚瑟与基金管理员这段对话，已经属于利用内部信息操纵股市。
但宽泛一点，亚瑟只是在干预自己的资产。
只要他自己不去向证监局举报自己，基金管理员也守口如瓶……毕竟不守口如瓶，这位基金管理员也是要吃牢饭的。
他们俩不作死自爆，谁又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呢？
作为大摩PB资深职员，基金管理员深知亚瑟这‘业内人士’这条信息的真实性和价值。
同时胆战心惊不已。
他管理的十几个基金，或多或少都持有斯普赛制药股份，一旦这家公司暴雷，那损失可就是数千万起步。
小小PB可完全无法负担得起责任，到时候估计华尔街每年排队跳楼的人中，就有他一位。
“我知道了，布拉沃先生，很感谢你的告知，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联系我。”
说完感谢的话，基金管理员就打算离开，他要去尽快处理这些斯普赛制药的股份。
走时，他给亚瑟留下一张名片。
两人聊了不算久，一直没有互相自我介绍过。
亚瑟拿起名片才知道这位PB的名字：汤姆·史密斯。
“这……大众化的名字加上大众化的姓氏，这是什么平平无奇的人啊？”
看到这个名字，亚瑟撇撇嘴，低声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