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落在庭院中，镀上一地的银白。
李凌、秦月二人相互望着对方，灵魂深处不断有着前列的吞噬欲望涌动而出，冲刷着理智。
两者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相互打量着。
莫怀书视线在两人流转，隐隐察觉着几分非同寻常的地方。
李凌、秦月。
这两人莫怀书自然是知晓。
秦月的信息自然不用多说。
李凌从一个纨绔子弟，短时间内成长为稷下学宫的学子，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
且莫怀书从乐时口中得知了有关于李凌文考的情况，达到了罕有的九十分。
如此渊博的学识，可不是多少学子可以做到的。
但从眼前两人的情况。
无论李凌，还是秦月，都有着深深的秘密，非寻常人可知。
莫怀书运转功法，调整自身的气血之力，并没有插手二人。他想要弄清楚，这两位被稷下学宫招收的学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两人相互看了眼，李凌率先打破了沉默：“秦月，你我的感觉应当是一样，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既然如此，我们一些话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而这些事情，也可以令莫夫子作为一个见证，以莫夫子的博学广之，或许可以知晓我们的情况。”
秦月瞥了眼莫怀书：“莫夫子的才学的确是经天纬地，天下少有。可他若是将我等的秘密说出去，恐怕天下再无立足之地。”
李凌道：“儒者讲究立言、立心、立命，莫夫子乃是大永大儒，一诺千金。只需要许下誓言，不将我二人的事情说出去，不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即可。”
秦夜面露夷由。
她重生一世，可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弄不明白。
为何会重活一世？
李凌为什么没死？这与记忆中并不一样。
为何她和李凌之间有着如此强烈的吞噬欲望，恨不得将对方给吃干抹净，这可不能当做简单的嫉妒心理来说。
莫怀书适时开口：“老夫可以立下天地誓言，绝不将今晚之事透露出分毫，也不会将你们二人的事情对外说出一句。”
秦月点了点头：“莫夫子，立下天地誓言吧。”
“好。”
莫怀书随即立下天地誓言。
此方世界是特殊的，具有超凡力量之下，一些誓言也变得极为的重要，是真的会发生的。
并非前世那种随口许愿。
尤其是莫怀书这等大儒，一旦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不止会受到誓言力量的影响，连带着自己的儒心都会受到严重的创伤。
因而。
在莫怀书立下天地誓言后，李凌、秦月两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莫夫子已经立下誓言，我等可以开诚布公了。”李凌直面秦月，问道，“你是谁？是不是秦月？”
秦月道：“我就是秦月，你又是谁？你是李凌？”
“是。”
这等询问，两人在望月山之时已经询问过了。
李凌好奇问道：“为什么当初你见到的时候，会询问我已经死了？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秦月随口道：“我只是听闻有人说过李凌于夜里死在大街上，似乎是酒醉撞到石头上，一命呜呼。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才会觉得奇怪。”
酒醉撞到石头？
李凌回忆着自己来到此方世界的第一天，占据了前身的身体，获得相关的信息，并无这一条信息。
在之前与赵庆珏的冲突过程中，他知道前身被赵庆珏砸中过脑袋，认为是因为脑袋被砸，因而死亡的。
为何秦月会这么说？
“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你应当对我的感觉相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月追问道：“你身上有着什么隐藏的秘密？”
李凌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秘密，倒是你有着秘密。一个秦家，可培养不出如此天才的人，也得不到天人级别的武学。”
“没有秘密？”
秦月只觉得吞噬欲更加强烈了，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她难以抑制吞噬欲，想要立即出手：“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好好交谈。”
李凌道：“你也如此。”
“既然如此，那只有动手了。”
秦月眸光一冷，身形倏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是靠近李凌，五指如爪，抓向李凌，似要将他撕碎。
李凌自始至终关注着秦月的一举一动，在秦月动手的一刹那，体内气血之力喷发而出，凶悍无比。
五指一握，撼天拳劲砸出，猛烈的力量重重击中秦月的一爪之上，将秦月给震退开来。
秦月神色不变，手臂微微一颤，便是迅速化解了撼天拳劲的力量。另一只手也随之抬了起来，又是一道爪风抓出。
苍鹰撕风爪。
一门可以直通九境武者的武学，凌厉无比。
李凌战力原地，体内气血好似长江大河，在体内奔腾不息，散发出阵阵热气。双手握拳，一拳一拳直轰而出，干脆凶猛。
一旁的莫怀书见到两人出手，瞳孔猛地一震。
如此澎湃雄浑的气血，完全是不弱于他，甚至于比起他都要强上不少。
如此年轻就有着这般实力。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两人竟还隐藏在白马书院中。
当然。
最让莫怀书感觉到有些无奈的是二人的对话。
似乎要道出某种大秘密，却又一言不发，令自己许下的誓言，形同虚色。
双方快速出手。
八境武者的气血之力，震荡而出，将地面青石板震碎成粉末。
秦月凌空一抓，爪风划过里李凌的一侧，在回廊的朱红色柱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木屑飞溅。
破天。
李凌蓄势一拳，强横的力量喷发而出，好似一柄重锤狠狠朝着半空中的秦月砸去，凶猛无比。
秦月眸光一闪，左手成爪，轻飘飘落在李凌的拳劲之上，一个翻身靠近李凌。右手五指逸散出诡异黑光，一爪子像是穿透时空，瞬息间印在了李凌的身上。
撕拉。
李凌衣物碎裂，身上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抓痕，鲜血淋淋，几近肋骨。
“幽冥鬼爪？！”
莫怀书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