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人？”

穿过走廊，魁克跟着凯因队长再次来到了他之前签署入队条约的那个房间。

自己随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魁克询问道:

“凯因队长，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任务吩咐吗？”

本以为凯因队长会迅速回答自己的询问，谁料队长上下打量了几眼，挺诧异的说。

“这股气息？难道你的超凡觉醒完成了？”

凯因队长这次是真的诧异。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魁克貌似才入队十来天，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超凡觉醒，这份天资至少在东大陆上目前凯因自己了解的天才中，没人可以比得上。

突然，凯因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你觉醒了黑夜女神的命途？”

也不怪凯因队长如此询问，毕竟昨天的绯红之月还历历在目。

想要如此快速地超凡觉醒，除非自己是真正的超级天才，要不然就是有奇遇在身，说不准魁克就与祂有关。

而且，凯因今天早上才从研究部那里获知，魁克接触的羊皮纸上面记载的内容，正是指向绯红之主的祈祷词。

这样看来，凯因就不得不怀疑魁克和绯红之主的关系了。

面对凯因队长的询问，魁克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激发自身黑夜命途的力量，展示给他看。

“是的，凯因队长，我觉醒了黑夜命途。”

“托女神的福，我成为超凡者了。”

“黑夜命途吗。”凯因队长看了眼熟悉的元素之力，整个人就像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深深看了眼魁克，凯因队长并没有询问，他是如何迅速的进行超凡觉醒的。

这是人家的秘密、奇遇，作为队长的他无权探求，事实上凯因自己也有奇遇、秘密，而且凯因觉得自己的奇遇肯定比魁克要大。

呃！大概吧。

不过言归正传，凯因队长叫来魁克，可不是询问魁克超凡觉醒的状况。

“想必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了天空上那轮绯红之月，托那位绯红之主的福，现在整个东大陆都乱成了一片，背地下暗流正在涌动，我们守夜者所要面临的压力很大。”

“由于绯红之月出现在我们这里，上头给我们的命令是彻查一切与绯红之主相关的所有事物，进行观测。”

凯因队长再次向魁克拿出了那张拍摄羊皮纸的照片说道:

“我记得你也可以翻译一下这上面的内容，没错，这段指向清晰的祷告词，正是绯红之主的。”

“就在你得到这张羊皮纸之前，整座城市出现了不少记载着这样祈祷词的羊皮纸，这让我们守夜者重点关注了。”

“本以为，是哪些丧心病狂的超凡者，想要利用收集情绪、生命的负能量来搞事情，没有想到玩的这么大，竟然涉及到了绯红之主。”

说到这，凯因队长为之苦恼的摇头。

“像这样的羊皮纸还有很多吗？”魁克有些惊讶。

“没错！不过经过守夜者的追捕，那些躲藏在地下的老鼠终于消停了一会，你也是我们发现的最后一例，涉及了上百人，目前也只有你一人还活着。”

“是不是很庆幸自己的运气？”凯因队长对魁克笑道。

“哈哈，凯因队长我的运气一下很好。”魁克哈哈笑，扯开话题。

没有想到还有人给我背锅，魁克在心中腹诽了一声。

“绯红之主？凯因队长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吗？我还是对神明有些不了解。”魁克犹豫着问道。

“绯红之主？你想了解祂。”凯因队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本是不公开的内容，不过既然你涉及到了，作为守夜者的一员，你有知情的权利。”

“在第四纪的时候，绯红之主被称作为正神也叫做邪神。”

“为什么会有两个相反的称呼。”魁克抓住了凯因队长语言的漏洞。

“叫做正神，是因为绯红之主与其他正神共同维护我们世界的秩序。”

“叫做邪神，是因为绯红之主行事琢磨不透，无法凭人类的喜好哀怒判断他。”

凯因队长撇了眼魁克，说道。

“在第四纪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绯红之主也因此消失。”

“大事？”魁克问。

“没错，听说那个时候，有外域的生灵入侵。绯红之主因此消失或者陨落。”凯因队长点点头。

“没有想到，上个纪元的大人物居然重新从那时光长河的深处爬了出来。”凯因队长感慨了一声。

不过，凯因队长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毕竟对于他来说，绯红之主这样的伟岸存在，实在是太过遥远，不切实际。

作为一支守夜者小队的队长，凯因要考虑的是整支小队的安危，了解这些，还是为了更好的应对绯红之主的那些信徒和超凡者，如果真的到了自己等人面对绯红之主的时候，那么等死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话说的虽然很没有骨气，但事实就是如此，或许那些站在超凡者最顶端的那一批人，拥有着直面神明的力量，但这绝不包括自己还有安德莉亚和布莉姬等人。

“虽然我们效忠的对象并不是黑夜教廷，而是政府。”

“但也不排除，一些脑子发热的绯红之主的信徒超凡者会攻击我们。”

“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毕竟你才刚刚成为超凡者，火枪、火药什么的，对你的威胁还挺大的。”凯因队长对魁克语气深长。

守夜者所持有的超凡命途是黑夜，但这并不意味着，守夜者将会听命于黑夜教廷。

实际上，守夜者是三方博弈后的产物。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烈焰教廷，被逼着步步后退的黑夜教廷与其他小教派和王室联手了，组建了守夜者，以维护所有城市的秩序和稳定。

不过，事态的发展好像出乎了黑夜教廷的控制，烈焰教会出乎意料的居然也想要加入守夜者，以至于付出了某种代价，说服王室。

实际上，魁克觉得烈焰教会这样子是为了当搅屎棍，打破黑夜教堂的小算盘。

看到烈焰教廷这样做，其他的势力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纷纷加入守夜者的队伍。

就这样，由王室和黑夜教廷控制的守夜者变得鱼龙混杂，他们也渐渐失去了对守夜者的绝对掌握，原本联合在一块的王室和黑夜教廷走上破裂。

接着，便是火器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后来，王室覆灭，贵族也失去了以往显赫的地位。

现在的政府掌握了守夜者大部分权利，烈焰教廷和黑夜教廷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到姥姥家了。

“守夜者自从第四纪以来，已经并不是由宗教主导，而是变成一个象征秩序的组织，负责维护表世界的稳定。”

“在漫长的黑夜中，守护人民，这就是我们的宗旨。”凯因再次向魁克介绍守夜者的历史。

凯因队长说完便不在言语，将目光放在了魁克的身上，气氛一时间冷场了。

对上凯因队长那对蓝宝石般的双眼，魁克有些不自在，打着哈哈问道：

“那个！队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魁克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向凯因队长请辞。

看着被自己注视想逃跑的魁克，凯因只是笑了笑，随后略带犹豫地对魁克严肃的说:

“魁克，最近你要小心一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绯红之主的信徒可能将目标放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什么意思？”魁克倒吸了一口凉气。

“字面意思！”

“你是接触关于绯红之主祷告词唯一幸存的人。我想，对于那些狂热的宗教分子来说，你就是香饽饽。”

“他们大概会为了你，不择手段，你要小心。”

……

就这样，魁克带着沉沉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队长对他说的话。

“昨天夜晚绯红之月的出现一定会让那些绯红之主的信徒喜出望外，他们在这个城市搞了不少小动作，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呼唤绯红之主，从这个角度来看，守夜者真是被摆了一道。”

“的确是我们太大意了，数千年绯红之主都未显露踪迹，只有在断壁残垣的古迹中才有零星绯红的记载。”

“我们只是以为他们这是暗地里的老鼠，只会咯吱作响，没曾想竟唤起了一尊邪神。”

“虽然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但我想，他们查到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幸好，你成功晋级为超凡者。”

魁克还记得自己反驳了一声。

“成为超凡者有什么用？自己在那些高级超凡的面前，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不过，凯因队长的回答却让魁克印象深刻。

他说:“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跟目前的情报分析，绯红命途的人似乎没有，注意不是很少，而是根本没有。”

凯因队长说的很肯定。

“虽然目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绯红命途好像自从上个纪元就消失不见了。”

魁克的表情随之变得凝重:

“我记得，命途好像哪怕是不信仰的人也可以获得，就像我。”

接着，魁克在心中想道:

“如今的我获得了绯红命途，一直以为绯红命途应该也有人获得到过，没有想到自从绯红之主陨落后，就再也没有人获得到了。这也正彰显了我的特殊性，看来以后只能使用黑夜的力量对敌，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然拥有绯红命途的我，会成为别人针对的对象。”

在离开队长办公室的路上，魁克在想事情，未免有些走神，这在外人看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看上去应该是被队长给骂了。

魁克有些郁闷，因为他感觉到，经过绯红之月那么一闹，各方势力都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正如刚才，凯因队长询问自己是否觉醒了黑夜命途，实际上就是在试探自己。

幸好自己觉醒了双命途，黑夜和绯红，打消了凯因队长的怀疑。

“不过，那些绯红之主的信徒，倒是要好生调查一番。”

魁克摸了摸下巴沉思的想着。

今天下午，守夜者整个都繁忙起来了。

魁克整天都跟随着安德莉亚女士后面。

他抱着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心态提问。

“安德莉亚女士对昨晚的绯红之月有什么看法吗？那位绯红之主有什么企图吗？”

美丽的安德莉亚笑道:“看法？我可不敢对绯红之主有什么看法。”

“至于你说的企图吗？”安德莉亚将手指伸到嘴边，想了半天也没说出她的回答。

“不知道呀！神的旨意哪里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窥视的。”

虽然安德莉亚的语气十分的诚恳，甚至双手合拢在一起，特别像一位虔诚的信徒正在祈福。

不过，魁克上下打量，却一点也没有将安德莉亚的举动和虔诚挂上。

相反的是魁克觉得安德莉亚女士，有魔女那种味道，像她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是虔诚的信徒。

果然，安德莉亚女士的下一个举动验证了魁克的想法。

只见安德莉亚女士来到窗口，眺望远方，风吹的黑裙摇摆，从安德莉亚小姐精致的侧脸望过去，恰好可以看到她那深邃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红芒，璀璨、炫目，像一块珍贵的红宝石一样，闪亮夺目。

“人心是非常复杂的，哪怕终日坐在教堂祷告的信徒，在利益的作用下也会向神挥动兵戈。”

“你知道吗？这是一则传奇故事。”

“一位公主居住在城堡中，有一天这个王国发生了战乱，公主在哭泣，没日没夜的哭。当她继承王位的哥哥死讯传来的时候，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公主嚎啕大哭，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由此获取了月亮的权柄，从此征战四方，渐渐的被人们称作女神。”

魁克的目光微凝，又惊又疑。

“这难道是黑夜女神诞生的故事？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书上有没有记载。”

那位女士不甚在意的回答：

“任何命途到了最后，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神发起挑战。”

“所以不要看那些超凡教会好像很听自家神明的话，但要是被那些高层超凡者找到机会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神明挥刀。”说到这安德莉亚坏笑一声。

“什么？”说实话，这有一点让魁克吃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教会对自己信奉的神明竟然是这种态度。

那位女士补充道:“想必你也从凯因那里了解到了我们守夜者的历史吧！”

魁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安德莉亚女士语速略快地说道: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还要多谢那些敢向神明挥刀的教会高层，如果不是他们愚蠢的行为。”

“现在的守夜者还不知道掌握在哪家手里。”

魁克“嗯”了一声，又接着不耻下问道:

“那有没有被拉下马的神明。”

看着魁克充满好奇心的目光。

安德莉亚“嗤”的笑了一声。

“还真有那么废物的神！不过我不想告诉你，自己找去。”

安德莉亚笑了笑，闭上嘴巴。

她转过身体，走到楼梯口，消失在了那里。

“又不把话说完！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呀！”魁克无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那位被人干掉的神非常非常的感兴趣。

魁克发誓绝对不是看“祂”废。

守夜者的生活还是那么枯燥无味，特别魁克还是一个文职人员，由于刚刚入队，哪怕完成超凡觉醒成为了超凡者，在队长看来也只是一个小虾米，只能干干文职。

不过要是因此就小看魁克的人，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毕竟，魁克再怎么样也是在诡秘梦境中身经百战的老手。

在配上那把可以附着元素的银白手枪，和使用特殊的炼金手法制作出来的子弹，魁克有自信面对不超过自己太多的超凡强者。

相信等那些想要找自己麻烦的敌人，发现躲藏在弱小皮囊下面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嗜血猎手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喂！你在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布莉姬在魁克的跟前，插着腰打断了魁克的遐想。

“来了，来了。”魁克摇晃着脑袋，将杂念甩出脑海，认真工作了起来。

魁克和布莉姬所处理的文件大多都是关于绯红之主信徒的，不过绝大部分的情报都是捕风捉影，这就需要他们一一甄别筛查。

魁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体，正对向楼梯。

哒，哒，哒，脚步声由上往下，逐渐清晰。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纯黑帽子的凯因队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队长扫视了一眼，接着对眼前的魁克说：“接下来有个任务，你也跟我们去吧！”

“将武器拿上，到出口集合。”

说完，队长直接转身离去，留给两人一个帅气的背影。

“哎！真是没有办法，队长已经是一个老年人了，还这么喜欢装酷。”布莉姬对队长的背影吐槽的说道。

虽然，布莉姬说的很有道理，但很显然凯因队长还没有走远，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句话。

魁克看到凯因队长虽然没有回头，但在行走的过程中脚步明显的凌乱了一些。

很显然，凯因队长心里，不是表面那么平静。

“凯因队长应该没有那么老吧。”魁克默默为队长辩解了一下。

“什么!不老？别开玩笑了，队长都三十来几了，装扮的跟二十岁的青年一样。”布莉姬还是一样的语气。

不过这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扎进了队长的心口，不断的往外冒血。

“什么，三十几岁！”震惊的话语脱口而出，魁克忍不住打量起队长的背影。

“这，保养的真好！”魁克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不过脚步却不慢，跟上了队长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