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兄弟,快快请起!”谭山闻言一愣,随即忙扶起三人,
开口感叹道:“此次我等共经磨难,早已亲如兄弟,
既不嫌我粗鄙,同聚高山,自是极美,
只是众位兄弟皆是生在善良仁德之家,
各个修得一身奢遮武技,本能闲谈论坐,自在逍遥,
只因一时时运不济,被奸人所害,方才至此,
如今奸贼被除,诸位大仇既报,不若改名换姓,过个安稳日子,有这一身修为,到哪里都能过的极好,
若是随我同去,少不得一个逆贼反叛之骂名,
我等情同手足,为兄实在不忍诸位兄弟随我蹉跎,
三位兄弟不若再仔细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谭山的思想也有所转变;
自己穿越而来,终归不愿碌碌无为,蹉跎一生;
正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他人能当天帝,做天尊,自己也不差分毫,自然也做得!
更何况此界之人,被压迫奴役数万载,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己本无逆天之志,但既然生活在此,要想不被压迫,唯有反抗一途。
而要想反抗这势力和实力皆强大无比的压迫集团,
就同样要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势力和实力!
实力方面,自身可以利用凝窍葫芦,凝练外窍道兵,
势力方面,有云雾山众将,也算起了个开头。
如今箕水豹杨真他们既然愿意与自己同行,自然也不必做那孤独的反抗者,将该有的助力拒之门外;
有句古话说的好,将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杀的光光的,那自己就能天天笑得嘻嘻的!
但反抗熐炙朝廷,毕竟是杀头的买卖,
若是所收之人心志不坚,心怀反复,早晚难逃死劫,
毕竟相识一场,谭山也于心不忍,是以还需先行劝解;
若其心怀安逸,自不能打扰,放其安心度日,
若其心志坚定,与自己志趣相投,方可收归云雾山,兄弟齐心协力,与熐炙朝廷做那殊死斗争。
闲话少叙,且说箕水豹杨真闻谭山所言,也发叹息,随即再拜道:“哥哥拳拳相爱之心,小弟感激涕零,
怎耐逢此乱世,去何处皆是漂泊流离,实难有安心生存之所!
更何况,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姓名乃父母所倾心所授;
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能改名易姓,以求苟安;
哥哥实力滔天,义气深重,更具雄心壮志,且如至亲兄长一般爱我,
小弟恨不能剖心挖肝以报哥哥,还请哥哥准我相伴左右,
就算九天揽月,下海捉鳖,也自去得,丝毫不皱眉头。”
谭山闻言点头应道:“既如此,三位兄弟,自随我上山,再做计较!”
“恭喜哥哥,再添大将!”
一旁旁观戒备的李道通和朱招二人见此哈哈大笑,也上前来,
先与杨真三人互相见过,
他们本就在漳县龙虎峰占山谋生,
平日里,杨真和夸直夸升三兄弟没少听从章文斌之命,带兵上山攻打;
只因杨真三人对章文斌心怀不满,又知李道通二人冤屈,是以也未施死力,
因此,双方并未有什么大仇怨,且早已神交已久,
只是阵营不同,以往也无交情,
今日同拜谭山,便是兄弟,自是要互相引荐熟悉,略过不提;
待寒暄过后,李道通二人随即便向谭山躬身连拜,
却是嘴唇颤动,目含热泪,久久无言,独留满腔感动留存心底。
谭山为了帮他们救出亲族,亲犯险境,甚至不惜破了漳县,杀了章文斌,惊动了熐炙龙运,
此间种种恩义,早已深入二人心田,
此时此刻,一切言语皆难以表达他们心中对谭山的尊敬和仰慕,唯有今后,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哥哥的大恩大德了。
李道通众人所思所想,暂且不提,
且说杨真看了看京师方向,随即面露忧色,向谭山言道:“哥哥,如今县运被破,又惊了龙运,朝廷不日就会派人来讨,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还应速速离开,准备应对讨伐诸事才是。”
谭山看了眼下方漳县言道:“朝廷离此甚远,
就算要来,还需调兵遣将,再赶路至此,也需些时日,倒也不急着离开!”
“不急离开?”李道通微微一愣,随即向下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也是,
这城里的世家大族也是作恶多端,当初构陷与我,也有他们一份,
如今,他们的高手修士,在刚才那一战,已然被灭大半,
余下这些,也不能就这般饶了他们,
我这便派人,去将他们尽数杀了,再将一应资源财富归拢一番,一同献给哥哥,也好发展山寨。”
“此言极是!”杨真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到底还是哥哥心思缜密啊,
光顾着担心京师讨伐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些大族的事情那。
谁都知道,世家大族最是有钱,又坏事做尽,
作为山大王,这要是不抢一把,怎么也说不过去。
谭山无言,随即道:“那些作恶多端的世家大族自是要杀,
但也要注意甄别,那漳县城头,不是有个照心镜吗,据说可探怨念,知因果,
将其拿了,挨个照一照,再打听一下各族名声,千万别错杀好人。”
“哥哥放心,我等晓得,绝不会错杀好人!”李道通答应一声,随即兴冲冲的带人四散离去。
如此,整个漳县喊杀之声响彻云霄,凄厉惨嚎一夜未止,
反倒杨真并未前去厮杀,反倒望着下方城池,
犹豫片刻,随即言道:“哥哥,这漳县县运被破,又没了庇护,
已成了野城,若是我等不管不顾,将其抛在此地。
那不出三日,此地就会成为魑魅魍魉聚集之地,妖魔鬼怪滋生之所,
这县里万民或将化作妖魔口粮。”
“哥哥多虑了!”夸直大大咧咧不在意道:“那朝廷既然知道了消息,大军很快便至,
届时自会收回这县城,无需我等操心。”
“贤弟此言差矣!”杨真连连摇头道:“此地县民,深受朝廷压迫,若是我等不问,岂不是令他们重陷水火之中,
更何况,朝廷大军至此为时尚早,
若待朝廷来救,这城内万民怕是连骨头都被妖魔当磨牙棒啃食干净了。”
谭山闻言,颇为欣喜的看着杨真,大笑道:“贤弟忧国忧民,心思缜密,实乃帅才也,不过贤弟所虑,我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