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鹰识雄

孛端十岁的时候,阿兰举行了一个生日酒会,叫来了自己的五个儿子一块喝酒庆祝。喝到高兴的时候,阿兰就对五个孩子说道:“你们母亲-我-已经老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时常带着你们一块喝酒吃肉。你们五个,都是我生下来的,都在我肚皮里住了十个月,你们兄弟几个一定要团结和睦,不能争斗打闹!”

她一边说,一边让孛端去箭壶里取五支箭出来。

阿兰一人一根的分给他们,让他们使劲掰断。五个儿子不明所以,要知道羽箭材质并不坚硬,稍微一用力,就掰断了。阿兰又让孛端去取了五支箭,这次她把发带解开,将五只箭羽紧紧的绑在了一块,让五个孩子过来,挨个尝试着掰断它们。

这次,五个孩子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掰断的。

阿兰于是对五个孩子说道;“这个就是“单者易折、众则难摧”的道理!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五个孩子都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似懂非懂的听从母亲的话。

又过了几年,阿兰外出游玩的时候,中了感冒病毒,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坚持着照顾自己,可是几天后,身体状况急转而下,已经到了说话都没有力气的程度。阿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便又一次把五个儿子叫到身边,对他们再次叮嘱:“我没什么需要交待你们的,但是折箭这件事情,你们五个都得记在心里,不能忘记了哈!”

说完这句话,阿兰双眼一闭,永远的离开了大草原。

五个孩子给母亲办完丧礼,免不得又要开始一场分家产的大戏。这次是长子布儿说了算了。母亲在的时候他没有说,但是对母亲的偏心多少还是有怨念的。于是他把年纪大的三个弟弟叫上,把所有的家产平均分成了四份,每人一份。对孛端这个小弟弟,兄弟四个那是出奇的统一,分文不给。孛端虽然年幼,但也是非常生气,跑去找四个哥哥理论。“我也是母亲生的,现在分家产,为什么你们四个都有,而我什么也没分到!这不公平!”

这时候大哥布儿站起来,宽慰自己的弟弟说道:“你太小了,所以没办法分家产。这样吧,其实咱们家里还有一匹尾巴已经秃掉的马,这可是母亲在的时候十分喜欢的马,就分给你了!你也不用担心,你以后的吃穿,我们四个当哥哥的给你出,怎么样?”

孛端刚想开骂,但看到四个哥哥都满意的点头附和,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斗不过的,再争下去恐怕什么也得不到了。他便不在说话。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孛端发现无论去谁家吃饭,哥哥嫂子都很厌烦自己。他便非常生气的想到:“再这样住下去,我还不如出去闯闯,不管死活也比看别人脸色舒服!”于是牵着自己的秃尾巴马,拿上弓弩,配好刀剑,沿着斡难河,就离家出走了。

到了巴尔图山,孛端发现这里草木茂盛,有山有水有树林,是个可以暂时居住的好地方。于是他便下马取刀,砍伐草木建了一个草房。你别看孛端年幼,但是会的东西很多,简单的草房,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盖了出来。盖完房子,自己饿了就拿出带的干粮简单的解决了温饱问题。

少年人,无肉不欢。第二天一早,孛端便外出打猎,远远的他看见一只黄鹰,雄伟非凡,眼神锐利,猎技娴熟,不管是抓鸟,还是抓兔子,都是一次成功,满载而归。孛端从小就是鬼主意多,于是他想了一个计策来抓这只黄鹰。他先是找到了马尾草,用坚韧的马尾草茎秆编成一个绳子,把绳子团成一个圈,自己悄悄的跑到黄鹰的背后,正巧黄鹰吃饱了,听见动静想要探头查看。

不断突然出手,一下子就套住了黄鹰的头。天呐,这孛端要是现在来套圈,估计一大批的老板都得哭死。

黄鹰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是被孛端拎着脖子抓到了手中。

孛端也是个妙人,竟然对着黄鹰诉起了苦水:“我孛端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孤家寡人的很寂寞,你这只小黄鸟,正好可以给我做个伴。这样,你跟着我肯定不吃亏,我抓猎物给你吃,你也抓猎物给我吃怎么样?”

可怜这只黄鹰虽然神俊,但是智商还是被人类无情的碾压了。它还自以为聪明,以为占了便宜的点头同意了。哎!这该死的智商。

自从有了黄鹰的帮助,那就像是开了八倍镜的神射手。有一次,孛端看见山上有一头野狼,正叼着猎物奔跑,孛端于是拿出弓箭,弯弓而射,只听到“shou~~”的一声,就把野狼给DISCO了。

古有一箭双雕,今有孛端一箭双猎物,也算是神箭手了。孛端也算是讲信用,一遍用柴火炖狼肉,一边把狼嘴里的猎物切开了喂给黄鹰。这个黄鹰也是一个吃人嘴短的主,慢慢的竟然和孛端成了好朋友。不用拴管,在冬天的时候,黄鹰有时候自己出去打猎,打到了猎物就叼回来给孛端。孛端非常高兴,经常和黄鹰一块共同吃喝。

很快冬去春来。草原上逐渐热闹起来,尤其是白鹭之类的鸟,经常被黄鹰抓住,有时候一天能抓几十只,吃也吃不完,孛端只好将他们做成腊肉挂起来储存。肉吃多了,孛端又想念起马奶的味道,可是现在他身边除了秃尾巴公马,哪里有什么马奶的来源。这玩意啜起来也不是一个味道。

孛端登上高处寻找,还真被他找到了。就在山后面,有几十户人家。孛端跑去哪里,祈求喝点马奶。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不愿意接触这个陌生人,时间久了,发现这个年轻人,愿意用猎物换马奶,便同意了。一来二去之间,孛端对村子里的情况了解的那是相当熟悉。

再说到孛端的四个哥哥,其中的不袞同孛端关系最好,知道弟弟离家出走后,他便跑出来寻找弟弟。走到这几十户的村子里的时候,有人说见过这么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弟弟。不袞还想再了解下的时候,就看见村子里的人指着远处喊“来了,来了!”,他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寻找的亲弟弟啊。

两个人见面瞬间红了眼睛。哥哥疼弟弟,弟弟敬哥哥的好一阵拥抱。不袞趁机劝说孛端跟他回家。孛端先是拒绝,后来又同意了。村子里的人也没当回事,还以为孛端已经离开了。

不曾想,过了几天,村子里一个怀孕的妇女,在河里打水的时候,看见孛端带着几名壮汉,跑到了村子里。妇人是见过孛端的,于是问他:“你又来换马奶吗?”这次孛端却要了摇头,哈哈大笑的指着妇女道:“我今天要喝你的奶!”说完,便把孕妇抱到自己的马上。孕妇想大声叫喊,已经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