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窖的距离一步步缩短,就在任夏蹲下准备打开入口的一瞬间。
“咻~”一阵风吹过,旁边的树叶抖落三两枝。
任夏的手微微错位,用另一只手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脏。
可就在她重振旗鼓再次去触碰时,阴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亚父?”
“草!”内心爆粗口的任夏微笑着站起转身,假装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假装自己很忙。
“那啥,”任夏拍了拍手,指着被浓厚云彩压住的天,“天气真好啊!”扬起笑容,笑讪讪的赔着笑,“呃,你忙,我回屋歇着去。”
看着任夏离去,青衣对着地窖口又加了一层剑咒,随后皱着眉离去了。
任夏躺在躺椅上,看着屋内简约的装饰。
“头疼啊头疼!”
“咋了,不要心灰意冷呀!”王六磕着瓜子出来了。
“肘又肘不了,留又留不下。要斯了,真的是……”若是此刻有人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病秧子大叔毫无生气的望着屋梁,一副感叹时运不济的模样。
屋子里奇异的静默了一段时间,任夏叹了一口气起身:“你把剧情再给我放一遍,特别是与青衣相关的。”
在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出现后,任夏仿佛有些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他会是他吗?
青衣一早就在任夏的门外候着,没有声响,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任夏一拉开门,就看到青衣被露珠打湿的发尾,有些蔫蔫的耷拉着。
青衣主动上前,“过几日便是祭拜之日,不知今年亚父如何安排?”
冒在任夏脑海的第一想法就是,跑。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照常安排即可。”
“那烦请亚父即刻启程吧!这次让青衣护您左右。”
青衣绅士的对着远方伸着手臂。
企图从青衣脸上看出个什么道道的任夏,终是没看出任何有效信息。
任夏一甩袖子,大踏步的离去。
青衣再次面对任夏的背影。
又回到了上次的茶馆,任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店小二。
“上几壶顶尖的茶!”
眼神在青衣和任夏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店小二根据多年跑堂经验,立马一个侧身上前,将茶壶满上。
本来想耀武扬威一番的任夏顿时没了心情,倒满一杯再次牛饮,许是喝得太急,呛得自己直咳嗽。
青衣刚开始还觉得是小事,直到任夏这个病秧子咳嗽到满脸通红。
他才带着灵气帮任夏顺了下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任夏像是搁浅的鱼,喘着粗气。
像是告知所有人一般,一阵风卷着狂沙袭来。
待风沙落定,一位身高八尺的身影显现出来。
细瞧才发现,不是此人高,而是此人背上背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被绑在了背上。
一条条绷带皆浸满了深绿色的草药。
同时散发着古朴的草药味。
一看不是善茬,小二估计了一下战力,同时打量了店内的物件,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
“贵客,远道而来,上座!”
走进才看清这人的眼睛凹陷,黑眼圈下沉,可整张脸最终只留下一个凌冽的眼神让人无故心颤。
嘴巴上的干涩,让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也似枯草一般。
“不了,麻烦一杯清水。”
说完上下搜着全身,拿出绑在后面的草药袋,细细的对比了一下,把有重复的一支螺牙草递了过去。
“可抵茶水钱?”
饶是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螺牙草的模样和功效。
这,算是横来的富贵,店小二可不敢收。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地方,可没人在乎东西是怎么来的,以及,怎么丢的。
“但行好事,贵人的清茶,小店请了。”
看着那个不好惹的人,王六咬着大拇指,嘟嘟囔囔的对任夏耳语:“这个人,有些熟悉。”
其实,任夏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之前见过的人,也没这种气质的呀。
看了一眼青衣,任夏压着嘴角,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没掌握好力度,任夏把红掌缩在了背后。
店小二看着无故找事的任夏,右眼皮跳了一下,急忙赔着笑走了上去。
“贵客莫因小的动气,小的才是路边的野草野花,您莫计较。”
看着和之前硬气相比的店小二,任夏心里道了个歉。抱歉抱歉,今天若不是当这个颠公,可能后续就不好逃了。
青衣托着腮看着那个背着一具尸体的人。
他所背之人身形丈量不高,最近也没听说过有此号人物,这样的人,能成为可用之人吗?
在此之前,他当然清楚眼前之人,是想借刀走人。
只不过,他,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