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镇河降噩龙王】

沉默,林北报出姓名让村长与他儿子都沉默了,狗肉在火锅里咕噜噜地煮着,浓郁的汤汁冒着泡,香味混着蒸腾的水汽如同实质般,顺着鼻腔进入肺里,然后狠狠地抓住两人的心脏,两人脸色煞白,表情僵硬,如遭雷殛。

还是村长率先反应过来,村长说道:“哈哈,壮士真是会开玩笑,这种玩笑还是别再开了,哈哈。”

林北:“我没开玩笑,我就叫林北。”

村长“啪”的一下站了起来,很快啊,然后跪在了地上,村长嚷嚷道:“壮士!你不是林北!你只是路过常家村的旅者!你再想个名字吧!”

林北:“额……我……”

村长:“对,壮士你叫森南,乃是西北陇右天水人士,为豪强子弟,按照家训外出历练,你家族长辈乃是黑风军第一批的勇士后代,为大玄国立下汗马功劳,路过本州得知神兵现世所以来寻找神兵,没想到神兵已失,所以来到常家村,森壮士家中产业与我家老二有业务往来,正所谓四海皆兄弟,我作为长辈自然要为朋友接风洗尘……”

村长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把林北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林北挠头,说道:“行行行,我不是林北,我叫森南,村长快起来吧,吃肉吃肉。”

然后村长起来了,三人一起吃肉。

就是这顿饭吃的战战兢兢,林北感觉到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常家父子二人如履薄冰,完全没了身为一村之长的自信朝气。

林北感觉没意思,草草吃完了这狗肉火锅,然后留下碎银3两,然而村长说什么也不肯收,还掏出了积蓄,一个50两的银锭,给林北践行。

林北也不肯收,村长嚷嚷:“壮士!收下吧!这银子是干净的,是开荒种地做生意赚来的血汗钱,是干干净净的银子,是纳税过的,是有账本记录的!”

林北只能收下,森南收的银子和我林北又有什么关系?

然后林北告别了常家父子,前往北面的龙王庙而去。

林北出了村子,走了一会,突然常升追赶了过来。

常升:“前辈!等等我!”

林北驻足,问道:“常升兄弟,你来做什么?”

常升:“我仰慕前辈的威风事迹,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替天行道,路见不平拔刀杀贼!前辈!请让小子做一跟班,跟着一起替天行道!”

林北:“你就不怕事发被报复抄家灭门吗?”

常升:“不怕!我已经和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被逐出常家门,我已经不姓常了,前辈!请让我追随你,我要做你的亲卫!我要跟前辈姓林,以后我就是林升!”

林北:“……”似乎这个世界都有收亲卫的习惯呢,是一开始探索时搞出来的习俗,发展出了亲卫文化?

【收到来自卢惊云的崇拜,功德+25】

【收到来自韩凌的崇拜,功德+30】

……

【收到来自陆小柳的崇拜,功德+24】

陆陆续续又收到一波崇拜功德,进账功德321点。

【功德:77479】→【功德:77800】

林北:“……”似乎是山神庙王昊离开后有新的游客来膜拜,这立下的牌位两波合起来已经进账一千多功德了,不错不错,这牌位以后可以搞多点。

林北没理会常升,径直朝着龙王庙走去,常升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龙王庙坐落在河畔的一处突出的山坡上,山不高,30来米的样子,临着河流的那一侧因为水流侵蚀的缘故坍塌了,形成了30多米高的断崖,更显得龙王庙岌岌可危。

常升解释道:“这龙王庙原本香火鼎盛,每年都有举行龙王祭,村民们会包蒸馒头然后从山崖那里祭拜倾倒入河,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然后十年前祭拜时龙王震怒,山崖再次崩塌,死了一堆人,然后就没人去祭拜了。”

林北推开庙门,进了庙,里面蛛网狼藉,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庙中龙王被泼了黑狗血之类的东西,塑像的金身被破,一大块长出了苔藓然后剥落。

庙里的香案、烛台、香炉、流苏等物件都被人搬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常升:“现在我们村子也不再祭拜这龙王,而是去祭拜河伯,倒也成效显著,河水不再泛滥,周围良田长势喜人,就是比较远,在河流下游,都快出村子地界了。”

林北:“我要打扫这龙王庙,你去附近芦苇荡打个兔子还是鸭子,烤了做贡品。”

常升得了命令,屁颠屁颠地去干活了。

林北在山坡下的草丛收集了草梗,折了个树枝,还有藤蔓,做成了扫帚,开始打扫龙王庙。

而常升很快回来,抓了只大肥鹅回来,是附近农家走丢的鹅,傻愣愣的,说是遇到常升,居然扑过来要啄人,被常升抓住脖子提了回来。

然后林北砍伐树木,做了个简易的供桌,又找到个合适的石头,用砍刀将这石头雕刻成香炉。

忙活完,鹅也烤好了。

用的叫花鸡手法,拔毛去内脏后,用芦苇叶子包裹,再附上泥,挖坑放入,在其上面烧火。

林北还是用的杂草啥的做了简易的香,点燃,插在香炉上,然后恭敬地双手合十参拜,默念道:“相逢即是缘分,晚辈路过贵宝地,见前辈落魄如此,于心不忍,于是清扫奉供烧鹅一只,前辈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请尽管开口,晚辈必将竭力完成。”

然后林北看到了周围朦胧一片,似乎进入了梦境迷雾中,额,现在本身就是在梦里,这是梦中梦?

【【镇河降噩龙王】向你展示执念,是/否接受?】

林北选择接受。

迷雾开始变动,视角爬升,越过了龙王庙屋顶,看到了山坡全境,看到了周围田地,还有从栓鸭山流出,蜿蜒曲折的河流,这视角就像是无人机的空中俯瞰,又像是在高楼的落地窗举着红酒杯,有种俯视众生,万物皆刍狗的违和感;接着景色在飞快后移,像是时光穿梭,俯瞰所见大地上的人变成流光穿梭来回走动,期间还看到了民众造反去杀地主,然后又被地主反杀,还有战争,烧杀抢掠,兵荒马乱,干旱天灾,蝗灾,河水泛滥……

最后视野定格在了这山坡上,这时山坡还是完整的山包包形状,山顶是一片草地,没有龙王庙的存在。山下是奔腾的河水,可以看到河水淹没了良田,下游村民正在挑着沙土来堵住堤坝,但是无济于事,该淹还是被淹,大量的稻子倒伏在水中。

然后山下敲锣打鼓,来了一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女人穿着红衣,戴着凤冠,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红布,不停挣扎,这女人被像猪一样用竹竿穿了起来,然后竹竿接上横抬竿,被四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抬着。

山顶上一个老人设下了供桌,举着香三跪九叩,然后插上香。

女人是献祭,是献给河流的祭品。

突然女人用舌头将口里的红布顶出,然后破口大骂:“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男的戴绿帽,女的做娼妇,子孙烂屎忽!”

老人大怒,立马捡起红布将女人嘴巴堵上。

然后随行的村民跪拜,高声祈颂:“龙王保佑,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合家欢乐,丰收满仓~~”

然后女人就被缠绑上锁链,锁链尾部连着雕琢的石头,一共十三块,每一块至少三十斤重,女人身上压着这些石头,被压得眼球鼓起,嘴巴被红布塞住“赫赫”的没法呼吸。

在太阳爬到了最高点,吉时已到,女人被推下了山坡,沉进了湍急的河里。

然后林北惊讶的看到了炁,村民跪地祈祷的意愿与被沉尸水底的女子的怨念纠缠,形成了贯穿天地的一道旋转低气压气旋柱,这是天地无处不在的气被引动了,变成了炁,炁造成了异象出现。

紧接着这山体裂开,山崩塌了,在山上的老头还有村民都一起跌落,大量的石头进入河中,被河水裹挟冲到下游,形成了堤坝,堵住了泛滥的河道!

剩下的村民再次祭拜,并在山顶上建了龙王庙,【镇河降噩龙王】位格形成。

时光静静流淌着,有了龙王庙的守护,这河段再也没有泛滥,而且风调雨顺,但就是偷鸡摸狗的事情总是不断,张三家偷了李四家媳妇,李四扒了张三的半老徐娘,王五生了儿子却长得像邻居赵六的,而赵六当了龟公,整个区域的村子与村子关系相当混乱。

然后战乱了,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周围村子人都死绝了,新王朝建立,又有人搬过来,重复着之前的事儿。

在这里生活的人,不出三代男丁总会绝嗣,女的成为娼妇,已经成为风俗,连猫狗都受到影响,獒犬在这里生一堆土狗,狸花猫生橘猫,于是不堪其扰的村民中出了能人,在河道下游建立了河伯庙,民众祭拜。

河伯庙历经百年终成气候,抢走了龙王庙该飨食的香火供奉,于是龙王震怒,在一次祭拜中弄死了不少人,还阻塞了河道,但河伯承接了业务,民众众志成城搬走了落石,疏浚了河道,龙王庙因此没落了,再也无人问津。

【镇河降噩龙王】愿意提供十万功德,八千香火,让你去捣毁河伯庙,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