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地道

  • 斗墓
  • 大漠孤烟
  • 2033字
  • 2023-04-26 09:54:11

“行了大炮,时间不多,咱们要抓紧!”

驹子已经出去望风了,这大半夜的我们扛着个麻袋出去要是被人看见,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师父的院子离我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而且扛着这么个大家伙,比平时走的肯定还要慢些,我们都得提高警惕。

等到爹将麻袋拿进来,又恨恨的看了胡青云几眼,不过终究是忍住了,爹也是怕我为难,做为儿子,我岂能不知?

胡青云浑身被绑着,不过也挡不住他上下踢腾,挣扎中双脚正好踹在了大炮的胸前,大炮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难看起来,今日里大炮先是被胡青云的拐杖打的遍体鳞伤,之后又被张河山摁在身子底下羞辱,这对原本心高气傲的大炮而言,简直是难以承受的。

“大炮,欲成大事者,一定能受他人受不得的委屈,承受他人承受不得的压力,一时之快只能解一时之欢,云大爷相信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师父站在一边,淡淡的说道。

大炮的拳头攥的死紧,关节发白,青筋迸现,然而,却终究垂在身侧没有抬起来。

师父这句话真可谓是四两拨千斤,竟然轻飘飘的就化解了大炮的怒气,为人师者便是如师父这般吧!

可能是看到了大炮刚才的样子,也明白了自己此时受制于人的处境,这一次,胡青云学乖了,一动不动的任凭我们将他装进了麻袋,又用口绳将袋口扎了几圈,不过没有扎紧。

“斗儿哥,外面没人,可以走了!”

我和师父将装着胡青云的麻袋放到了大炮的背上,我在后面托着,驹子从门外将头探进来轻轻的说道。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加上麻袋里的胡青云,顶着夜色,贴着墙根儿一路往师父所住的院子走,好在农村人休息的都早,今儿的天气又比前几日冷,所以一路行来除了几声狗吠再无其他的动静。

师父先行一步将院门打开,驹子殿后,确认没有人发现后随手又将院门合拢,一切进行的消无声息。

师父的院子我们小时候曾经进来过,不过也仅仅是到了杏树底下,再往前可就没有去过了。

此时,师父走在最前面,没有将我们带进屋子,却是转身进了屋子旁边的一处窄巷子,里面杂七杂八的堆着好些个秸秆和干树枝,显然此处就是放柴火的地方。

师父是要将胡青云安置在这儿?

我端详了一下,此处虽说还算背风,可如今已经入冬,晚上的温度接近零下,胡青云浑身上下都被捆的严严实实,若是在这四面透风的地方呆上一夜哪里还能有命在。

“云大爷,还是您老人家狠,就该冻死这个孙子,活活冻死他,看他还怎么害人!”

大炮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心情却完全不同,但我却和大炮想的不一样,两日接触下来我已经知道师父的为人和本事,也知道师父和胡青云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渊源,师父肯定不会是如大炮所想的要将胡青云活活冻死。

“傻小子,刚才我说的话看来你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啊!”

师父说完,脚下一动,原本堆满了柴火和杂物的地面便整体被移开,脚下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日进墓时的情景,也是这样黑漆漆的洞口,像是一头长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那些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我们三人虽然侥幸逃出来,但也都是身受重伤,最可怕的是心里的伤口,终其一生都无法愈合。

“云大爷,这是啥?”

大炮看着胡青云,原本还想着就地将胡青云扔到柴火堆里,此时见到地面上露出的大洞,嘴巴张的老大,就着漆黑的夜色,满嘴的大白牙晃的吓人。

“先跟我进来再说!”

师父走在前面,我紧跟在身后,然后是大炮和驹子,因为黑,大炮和驹子都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我却是因为阴阳双瞳的缘故,早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瞧见了这个洞口下面的布置,现在走进来,里面的情况更加的清晰起来。

一米二三见方的洞口,下面是一条接近于直上直下的石梯,石梯的表面凹凸不平,甚至连长宽也参差不齐,想来制作这石梯的人技艺并不精湛。

“大炮,你慢着点儿,这石梯坡度太大,千万别摔到!”

我回头嘱咐了一声,大炮现在只有半条胳膊,身上又背着胡青云,洞里漆黑一片,若是一不小心踩空,那可就危险了!

“放心吧斗儿哥,我小心着呢!”

好在石梯不长,不过二三十步脚就踩到了地面。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一人高的木柜,上面密密的码着一些书还有些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先把他放在这儿吧!”

师父指了指木床的位置,转身走到桌子旁,点了根蜡烛,漆黑的地洞顿时被点亮。

大炮将背上的麻袋噗通一声扔在了木床上,并不坚固的木床被撞的哗啦哗啦的晃了几晃,袋子里立刻发出了闷哼声。

“云大爷,你这墙上挂的壁画......”。

我蹙着眉,一进来我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墙上的壁画,原本以为这是师父自己开凿的地洞,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如此。

这壁画全部都是木质的,却与墓室中的有所不同,上面画着的都是兽图,麒麟、饕餮、云龙、凤凰、猫貅还有嫘鼋,每只神兽都身在云雾之中,麒麟更是口吐火焰,看着煞是威风凛凛。

我能瞧出来,大炮自然也不例外,驹子显然也是觉得不对头,这壁画对于我们三个而言都太熟悉了,熟悉到刻入了骨子里。

“咋地,瞧着眼熟?”

师父嘴上这样问,神色却并不意外,似乎就等着我们发问。

“可不是嘛,我们在墓里瞧见的那些和您这洞里的壁画差不多,就是......就是画上的内容不大像。”

“哈哈哈哈,当然不像,这些壁画每处都不相同,你们见到的那些应该是合欢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