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敲门声

我们百无聊赖的捡着烟头,西斜的光线缓缓迁移。

“呼,再检查一遍还有没有剩下的。”陈挽秋捡完烟头,站起身伸了伸腰,缓解疲惫,我们捡烟头耗时大概十分钟,到现在总算捡完了。

“那接下来干什么?”我问她。

“检查还有没有剩下的烟头啊。”

“不是,是在这之后干什么。”

“嗯——”陈挽秋抿着嘴思考着,“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大概快吃晚饭了吧。”我说,我看着渐沉的晚霞,暮色在天际缓缓拉开。

“那我们下去吧,姐请你去小卖部吃晚饭。”她说,提起装了半袋烟头的塑料袋。

“算了吧,我不吃软饭。”我说,跟在陈挽秋后面,快走到杂物间木门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走在前面的陈挽秋,一把拦住我,一面向我摆手势,示意我往后退到天台上藏着去。

‘那你怎么办?’我对着口型指着她说,但愿她能读懂唇语。

“门是锁着的,让你先到后面藏着去,我应付掉他(她)然后我们再出去。”她没有像我一样傻逼的用唇语跟我交流,而是拉着我的肩膀把我揪过去,她的脑袋再对过来,贴着我的耳朵和我说。

‘啪嗒’话音未落,紧接传来钥匙开锁声,门干脆利落的开了。

进门者先是看到我们,两张脸贴的极近(其实也没有那么近)亲昵地在说悄悄话。

白学姐手上提着两份晚餐面包,皱眉不解的瞧着我们。

“你为什么会有钥匙?”天知道我当时第一时间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但是我确实说了,无法追回。

“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发现的。我以为这里没人,门被老师锁了,原来是你们在这里,抱歉打扰了。”白学姐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转身匆匆离去,我一时来不及开口。

我读不出她的语气里藏着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藏。但我听见这番话,心里沉重异常,我感觉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心底随之产生的的寒气在我身上迅速蔓延开。

“呵呵呵呵”我身子随之一软,差点就瘫倒身后的旧课桌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闭着眼睛,不断呵气。

“喂,你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有心脏病,你心脏病犯了?”陈挽秋看我这样子很着急,但却无从下手,“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不用,我只是需要缓一缓。”

“那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个女的追回来?”

“算了算了,我自己会去的。”我想如果这个时候陈挽秋再出现在她面前,情况一定会更加恶化,虽说我猜不准学姐对我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对我有感觉,还是把我当一个有共同话题的小学弟,可她刚刚那副样子明显不高兴。

“你——啧,放宽心小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误会一场嘛,到时候跟她解释清楚就行了,没必要搞的要死要活的。”陈挽秋说,这安慰真是说了跟没说似的,不过她好歹点出一个要点,我不论怎样都要跟学姐解释清楚,只有这样故事才能发展下去。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把提着的烟头的处理掉吧。”我对陈挽秋说。

“你怎么办?”她说。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我又不是废了。”我说。

“那我要请你吃的晚饭怎么办?”她问,

“吸烟的事情我也有一份,况且还是吸的你的烟,清理烟头本来就是我该做的,用不着什么报答。”我有气无力的答到。

“行吧,那你一个人呆在着,我走啦?”陈挽秋一只手扶着敞开的门边对我说。

“嗯嗯,拜拜。”

她把门轻轻关上。

我一个人在杂物间里,闭眼回想刚才一瞬间发生的种种。

现在整个人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就下楼,为什么没有这几天没有遇到学姐和她解释我和陈挽秋之间的事情。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我更应该关心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溺在懊悔里。可我当时的状态就是这样,心如死灰,一下子提不起劲。

我在杂物间里待了很久,一直到透着晚霞的小窗全部黯淡下来,黑夜接替了黄昏。

我该回教室了,不管怎么说,我伤心过了,懊恼过了。我还是要继续回教室做我一个学生应该做的,那是游戏的主线任务,至于别的应该列为次要将其放在心底?

我整理好情绪,狠狠地揉了揉脸,开门,下楼梯,回到教室。

我刚卡着晚自修铃声回到教室,太监突然冒出来,拦在我身前说:“潘老师叫你马上去她办公室。”

我没心思再去看他戏谑的表情,敷衍的‘嗯嗯’了两声,来到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始对着黑板上今天的作业明细,翻抽屉找到各科的作业本。

“你没听见我话吗?潘老师叫你立刻去办公室!”太监冲着我大声嚷嚷,全班同学这时候都转过头看,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我和太监身上。

“等一下去,我要把作业先找到。”我还是没正眼看太监,只是低头继续翻找我的作业本。

“你————”太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很可惜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下你们班陈诚。”俏皮活泼的声音从门口那个探出半个脑袋的女孩儿口中说出。

女孩儿接着往教室里张望,一眼就看到全班唯一一个站着的帅哥。

“哦吼,这不是那谁吗?”陈挽秋见教室里没有老师,大大咧咧像进自己家一样进了高一一班的教室。

我看见她进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太监没有说话,阴着脸,可也没有我所想象的屁滚尿流的模样。

“别的班的同学不要串班。”是坐在教室前排的班长,蒋文婕先发话,不过这声音轻若蚊蝇。

“很快就好,我给我小弟送晚饭。”陈挽秋看我脸上带笑,也就认为我和太监之间没发生什么大矛盾,也懒得理会太监了。

她一甩手把一袋肉松面包从教室前门向我抛来,很可惜我双手张开,很努力的接了,可还是没接到,精确的砸在了坐在我前面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认真学习的小柏象(绰号,因其姓柏得名)同学。

小柏象敢怒不敢言,回头递给我面包的时候,咬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对不起兄弟”我在心里抱歉地对小柏象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