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邮局第一层

诡异的安静笼罩着整个大厅,突然出现在陌生的环境中,让不明情况的几人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声音率先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声音很干涩,似乎许多年没有和人交流了,但却没有恐惧,反而更多的是一种麻木。

徐观棋虽然没有动作,但他的眼里已经出现了身后的视线。

这是从黄岗村出来之后,他的眼睛获得的成长,似乎能够看清更多的东西了。

说话的是一个衣衫已经有些不蔽体的男子,焦黄,发臭的头发遮挡了男子的脸庞,一只浑浊的眼睛从发间之中

邋遢的男子一开口,一股酸臭夹杂着死老鼠的味道瞬间在众人身边铺开,竟稍稍遮盖住这个邮局不知积攒多少年的霉味。

旁边的女子瞬间与邋遢男子拉开一段距离,虽然这个大厅隐约传来异样的臭味,但总比男子身边的味道好闻许多。

“你这人怕不是住在臭水沟里?”浓妆艳抹的女子紧紧的捂住口鼻,对于男子的嫌弃竟微微胜过了未知的恐惧。

身形壮硕的男子依旧没有动作,仿佛呆滞了一般,从他惊恐的眼神之中,隐约有绝望的情绪,似乎以前经历过某种灵异事件一样。

徐观棋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三人,漆黑的眼球缓缓发白,仔细打量着这个民国时期的建筑。

一个吊灯歪歪斜斜的吊在大厅的上方,灯架的漆似乎已经全部脱落,露出有些暗黄的架子,似乎是铜浇筑的,架子上沾染着绿色的斑点。

在悬挂的灯上,漆黑的一片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似乎有些干瘦,不成个人样。

有些泛黄,昏暗的灯光并不能很好的照亮这个大厅,在靠近大门的一个阴暗角落中好像有一只枯老,尸斑遍布的手掌。

木质的地板已经有些发裂,残缺,不知道从哪里渗出来的水,让这个地板有些发软。

徐观棋蹲下身子,发白的指尖从发裂的缝隙穿过,轻轻的扣了一下。

他本以为这个腐朽的木板可以轻易的扯出,但他动手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些粘稠,已经发裂的地板下有什么在蠕动着,将木板紧紧的粘合。

那个触感有些冰冷,像是活物,更像是死物。

徐观棋缓缓站了起来,将手指抬到鼻子上,闻了闻,有一股腐烂的尸臭味。

他隐约能够判定出,应该是那些在邮局中死去的信使,成为了邮局的一部分。

在这个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黑白画像,身穿旗袍的优雅女人,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民国长衫的老人,明明只是一幅画,却给人一种人是活的感觉。

徐观棋的目光缓缓从画中收回,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完成了五楼任务的信使,只要邮局没有消失,他们留下的话就会以特殊的方式活在画中。

而且在画中还有另一个世界,画里的人走不出来,画外的人却能进去。

一张残破的柜台在这个大厅的最深处摆放着,老旧的桌面上积满了灰尘。

在徐观棋准备走到柜台后面的时候。

又一道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凝实。

来人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服,约莫是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但皮肤却异常的苍白,眼眶已经深深的凹陷进脸庞,暗淡无光的眼神中藏着一抹很深的疲惫,似乎许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又来新人了?”青年的声音有一种撕裂感,宛如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给人一种极其不好受的感觉。

青年空洞的眼神,扫视过在场的人员。

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身形壮硕,却有些呆滞的傻子,还有一个稚嫩的像一名高中生的年轻男子。

“四个倒霉蛋吗?”难听的声音继续在这个邮局中回荡着。

“这个地方有鬼!!快跑!”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壮硕的男子已经到了邮局的门口,夸张的臂膀泛着青筋,对摇摇欲坠的大门,使出来吃奶的劲。

可惜的是,破败大门没有一丝要打开的迹象。

“别白费力气了。”青年男子看着这一幕嗤笑道。如果蛮力能够打开门的话,他当初早就离开了,也不至于现在还呆在这个该死的邮局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邋遢男子的声音依旧干涩,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鬼邮局,一个给厉鬼送信的地方。”男子言简意赅的说道。

“厉鬼?怎么可能有鬼?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信这种东西?”浓妆艳抹的女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开声嘲讽道。

眼见出不去得壮硕男子,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这倒霉?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厉鬼的手上逃脱,怎么又碰到了另一只厉鬼?”

男子的声音不小,有一股绝望的情绪在笼罩着。

“厉鬼吗?有生活恐怖吗?”邋遢男子的话语满是沧桑,空洞的眼神中,头一次拥有了一点波动。

青年男子并没有继续理会众人,反而是往邮局深处走去,其他的了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这个男子对于这个地方好像很熟悉,跟上去总不会有错。

徐观棋虽然没有进去过,也猜到后面有什么,熟悉了邮局的生存方式,邮局中并不可怕,反而可以用来躲避一些灵异袭击。

至少,在邮局一层之中,房间是够的,这个地方是用来挑选擅长处理灵异事件的人的,而不是单纯为了杀人,所以徐观棋并不着急进去找房间。

他隐约记得,这个柜台下面,好像有样东西,可以用来抵挡厉鬼的袭击。

徐观棋走到了柜台后面,一盏油灯平稳的放在柜台底下,被一只发白的鬼手紧紧的握着,一只厉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在柜台底下,腐烂的脸上竟有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它在笑什么?

徐观棋的暴脾气瞬间涌了出来,一把握着厉鬼的手,硬生生的把油灯给抢了。

就这样,徐观棋还不解气,他动用饿死鬼的灵异,企图把这个厉鬼给吞食了。

但这只厉鬼跟这个邮局好像有一定的牵连,似乎是邮局的拼图之一,他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这个鬼邮局好像不想让他这么顺畅的解决这只厉鬼。

灯光只是闪烁了一下,就直接熄灭掉了,浓郁的黑暗从从五楼迅速往下蔓延。

现在的时间,仅仅是五点半。

也就是说,邮局六点关灯的平衡被打破了。

徐观棋:……

他感觉邮局有点玩不起了,连一顿饭都不招呼一下客人。

他放下手中的厉鬼,提前油灯就往里面跑去,他现在需要进入一个房间,他想先躲避一下这只厉鬼的袭击,等到恐怖等级再次提高之后再来处理这只开门鬼。

幸好回廊离大厅不远,徐观棋望眼过去,只有7间房只有一个房门是打开的,也就是说,其他的房间已经住上了人。

徐观棋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跑进来打开的房间。

在徐观棋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个恐怖的人影在邮局中开始游荡,一只僵硬,满是尸斑的手从黑暗之中微微抬起,往空气中敲了下去。

“咚~咚咚”

与敲门鬼如出一辙的敲门声在这个邮局之中开始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