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这东西也是可以卖钱的,不过,有了玻璃镜,压根就看不上这点钱,只是想到送人,做个人情也是极好的,于是倒道一边的干净平地上。
锅里剩下的就是甘油,赵乾云等甘油冷却到常温,把剩余的硝石倒入瓮中,然后放下装了甘油的罐子,再轻轻的倒入硝酸,在低温中轻轻的搅动罐子,让甘油和硝酸充分化合。
他觉的差不多了,把搅拌的竹枝,拿到门外,朝远处的石头扔去,“啪!”一声如同摔炮的声音传来,他知道成功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断了几节的竹子,心中感叹到威力还不小。
人回到院子,把罐子里的硝酸甘油,倒进准备好的锯末和黏土里,小心翼翼的搅拌。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一时间找不到硅藻土,先用这两种混合一下,虽然没有硅藻土好,也可以让硝酸甘油的敏感降低到可接受的限度。
弄好炸药后,这引爆需要引信,他把坩埚里的硝石弄干净,然后用水洗了一边遍,烘干后,加入朱砂,再密封。
他要干馏朱砂,让朱砂变成水银蒸汽,然后冷却。当然水银蒸汽是致命的,不能有丝毫泄露,所以要尽量的密封。
水银弄出来了,他却不敢动手了,天快黑了,他怕配制雷汞的时候,把自己轰了,这东西绝对比硝酸甘油还恐怖。
赵乾云东西都藏好,吃了点东西,回想起那个衙役阴毒的眼神,必定会来报复,以他的能力,查出自己住的地方并不难,所以,在弄死那个衙役之前,自己别想睡的安稳。
当然想睡安稳,就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想想又不甘心,凭什么那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又配制了300克左右的硝酸甘油,放在罐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大门外,约2米的地方,系上绳索,然后把周围的拳头大小的鹅卵石都堆在罐子上。
这样,一个土制大炸弹完成了,这威力绝对比手榴弹,甚至100毫米的迫击炮还凶狠。
赵乾云不回房间,而是爬上房顶,在背面铺下毯子睡在上面。
对他来说房顶好处多多,第一,视野好,外面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第二,就算睡着了,也不怕被发现。当然也没有堵在房子里被捕杀的危险。
第三,房顶的蚊子少,温度比房子里低,现在是农历4月底,已经相当闷热,在屋里是又热又闷,还蚊子多。
他不知道后半夜发生什么,要尽快的休息,他受训炼过,能让自己快速进入深度睡眠,于是几分钟内就进入深度睡眠。
不知道多久,他听见远处密集的锣声响起,把他吵醒了。他静静的听着锣声后面的叫喊声,“救火啊!救火啊!”一时间人声鼎沸!
他爬上屋脊看着火光的方向,估算了一下位置,是他吃御王母饭的方向。他心说:“这报复好快,好狠啊,这样烧下去,不烧掉一条街?得死多少人?“”
他不敢去火场,那里人多,场面乱,如果真的是报复,自己出现在现场,背后被人捅一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是那个衙役的报复,那就太丧心病狂了,这样要连累多少人?没有顾忌么?
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自己,那么,他很快就会来找自己!自己守株待兔就可以。
与时他趴在屋脊上,把屋脊挪出一个缺口,自己可以看到前院,而不被人发现。把系着硝酸甘油的绳索放在一边,准备随时拉动。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远处的火没有灭掉反而更大了,声音更加的嘈杂!
他一直关注着路口,看到一群大约10多人,从街口朝这个院子靠过来,微弱的月光下,刀反射着微弱光芒。
这群人在院前停下脚步,没一会儿,一个人鬼头鬼脑的从院墙上出现,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双手撑着身体,想上院墙。
赵乾云狠狠的拉动绳索,硝酸甘油在剧烈的震动下,发生了爆炸,上面的鹅卵石高速飞行,遇见人体,砸拦人体,遇见围墙砸烂围墙。
最可怕的还是冲击波,把近在咫尺的人撕裂成血雾,稍远的人被拍在围墙和门上,直接成饼状随,围墙坍塌,分裂成碎肉。
赵乾云拉完绳索,就双手紧紧的按着耳朵,张大嘴巴,佝偻全身。
恁是这样,还是被冲击波震动随瓦片往下滑,在快落下的时候,调整身体姿势从房顶掉下。好在高度就只有2米多点,没有多大伤害,倒是脑袋上有几个被瓦片砸出来的包。
赵乾云没有到前面查看,因为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不管是不是有幸存,都不敢进来。
赵乾云不顾疼痛,爬回屋顶看着映红半边天的大火,巨大的火舌舔着天上的乌云,点点密密麻麻的火星漫天飞舞,这不是美丽的篝火,而是一场大灾难。
这时候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头的,大街从来都是寸土寸金,更别说广州这样的地方,店面都是挨的很近,所以一旦失火,一烧就是一大片的。
在火光中,有人爬上了屋顶,一桶又一桶的水往大火里倒去,有人拿着锄头在屋顶,扒开瓦片,拆掉椽子。
呐喊声,哭声,咒骂声远远的传来,赵乾云可以想象那街道上的另类繁忙。
不知多久,一颗冰凉的雨落在赵乾云的手臂上,他仰头看看天,几颗雨点落在他的脸上,随后就细细密密的毛毛细雨。
赵乾云知道这种雨一时间不会停,把毯子卷一下,准备下房顶,突然,头顶一个炸雷,震的他以为雷要劈到自己,随即看到远处一个闪电劈在光孝寺边上的大树上,大树随即被劈倒一半。
赵乾云知道这一场雨之后,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都是被炸死的,而是认为被雷劈死的!空气中炸药气味被雨一冲洗,再无痕迹。
雨越下越大,他无奈回到屋内,但屋内也是大雨瓢泼,因为剧烈的爆炸,把瓦震下很多,已经是处处漏雨,他无法,只能躲在桌底下,勉强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