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想想说道:“这样说来,两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曾公亮:“按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如此!不过,这对赵乾云的仕途影响非常的大!”
胡瑷想想说道:“还好,他现在年少,等几年,这事情被人淡忘了就好!”
曾公亮无奈的摇头说道:“谈何容易!”
他看到4个人谈论什么,非常熟络的样子,问道:“他们怎么这样熟络?他们也不认识吧?”
胡瑷解释道:“苍梧伯早上刚来,我让滕元发照顾苍梧伯,滕元发和范纯仁,范纯礼,交好!”
曾公亮:“原来是这样!这《武经总要》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秘密,麻烦你把他们叫过来!”
胡瑷高声喊道:“达道,你们过来一下!”
滕元发听到老师在叫他,然后对另外3人说道:“老师在叫我们!”
其他3人看向胡瑷,看到他在招手,于是把弓箭,箭袋挂回架上,然后来到胡瑷和曾公亮前面,行礼:“见过老师,见过曾枢密使!”
曾公亮:“都是青年俊杰!箭法也不错!”
滕元发是里面的老大,所以他出来说道:“曾枢密使谬赞了!”
曾公亮认识滕元发,而且非常欣赏这位前探花,笑道:“明年再次科举,达道你报名么?”
滕元发点点头说道:“是的!”
曾公亮笑着拍拍滕元发的肩说道:“嗯!要努力啊,前次是探花,这次考个状元!”
滕元发拱手说道:“学生一定尽力!”
曾公亮又对范纯仁,范纯礼说道:“你们两人非常好,没有颓废,也没有嬉戏,现在还在勤奋学习!令尊在天之灵看到,也倍感欣慰!对了,令尊的灵柩?”
范纯仁恭敬的说道:“回曾枢密使的话,大哥已经迎灵柩,想来不久就会到西京!”
曾公亮想想说道:“如此!也好!到时我亲自迎灵柩!”
范纯仁和范纯礼两人恭恭敬敬的对曾公亮鞠了一躬。
曾公亮转头对赵乾云问道:“你在太学读书还适应么?”
赵乾云点头说道:“还好,就是不知道学什么?”
曾公亮听到赵乾云的话,哈哈笑道:“圣人微言大义都学了吗?”
赵乾云最烦的就是什么微言大义,枯燥又无聊,于是说:“就是圣人的微言大义太多,不知道从何学起!”
曾公亮笑道:“有胡大祭酒在这里,你还怕不知从何学起?”
说完,把手上的《武经总要》递给赵乾云说道:“这是《武经总要》上面记录了大宋朝的所有武器,制作方式,配方,你看看,能否有所改进?”
赵乾云并不接书,《武经总要》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接过这本书的时候,自己想泛舟海上将成为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于是说道:“曾枢密使这书就不要给我了!我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如果有什么武器,装备要改进,给祭酒胡先生,让先生组织学生研究。”
曾公亮根本就没有想到赵乾云会有这样的提议,当然这提议也是他未想过的,于是问道:“这是太学,是教育育人的地方,这兵器……”
赵乾云看看胡瑷,然后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太学研究兵器有问题么?
再说太学这有数千学子,真能东华门唱名有多少?大部分都是死读书,天天无所事事。
很多人耗尽家财,却无缘金榜题名,东京留不下,家乡回不去,四处飘着。这些人真比别人差么?我看未必。
与其让他们无所事事乱串,不如让朝廷出钱,出课题,让他们研究,让他们有所从事,不至于荒废他们的学问。”
曾公亮皱眉问道:“这课题是什么?另外朝廷现在财政紧张,如何养这些人?”
赵乾云认真的说道:“课题就是朝廷最需要的东西,比如农民种地,如何能够种出亩产4担的麦子,5担的稻子。
商家能不能生产出每天5匹,甚至50匹的织布机!能运送十担百担的车辆。
工匠们能不能生产锯木板的机械,不要半天,只要盏茶功夫就能锯出板材,能不能开山不要再火烧水激,就能得到想要的石头。
军队方面就是研究出杀敌于十里外的武器,能抵御敌人骑兵冲击简易的防御器具!”
赵乾云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连想都没有人想过!
赵乾云见没有人说话,继续说道:“当然事情可以按轻重缓急一批一批来,比如,冬天快来了,让学子开发御寒的衣物,御寒的火炉,开发出来了,太学赚了钱,给开发的学子发放工资,奖金,让他们能够养活自己,同时养活家人。
而太学收到盈利,再开发新的项目,比如研究锯板机,织布机!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赵乾云是藏了私心的,这锯板机就是他造海船的必须机械之一!如果他在太学里研究出来,到时候造海船就事半功倍。
曾公亮摇头说道:“读书人怎么能干这些卑贱的事情?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赵乾云对这样的论调非常的反感,忍不住的吐槽起来:“士,农,工,商,如果读书真只是为当官,那读书人不过是官贼!
常说民以食为天,从汉以来,这1千多年以来,多了多少种粮食?亩产又多了多少?汉时小麦亩产3担,现在也差不多,真的小麦就只能产这样一点么?
没有种出4,5担的老农?可是老农识字么?他的经验只能告诉他身边的人,他一死,他的经验又能留下?”
赵乾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最好的例子是占城稻,占城稻没有进来之前,稻子亩产不过,2担,现在3担多。
这占城稻真没有人知道么?那曾经是大唐属国!因为读书人不懂,不理,也不感兴趣。
抛开粮食,这千年来,衣食住行又有多少改变?千年前怎么样,现在除了花样多点还有什么?真一成不变吗?我们就这样故步自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