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听完赵乾云的话,没有想到一个百万亩白叠子,会带来这样大的效益,看的到,这不稀奇。
这看不到,才是大头,而且是让他大吃一惊的大头。百万亩养活50万人,还有大量的税收,还有更深层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他想知道!
他舔舔嘴唇说道:“还有更深层次的好处?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来来,我们去课堂,你做我们的老师!”
说完,就拉着赵乾云的手不由分说的拉往教室。
赵乾云连忙挣脱曾公亮的手说道:“这个很复杂,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对了,你们就不觉得,我一个孩子在胡说八道么?”
曾公亮笑道:“这满朝上下,都会认为你胡说,我曾公亮不会,拿命担保你说的真的。”
胡瑷也说道:“你的观点,让我耳目一新!虽然老朽一直在书院里教书育人,但也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你且说无妨,说的越细越好,不必拘谨!”
赵乾云见两人坚持,也不推辞,于是说道:“不用去教室里。就几句话的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他停顿一下说道:“更层次的好处是,有更多的人,更多的钱,进入纺织业,研究出更好,更快的纺织机器,进而推动整个大宋朝技术的前进。”
曾公亮见赵乾云就轻飘飘的说几句话,搞的云里雾里的,说道:“你不要这样搪塞我们,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懂!走吧,到书舍里讲!“
于是又拉着赵乾云的手往教室里走。
胡瑷对滕元发说道:“请太学里的所有学谕来养正书舍来听课!”
滕元发:“是老师!”
赵乾云连忙喊道:“滕学兄慢着!”
他回头对胡瑷说道:“老师!这是些是一己之见,况且,这些东西多少能被儒林接受?几人能懂?我不想被千夫所指!所以,今天说的话,我们几人知道就好!”
曾公亮也阻止说道:“翼之兄,这事情还真不宜叫学谕们过来听!”
胡瑷:“这是为何?”
曾公亮:“翼之,且不说苍梧伯的置于风口浪尖,这话题也不适合让学谕们知道!您听过整个过程,中间删掉一些敏感的话题,再和学谕们说,这才是正理!”
胡瑷想想点点头说道:“好吧!”
5人在养正学舍里坐好,赵乾云站在讲台上,他整理一下思绪,这是个复杂无比的系统产业,嘴巴说是说不清楚的,他拿出准备的白纸。
对个子很高的范纯礼说道:“学兄帮忙一下,把白纸贴在墙上!”
范纯礼上去把纸贴好后,赵乾云把笔墨,交给他,然后说道:“我指一个地方,说一个词,你就在这个位子上写好这个词。”
拿了一个枝条,指第一个位子说道:“产业链!”
他回头问道:“诸位,知道产业链么?”
赵乾云看到这些都在摇头,于是说道:“产业链,一个产业的相关技术,空间链接关系。比如,我们穿的衣服,它的产业链包括种桑养蚕,缫丝,织布,染布,贩运出售。
这是明面上的,实际上的还有为蚕农提供笸箩的篾匠,做木架的木匠,做缫丝机器的匠人,做织布机的匠人,还有做衣服的裁缝,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赵乾云其实是在替换产业链的概念,当然后世的产业链概念,和这个差不多,但更加的复杂。
他停下一下说道:“我们回到吉贝布上面。吉贝布这个名字我挺讨厌的,不如叫棉布,那白叠子就叫棉花吧!”
他拿着枝条在白纸点位置,说道:“棉布,种植……”
范纯礼打断赵乾云:“棉字?哪个棉?”
这时候棉字还没有出现,所以范纯礼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写。
赵乾云停下演说,轻声的说道:“木字边,边上是锦帛的帛!”
赵乾云把棉花到成布的整个流程都写了下来,再把各个环节关联的东西也链接上去。
然后让范纯礼在最上面写上太学,最下面的写上钱行。又在中间写下机械,能源。
赵乾云等所有人安静下来说道:“这个是整个棉花产业涉及到所有相关行业!以前,所有行业都是自生自灭状态,属于无人管理状态。
朝廷的存在形式不过是收税而已,所以上面本来还有一个朝廷,现在就不写上去。”
曾公亮听到赵乾云的话,那个尴尬啊,真是无地自容。
赵乾云根本就不管曾公亮的尴尬,划了一下中间棉布流程,继续说道:“这是以前的链条,看上去非常的齐整,一环扣一环,但都是零零碎碎的,在天灾人祸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当然这是题外话!”
赵乾云停顿一下,很认真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然后说道:“千多年来,粮食亩产没有大幅增产,千年来,衣食住行没有多少区别,缺少的就是这个参与和这个参与!”
他用枝条点了一下太学和钱行。
赵乾云:“我知道大家很迷惑,为什么是这两个?我现在告诉大家,一个掌握了知识,一个掌握了钱。
有知识才能把研究的东西记下,推广。而这钱行就是钱,有钱才能驱动利益,让太学有资金研究,让各个环节壮大,让太学的研究成为造福于民的!”
曾公亮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是朝廷,而是钱行?”
赵乾云笑笑回答道:“这还是看朝廷的决策!”
赵乾云继续把资金,科研,生产的关系阐述清楚,差不多讲了小半时辰。
他现在没有野心,为了过的舒服一点,试着把大宋朝往自己理想方向拉一点。
赵乾云说完,曾公亮和胡瑷深深的陷入沉思中,好一会儿,曾公亮才问道:“你说的棉花种子去哪里弄?”
赵乾云:“琼州有大面积种植,可以派人去购入种子,不过这种子,不是很好,纤维比较短,只能织厚衣服,不能织薄的衣服!不过,做成被子,填充进衣服内,做成御寒的棉衣很不错!
最好的种子是埃及的长绒棉,那个棉花可以织细布,可以派人向大食商人购买!”
曾公亮起身说道:“随我一起进宫!”